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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时听到外面尹凡星的声音。
“哥,你看。”
林时新走了出去,看到尹凡星站在客厅窗前往楼下望,他抱着胳膊,笑得嘲讽:“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
林时新往下一看,齐斐然的车停在那里,人靠在车门处。
总逃避不是办法,林时新神色凝重地下了楼。
齐斐然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色,身穿一件材质挺括的黑色夹克衫,更显肩宽胸阔;里面是一件灰色T恤,下身是黑色运动裤、运动鞋,难得一见的休闲打扮,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钥匙,钥匙之间互相碰撞,咔咔作响。
看到林时新出现,他并不意外,勉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来,眉眼间却布满寒霜:“回来了?”
林时新穿着浅蓝色细格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宽松毛衣,脚上踩着个拖鞋。他看到齐斐然时远远地站住了,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事?”
齐斐然手里晃动的钥匙停住了。他皱着眉头看向林时新,看了足足有五秒,然后几步走到林时新面前,伸手用力去抓他的胳膊。
“干什么?”林时新抱住自己的手肘,把胳膊拽了回来,像一只炸毛的猫似的浑身防备,“别碰我!”
“你没完了?”齐斐然吼道,“我他妈干了什么你又这样,我做错什么了?”
林时新竟然一时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他说:“你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你简直是罄竹难书!”
“我庆祝什么书了?”齐斐然莫名其妙,“你总是给我安一些罪名,动不动就生气,我根本不知道你气什么,他妈的,马德圆在房里玩少爷,关我什么事了?!我当时在睡觉!”
林时新吼道:“他们玩那种恶心的,你竟然觉得是正常的!”
“噢,行行行,他们不正常,他们特别不正常,行了吗?”齐斐然说道,“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保证我们方圆百里以内,绝对没有人在交/配,动物和动物也不行,OK吗?”
“……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你以为我随便就用灭火器去喷人砸人吗?是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太没人性了,那个孩子是被强迫的,他在那里打工,还不到20岁……”
“切,”齐斐然不屑道,“好人能在那地方打工?那都是卖的,就你个蠢货去扰了人家的好事,还以为救了他。”
林时新愣住了,随即凉凉一笑:“对对,你这大少爷懂个屁的人间疾苦……我念书的时候也经常打工,那么说我也是卖的。”
这时尹凡星出来了,站在林时新旁边,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讽刺道:“来得够早的了,今天怎么不直接上去坐坐呢?”
林时新赶紧推着尹凡星:“你快上课去,没你的事!”
齐斐然和尹凡星阴狠地瞪着对方,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来。林时新像老鹰护小鸡似的挡着尹凡星,不住催促道:“快走,快走!”
齐斐然看着林时新环住尹凡星,用身体护着他,又胆怯地看着自己,怕自己动手的样子,气了个半死。
尹凡星总算走了,林时新松了口气。尹凡星这纸糊的身体,做了手术之后因为免疫力下降,一直有各种毛病,不是感冒就是发烧,再就是头昏流鼻血,齐斐然一拳就能把他打倒在地,摔出个人型坑来。
齐斐然:“……我是能把他吃了还是怎么地,你吓成这样?”
林时新警告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就朝我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就跟你没完!”
齐斐然一听,来了兴致:“嘿,我看你怎么个没完,我现在立刻就把他胳膊腿都卸下来……”
“齐斐然!”林时新叫道,“你个混账王八蛋!让我瘫了还不够是吗?!你整了个假病例来骗我,让我在轮椅上待了半个月!”
“啊……”齐斐然才知道,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他快速转动眼珠:“……我、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那时头和腿都受了伤,我想让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把伤养好了,你看你坐轮椅,吃亏的那是你吗?那是我啊!我天天把你抱来抱去的,洗个澡都得扶着你,每天给你穿衣服喂饭推出去晒太阳,你就算瘦也100多斤,伺候你伺候得我头都冒汗了,你说我图什么啊?”
是啊,你图什么啊?林时新听到这里,一时也觉得迷茫。
齐斐然继续说道:“那天好心把你介绍给我的合作伙伴,本来是想你以后可以多交些朋友,谁知道你弄了个不欢而散,事后我好一顿安抚,才平息了众怒,结果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又晾了我好几天不理我,我来找你,你又这么对我。”
林时新俩手捏着毛衣一角,不住地揉搓着,问道:“他们为难你了吗?”
“当然了,割地赔款,赔礼道歉,一样都不能少,我损失可严重了,你那灭火器一喷、一砸,撂倒了一片,胆小的齐世海都差点吓尿了。”齐斐然说道。
林时新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他问道:“齐斐然,你是不是私自进了我们家?”
“什么叫私自,”齐斐然把手里把玩的钥匙扔给他,“这不是你给我的备用钥匙吗?”
林时新抓住钥匙一看,确实是自己家的钥匙,上面刻着小区的名字:“我什么时候给了你备用的钥匙……”
“你自己给的自己忘了?痴呆吗?”齐斐然咄咄逼人。
林时新看了看钥匙,脸上写满疑惑,他抬头看着一脸镇定的齐斐然,说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NH汽车的霍总,为什么给武文君投资,这背后是不是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齐斐然打断道,“霍总想宣传NH呗,他自己看上了君行传媒,我能左右得了吗?”
“噢,”林时新缓缓抬头,一双澄澈的眼睛直视着他,“你怎么知道武文君是君行传媒的老总?”
齐斐然说不出话来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太急于撇清自己,反而让自己掉入圈套中。
林时新一动不动看着他,脸色越来越白,失望和愤怒一点点从他的脸上呈现出来,他的眼圈瞬间红了。
“我一听到武文君这个名字,就联想到了君行传媒……”齐斐然小声说道。
“编,你继续编,我看你怎么联想,君行传媒是个18线开外的小网站,你一个金融IT狗怎么了解的那么清楚?”林时新气得发抖,连声音都在打颤。
齐斐然低着头,不敢看林时新的表情,他心道:惨了,这可怎么办!
“齐斐然,你太让我失望了,分开这些年,你一点都没变,自私蛮横、唯我独尊,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我辛辛苦苦打拼的事业,你随随便便就给毁了……”林时新哽咽道。
齐斐然说道:“什么事业?他们只是让你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