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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起笼罩在一片水帘里。
    哗啦啦的。
    湿漉漉的。
    我额前的水滴落在周沿江挺直的鼻梁上,他楞楞地眨了一下眼。
    我一下子就又不生气了。
    “你干嘛,今天一整天都对我那么凶?”
    周沿江移开脸,撑着地板坐了起来,我也爬起来,他转身准备走。
    手握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转过头,有些尴尬,“你自己……?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自己用冷水降温吗?
    我扯住他的背心下摆。
    沾了水的白色背心下露出麦色的肌肤,脊柱处微微凹陷的肌肉群紧绷着,在阴影下呈现细致的线条,让我联想到了小时候骑过的那头黄牛。
    也是宽阔的背,紧实的肌肉,温顺地吃草,发起狂来的时候可以只靠蹄子就踩死一只野狗。
    我喉咙发干,拖长了音喊他。
    “哥——”
    他看着我,眼珠子黑得发亮,我心微微一颤。
    我觉得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帮我。”
    他看得我心发慌,但是谁叫我心理素质好,我依然抬起头和他对视。
    眼看着他脸色发生变化,我补充,“……?就像以前那样。”
    他脸色向着另一个很难看的趋势演变。
    警察大概是不用防晒霜的,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因此手掌颜色深格外,且有很厚的一层茧子,尤其是食指。
    他的拇指擦过我的小腹,色彩对比强烈,我脑子抽筋,说,“哥,我很白哦。”
    他睨我一眼,手指拉开拉链,手腕上的骨节凸起,让我很想吻他。
    我心里有个声音说,他是你哥诶。
    对啊,我想吻我哥。
    我们血脉同源,此时他正握着我最脆弱的部分。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带一层茧的指腹划过表皮的褶皱时候粗粝的触感引得我忍不住地低声喘息。
    我们贴得很近,只要我稍微的前倾身体就可以吻到他,他垂着头,睫毛也是温顺地往下落着,我的目光落在他疏洒的眉骨、落在他的鼻梁,扫过他抿着的嘴唇,然后聚焦在他锋利的下颚线上。
    我的手落在他的腰上,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解开他的门襟,然后压向他。
    他被我抵在厕所的玻璃门上,脆弱的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喻舟。”
    我听到他有些严厉的甚至恼怒的声音。
    哦,我的哥哥。
    我和他的下体紧凑地贴合,中间是他发烫的手掌,他想推开我,我握住他的小臂,不让他把手拿开。
    “一起吧,”我忍不住地把嘴唇贴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哥。”
    我的手包住他的手掌,双方紧贴,在掌心的覆盖下越发地兴奋起来。
    最后的最后我咬住他的喉结,吃吃地笑了出来。
    这唤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哥,”我含糊不清地说,“你弄我腿上了。”
    他的呼吸渐渐平复,胸膛的起伏渐渐变缓了。他推开我。
    我松了嘴,舔舔虎齿,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汗的咸。
    “你们这种人都这么随便吗?”
    我想了想,回答,“大概是的哦。”
    他关了门,震得门上玻璃摇摇欲坠。我往后退一步,滑至小腿的牛仔裤差点把我绊倒,我顺势坐在马桶盖上。
    摸了一把大腿上沾染的粘腻的液体,我叹了口气,捞起草草来了一发的小兄弟,认命地自力更生,同时开始漫无边际的回想,我哥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不顶用的早泄男的。
    真他妈丢老周家的脸。
    哦,也不对,我跟我妈姓喻,不算老周家的人——不算吗?啧,竟然不算。
    但我哥还是我哥,想到这儿,我又安心了,脑海里想着一个我最喜欢的女明星的脸,弄了出来。
    不错,从颜色和浓度上来看  ,我仍然身体健康,猛男一枚。
    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我后知后觉,周沿江可能想杀了我。
    否则为什么没有早饭。
    我翻遍了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和冰箱的每一个夹层,没有找到任何一样熟食或者是可以充当早饭的水果,简单易做的类似鸡蛋牛奶的这样的食材也没有。
    我懂了,周沿江一定是因为昨天在我面前丢脸了所以想要杀了我。
    用饿死我的方法。
    就在我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钥匙碰撞的生硬,紧接着门开了,周沿江拎着一袋子豆浆油条进来。
    他一看到我就皱起眉,“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
    “我穿了的啊。”
    “你他妈管内裤叫衣服?”
    我很茫然,“为什么不能。”
    “算了,过来吃早饭。”
    我快乐地往餐桌边走,拿油条的手被周沿江打了,他很冷漠地撕开豆浆附赠的塑料吸管袋子。
    “去把裤子穿上。”
    “哦。”
    “你就在家里待着,玄关上放着备用钥匙,电话本里有楼下餐馆的外卖电话,打了记我账上就行……  ”周沿江一边撕着油条一边絮叨。
    我专心地啃包子。
    这包子真好吃,豇豆猪肉馅儿的。
    周沿江敲了敲桌子,“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知道了。”
    我其实一点都没注意听他讲了什么。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暑假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每天出门的时候都会这么跟我念叨一遍。
    可是现在,我是二十一岁又不是十一岁,他还当我生活不能自理小学生简直是有点可笑了,我有手有脚还有身份证,开房都没人管,谁他妈还会在乎外卖电话是几号。
    等周沿江走了,我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晨间新闻,看得我昏昏欲睡,等到进入广告时间,我被屏幕里角色的女高音给惊醒。
    一看表,十点了。
    我准备去看望一下莲姐。
    A区入口处有一家卤味店,土豆和鸭爪特别好吃,再打包两个小菜买两盒米饭,我和莲姐中午饭就有了。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玄关的壁龛上有一面镜子。
    真他妈有病啊周沿江,谁会往这儿放镜子?我随意地拨了拨头发,一如既往,帅,就是有点长了。到时候让莲姐给我剪剪吧。
    我哼着歌往A区走。
    等我拎着卤味和米饭挤过那条熟悉的窄道,发现房间门没锁。
    推开门,里面没人。
    走进卧室,床上只剩还散发着霉味的褥子。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剩一把断了腿的三角椅子。
    房东正好进来拿东西,看到我,“回来收拾东西哦?”他碎碎念,“怎么走这么急啊?搬哪里去了啊?”
    “回老家了。”
    “哦哦,那不错。”
    等他走了,屋子里就只剩我一个人。
    厨房里连盘子都没有,只剩下一个断了把手的锅。我洗了锅,把鸭爪土豆和米饭都拌在一起,放在那把三角椅上,盘腿坐在地板上,独自一人吃完了两人的分量。
    卤汁很香,浸润到米饭里之后更加入味,鸭爪也是软糯的,肉一抿就化。
    我给小白打了电话,没人接。
    我又给莲姐打,也没人接。
    我继续吃饭。
    我把那一大锅都吃完后,觉得有点撑,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