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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含出来的钱,你不给我一分一毛好好地用,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敢推她,她瘦得像根捅灶房的柴火棍子,我怕一用力她就折了。
    一只手按住了她。
    我抬起头,正对上周沿江的脸。
    “我不会短他吃喝的,”他顿了一下,“我是他亲哥。”
    莲姐一愣,把他手打开。
    “你是他亲哥管我屁事,我给我干儿子拿钱要你管?”
    我低声:“莲姐。”
    “叫妈。”
    我看了一眼周沿江,毕竟在场,我有点怕他打人。
    打我就算了,莲姐这身体一打……?不过我估计他也只会打我。
    周沿江看了我们一眼,往外走,“你所有东西都在沙发底下?”
    “嗯,还有几本书拿去垫茶几了,你给我一起拿了吧。”
    等他出去了,莲姐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小鱼,”她摸一摸我的脸,说,“蛮好。”
    我埋怨她,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什么蛮好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有些生气:“回来干什么?回来染梅毒啊!”
    “我回来看你呀。”
    “……?看我做什么……  ”她忽然又变得很虚弱了,推开我,自己钻到被子里,“……?不要看我……?”
    “至少死,我想死得干净一点。”
    你妈的,最怕婊子讲干净。
    我揉了揉鼻子,去给她掖被角,“你哪里不干净啦,我天天给你房间消毒的。”
    她不说话,也不理我。
    “我等会儿叫小白过来给你带晚饭,明天我就回来看你。”
    我关了门,看到周沿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抬眼看是我,弹了下烟灰,在那张我朝夕共处的沙发床上烧出一个破洞。
    “你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我耸耸肩,“婊子啰。”
    他真的眼瞎,莲姐都快把风骚两个字刻在脸上了他还不知道。
    我绕过茶几,看他脚边已经装了一个小包,里面有我几件衣服和书。
    我有些无语:“叫你收拾东西就收成这个样子?”
    他很不耐烦地在桌子上的烟灰缸把烟按灭,说,“回去再买。”
    我听到钱就敏感,先说好哦,“我没钱。”
    他笑,“干你们这行会没钱?”
    “我们这行怎么了?我们这行就来钱快吗?”我觉得他莫名其妙,这简直就是职业歧视,出来卖的卖成百万富翁的一年也就那么几个,我下头除了大点又没镶金镶钻,就算磕了药地捣逼也捣不出一座金山啊。
    周沿江又不高兴了,冷着张脸,把包往肩上一挎,大跨步地往外走。我趁机又在屋里捡了几件小东西拿在手上。
    包括我吃面的碗。
    周沿江让我坐副驾驶。上了车,他一看我怀里抱个不锈钢的大饭碗,又开始骂我,“你他妈是要饭的乞丐吗,走哪儿都带着个碗?”
    我很坚持:“你懂个屁,这是我的立世之本,我的警世恒碗。”
    “碗在你在?”周沿江挑眉,“碗不在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再去批发市场买一个呗。”
    我最讨厌有人跟我较真,催他,“赶快开车,你不看看都几点了,再磨蹭天都亮了。”
    他翻我一个白眼。
    周沿江竟然住上了带保安的公寓,我联想到我那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连张床都没有,仇富心理起来了,一进门就直冲最大的房间,在双人床上打滚。
    “脏死了,滚起来。”周沿江放好了东西就来拉我去浴室洗漱。
    虽然我爱洗澡,但是他这种嫌弃的态度使我很不爽。
    我于是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下,没想到脚下一滑,把他压到在了门上。
    玻璃门应声而裂,裂出一道树枝一样的长纹。
    妈的,我今天是不是和玻璃犯冲啊。
    与此同时,我再一次意识到,周沿江此人,可能真的是钢板做的,他大腿肌肉绷得死紧,老子像是裆上夹了块铁板。
    我咬牙切齿,“周沿江……?”
    周沿江脸比我还难看。
    因为,我硬了。
    硬得我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憋住怒气,轻手轻脚地从他身上挪开,一步一步往后撤。
    我一直退到马桶边上。
    他眼睛黑沉沉的,看得我心慌。
    “周沿江,先讲好,你今天已经打过我一次了,牙也断了血也流了手指也耷拉了,你不会还要动手吧?”
    “你他妈野猪变的,随时随地不分对象的发情?”
    我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委屈。
    我他妈一个正直青春年少的性工作者,正是策马奔腾的好时候,自打我第一单开始,我就从来没压抑过自己的生理欲望,结果这周因为换班,我足足憋了半星期,攒了三天的存货,结果临了还遇上清扫,一颗子弹都没交代出去。
    我才二十出头,我的精力只会过剩、不会不足。
    在这种我精力过剩、又火力充足的情况下,那你撞上来了,我下意识蹭两下,那感觉肯定就上来了呀!
    怎么能怪我嘛……?
    我还是有点心虚。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移开脸不去看他
    他走近了揪着我的头发,让我不能逃。
    他俯下身,和我四目相对,目光中充满探究。
    “你吃药了?”
    我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火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这他妈的不是侮辱人吗?我又没有人到中年肾透支,哪里需要喝药重振雄风啊?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头良种培育的精瘦肉的猪被说成是灌水猪一样屈辱。
    但我又打不过他。
    已经烧到头发丝的火又蔫吧吧灭了。
    我瞪他一眼,感觉我的下巴又开始隐隐作痛。
    妈的,气死了。
    我生硬地说,“没吃药,我就是年轻,火气大。”
    所以少惹我。
    我不废话了,我一次性发完,你们也一次性看完,看完了记得给我补爱心!亲亲亲!
    4.
    “火气大?”他笑一下,抓着我头发的手用了力。我的额头和他的碰在一起。
    砰的一声响,我感觉我半辈子的智慧都被撞没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松了手,把莲蓬头扯下来去了那个头,只剩一根软管。
    然后拧开了冷水阀门,滋了我一腿
    “啧啊,你干嘛……?”
    我跳起来,下意识想躲,可卫生间空间有限,躲也躲不到哪儿去。
    周沿江个不要脸的又把水压开到最大,拎着个软管子就像拎了把水枪一样地冲我腿上弄。
    这他妈的被弄中了不萎也痛啊。
    我一边躲一边大吼,“周沿江!我是你弟!亲的,你他妈疯了吗?”这水柱滋滋的,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吧我靠。
    谁家哥哥有他这么缺德啊我气死了。
    “你要不是我弟,早弄死你。”
    这冰冷的水把我这一天憋在心头的火都给浇上来了。
    愤怒带来勇气,勇气带来脚打滑。
    我一个饿虎扑食,外加脚底踩水,把周沿江扑倒在地。
    喷水的软管像是断了头的银蛇在一边狂弄,扭曲着身体,将天花板墙壁包括地板上的我和周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