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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减少一点对孩子的爱,从任何角度看,她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小母亲,只是少了跟贾汉东的交流。她心底的怨恨是一座冰山,贾汉东做好了打长期仗的准备。
孩子一天天长大,砚宁也一天天变得安静。她的孩子是一团孩子气,她的姐姐也是,阿姨现在都不敢让月颜碰婴儿,两人就是两个小孩,谁都需要照顾。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和姐姐都是依附贾汉东而活。
这个念头让砚宁彻底心冷,因为这是事实,她自己把自己活成了腹背受敌的样子。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选择。她一生缺爱,依循本能找到了这个男人,她不可能摆脱环境的限制活出所谓的自己。她的自己里就有贾汉东的影子。
百日酒那天,贾家二老特地从国外赶来看孙女,谁都没想到贾乐也会跟过来。这段时间贾汉东很小心不让砚宁跟贾乐碰面,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隔开贾乐跟砚宁。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砚宁的愤怒。她的心是一面状似平静的湖,投入一粒石子就能激起滔天骇浪。
所以这场家宴把所有人都搞得很难受。
当着贾汉东的面,砚宁当面质问贾乐关于赵建国的死活,而贾乐完全否认她说过这种话,她说自己不认识赵建国,听都没听说过他,回头反咬砚宁一口,说她污蔑,说着说着自己就哭了起来。砚宁气得脸色发白。贾家二老前一刻还沉浸在当了爷爷奶奶的喜悦中,下一秒就被眼前剑拔弩张的氛围弄得愣住。
包间里全然无声,只有孩子咿呀的叫声把氛围衬得越发安静。贾汉东挡在她们两个之间,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无措过。
问题是谁会不相信贾乐呢?
她是贾家的孩子,刚刚生完一场大病,如此可怜,又这样乖巧,把在家宴上失控的白砚宁衬得面目可憎,歇斯底里。
贾乐楚楚可怜地辩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哥,你来帮我解释一下啊,我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人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会杀了他?”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砚宁,只有砚宁一个人在看贾汉东。
你听,这是一个多么明显低劣的谎言。你到现在还在相信你的妹妹吗?
贾汉东没给砚宁预期的反应。他走过来搂住砚宁的肩,力量很大却不动声色,她被压着坐下。他回头骂贾乐,更像是骂一个打碎花瓶的小孩:“你吓你嫂子早产的事我给你记着,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也不用叫我哥了,我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妹妹。”
踉踉跄跄地一坐下,砚宁的心彻底冷了。
他们才是一家人,到死都是,她只是仗着有贾汉东喜欢,有一天是一天,等将来他不爱她,他们还是一家人。
沈慧怕吓到孩子,抱着婴儿远远地走开,不时回头关注席间的动静。贾如松沉下脸来问贾汉东到底怎么回事,事情被贾汉东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贾如松明显不信,可他不好这种时候去拆贾汉东的台,他瞪了贾乐一眼,缓和语气来劝砚宁:“你是好孩子,不要听贾乐胡说,我们家不可能出这样的事。”砚宁不语不动,身上拿不出一点力气来回应什么。沈慧赶忙把孩子交给保姆,让她去找砚宁,“新新饿了,要喝奶奶是不是,我们去找妈妈。”
保姆把孩子送到砚宁手边,热情道,“妈妈抱。”在女儿无辜的注视下,砚宁木然地接到怀里,这似乎是一个妥协的信号。僵持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得到明显松弛,围绕着婴儿的话题断断续续地回笼,贾子新一个应景的哈气又引来一阵笑声。贾汉东弯腰逗女儿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的手放在椅背,轻轻按了按砚宁的肩头,让她放松。
分别的时候,沈慧一直抱着这个孩子,显得格外依依不舍。她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希望家里能多一个小生命增添笑声和活力,她问砚宁愿不愿意去广东定居,她左右不了儿子,把唯一的希望都落在砚宁身上,她太清楚这个女孩对她儿子的魔力。
而砚宁只有沉默。
沈慧目光爱怜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婴儿,用指腹蹭了蹭她肉嘟嘟的奶膘,眼中的慈爱都可以溢出来:“笑起来怎么跟她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看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才会让人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可是幸好,中间还有爱在,她无法向人形容她对这个孩子的喜爱,这种疼爱甚至超过了自己亲生孕育的子女,她老了,更加懂得生命的珍贵。
她看得太透。
这次俩人的转态跟上次见他们时完全不一样,上一次的砚宁话也少,更紧张,还拘谨,可是连她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出涌动在这对青年男女之间的爱意,砚宁望着贾汉东的时候,满眼都是依赖和喜欢,她对他的爱都写在眼睛里。她爱他。
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他们貌合神离,目光相撞的同时却又好像隔着十万八千里,两人几乎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