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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特别是眼睛。”
砚宁摇头:“我跟你说过,我会给你一个女儿,让她陪着你。”
贾汉东赖过去,没脸没皮地亲她,胡子轻微地蹭到她,刹那间她只是心如刀绞,只想去死。
“怎么了小宝,又生什么气?反正都怪我,好不好,我给你道歉,我让你打。”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姿态摆得如此之低,永远都是那副好脾气,只当她吃了苦,在撒小孩子脾气。可她根本就不是小孩了,她痛苦地想,他就是这样把她吃得死死的,总当她是小孩子,再怎么闹都飞不出他的五指山。
砚宁心都碎了,她闭着眼,却管不住自己的眼泪,沿着腮边流了满脸。心的疼夹杂着刀口的隐痛,连她呼吸都是疼的:“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她怨怒地向他丢出这一句。
她的伤心和怀疑并不陌生,在过去的八个多月里总在她望向自己的瞬间闪现。那些阴云并没有消散,它只是被短暂的喜悦给照得暗淡,最终还是会等喜悦褪下片刻后重回眼前。
贾汉东已经什么都听懂了。
刹那间,他只觉得精疲力竭,她的怀疑是无解的谜题。
他目光哀求,他从来没有这样去求过别人相信什么,这是头一回,也不是最后一回:“砚宁,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砚宁的泪肆无忌惮地流着。贾汉东抽了纸巾替她擦,泪很快把纸巾都打湿,他心疼地说:“不要哭了好吗宝贝,这样哭下去你身体受不了……”
“他已经死了,是不是?是贾乐杀的,是不是?”她流着泪问。
贾汉东握住她冷透的手,连声道:“没有谁杀了赵建国,怎么会想这么可怕的事情啊?我们先不讨论这个好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好好养病,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再谈,好不好?”
他精疲力竭地劝,劝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累。
砚宁无法停下眼泪,一切都是如此荒谬,一个人的生死不过是稍后再谈的小事,他拒绝承认的小事。
她哽咽地摇头:“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有多痛苦,汉东,你跟我说实话行不行?”
可什么是实话呢?
如果实话不过是另一个让她崩溃的现实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贾汉东会选择对她道出实情吗?
他替她擦掉脸上的水,他到现在为止还拿她当个小孩子,还以为她的话只是发小孩子脾气。他说:“宝贝,我都跟你说过的,这件事跟贾乐没有一点关系,我们都不知道赵建国去了哪里。”
她在崩溃中挣出最后一句话:“是她自己跟我说的!”
贾汉东亲她手背,她的手冷地让他心惊:“贾乐脑子有病,你不要听她那些鬼话,宝贝,她就是个疯子,疯子的话你也信啊,让她杀人,她连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她就是故意吓唬你。”
砚宁万念俱灰,只想去死。
立刻、马上死在他的面前,这样就会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恨,恨他的包庇,恨他的若无其事。即便贾乐穿得再体面,举止再优雅,贾汉东依然相信他的妹妹是个病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她又不能去死。
她刚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叫贾子新的小婴儿。
护士抱来让她喝奶的时候,砚宁曾试图去抵抗心底那种母爱的本能,而最后爱总会在最后将恨压倒。贾子新完全已经不是出生时候的样子,才几个小时而已,她就已经大变样,皮肤粉白,面上一层淡淡的皮屑,证明她的生长一刻都没有停止。五官清楚,鼻子高高挺挺的,一副小美人的模样。她忽然打了个寒噤,指尖窜过一阵酥麻的电流。她那么轻,那么软,没有一点份量地躺在她的臂弯里。
难以置信,这是她生的,是她一手创造的,一个本来不存在的小孩,被她带到这个世界里来。
她抱着孩子给孩子喂奶是贾汉东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画面,生产之后她身上几乎没长什么肉,身形仍旧维持着少女时的纤细,胸口伏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她低头静静地望着她,目光似悲似喜。
多少次他都怕这是个幻觉。那次激烈的争执之后,砚宁再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赵建国的事,同样的,她再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
她安静了,可这又不是贾汉东想看到的事。她的沉默并不是出于相信,而是暂时的妥协,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从他嘴里知道一点关于赵建国的事。
她认输,但是不认命。
出院那天,贾汉东自己开车来接,砚宁恢复地很好,毕竟年轻,底子也不错,这些天,贾汉东几乎尽了全力对她好,可是砚宁依然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不过让贾汉东松口气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