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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义尽,除了妾身不明。
他从来没有带她见过自己的双亲,但是城中人人都心知肚明,贾大少身边有这样一个女孩子,漂亮听话,身材火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没想过捞个少奶奶当当,放眼望去,满城都是这样的姑娘。所以人人都在想,这个白砚宁,究竟有什么能耐,能抓着贾汉东的人两三年不放。
夜深人静的时候,砚宁也问他,撒娇的尾音微微往上扬,目不转睛看着人的时候最漂亮,她说:“你喜欢我什么呀?”
贾汉东绕着她栗色的鬈发,看着它们从他指尖弹开那一瞬间的模样。她歪过头,用她甜丝丝的脸颊蹭着他指甲。他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温柔甜蜜:“因为你乖啊。”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睡下,好像听见了这世间最佳的褒奖,他们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加以深入的讨论,但是她知道,树顶的果子就算再大再红,只要她不踮脚去摘,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麻烦。
砚宁总结了在他身边待够两年的经验,也就两个字:识趣。不该她问的,不能问;不该她打听的,也从来不打听。说错话不要紧,但是别自以为是。他可以机关算尽,但是绝不能被别人算计。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千百种柔情手段都能使出来,他厌恶一个人的时候,街边的乞丐都能过得比她高贵体面。
牢记这几点,就算不能修成正果,也能保她一生无虞。
只是没想到会遇见赵建国。
贾汉东新拍的一块地开发做了度假村,有温泉有餐厅,还有大片的高尔夫场地,望出去绿草如茵,趁还没对外营业,贾汉东约了朋友上山打高尔夫,把砚宁也一块儿带上。大家原就不是专门为打球上山的,装模做样地挥了两杆,就嚷嚷着叫服务生把生好火的烧烤烤架端上来,山林云水,清风明月,连意境都是现成,直接从唐诗里拓下来的。
来的虽然都是二世祖,在吃这上头却不爱假他人之手,食物拿来之前全部都加工好了,活鱼去了鳞,拿盐、醋腌制,鲜鱿鱼和墨鱼仔已经用竹签或牙签固定好,滋滋地直冒油,光是嗅着那扑鼻的香气就让人流口水。
一直有人问好了没,能吃了吗,砚宁耐得住性子,但也一直眼巴巴地守着,她暗中盯准了一块快熟了的五花肉,就怕自己眼一错,让人给拿走。
都说饿极了的人眼里会泛蓝光,砚宁一抬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转到了贾汉东的对面,他坐在凉椅上跟旁边的人说话,交谈告一段落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她,木炭的火焰倒影入他眼中,倒真像是冒着蓝光。
贾汉东冲她招了招手。
她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裙子上的灰走过去。刚刚她坐的那把椅子被人给占了,他毫不避讳地伸手一拉,拉着她到自己腿上坐下,逗趣似地朝上颠了一颠。
“傻了吧唧的,坐在下风口。”
“没觉得呢。”
“饿了?”
“还好。”
“这么多呢,够咱们吃的,陪我坐会儿。”
他就坐着,也像国王,有番邦源源不断地进贡食物上来,她狐假虎威吃得高兴,也没忘记照顾背后那只大老虎的情绪,她左手一串里焦外嫩的墨鱼仔,右手一捆娇媚可人的小白菜。她左手给他,他皱眉,她右手给他,他还是皱眉。
“不脏呢,我看着他们弄的。”她哄他,“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他不情不愿张嘴咬了一口,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砚宁四处给他找水喝,才发现:“诶,没有酒啊。”一旁服务生听见立刻说:“仓库里有雪碧,您要是有需要我给您去拿。”
砚宁还未开腔,一旁占了砚宁位置的那人先笑了,是贾汉东的亲妹子,名叫贾乐,一头精干短发染成粉色,工装背心,马丁靴,骷髅头锁骨链,打扮得雌雄莫辨,特别有个性。据说是小辈当中最受宠的,贾汉东去哪儿都会带着她,分明玩笑的口吻,听着却是傲气天成:“别告儿我你们这儿都拿雪碧当白酒卖啊?”
服务生半勾着头,尴尬地笑了笑,不作声。
砚宁蹲在地上翻了一会儿购物袋,抬头问他:“美汁源要不要?”然后动手拆了两只一次性纸杯,分别给他和自己都倒了一些,“拿着。”
“贾乐,你要吗?”
贾乐没理她,从小包里拿出手机,在上面按了几按,接通之后废话一句没有:“喂,我,贾乐。我现在在山上,你给我带一箱啤酒上来。”
“这么麻烦干嘛?”贾汉东忍不住插了一句,“现在叫人送得等到什么时候?”
她挺直了背,微微一笑:“我这个人,给外头的人都不太一样。”
砚宁小口小口地喝着果粒橙,没插足这对兄妹的对白,贾乐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