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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处于险境之中,宁安志从书架上奔出来,直接拦在苏白身前挡住了射过来的箭。
苏白慌忙收了匕首,抱着人向前一滚将房门一关。
箭是朝着苏白心脏方向去的,被挡了一下,箭头偏了偏,刚好刺在宁安志肩胛上。血流不止,浸湿了那片衣衫,染红了苏白的手。
怀里人已经晕过去,苏白将箭尾折断,从袖子里拿了瓶止血药撒在伤口处。
血和药粉混成一团,药粉亦被血染成了红色。中药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难闻的令人作呕。
院外传来铠甲相互碰撞的声音传来,一阵短兵相接后,院外没了声响。
苏白打开门。
一将士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他还未说话,苏白把抱着手里面的人交到他手里嘱咐道:“派一队士兵送宁侯回府。手里的人送到坤宁殿妥善安顿,令军中善治箭伤的军医过去。叫人送三副棺材到书院。先生没有亲人,我亲手为先生收殓”
宁安志等醒来的时候,殿内昏暗,只剩下一枚烛火在角落里摇曳。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被关进了密室,倒也不觉害怕,只觉得有些心安。
达喜端着一碗药进来,叫一声陛下。将碗放在旁边的几案上:“陛下的伤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身体该好好调养。”
他做起来,端起药一口饮尽。他倒不觉得要苦。这些年吃药早已成了常事。
喝完以后,他问:“苏苏去了何处?可有受伤?”
达喜把碗端在手里。说了一句:“姑娘在前朝议事”,就退了下去。
管伟诚和司寇晁跪在殿中,身后还跪着数十位穿着官服的人。这些人两侧,站着几十为穿着官服的人,他们都是刚刚被叫进宫,或者说被押进宫,在他们旁边还站着手拿刀剑,身穿铠甲的兵士。
殿内点了几盏灯,却不够亮,倒是屋外的月光照进来,把殿下跪着的人的脸色照得清晰可见。
司寇晁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管伟诚脸上却无半分害怕。这次事件涉及到了半个朝廷。如果真的要处罚的话,半个朝廷的官员都将被斩首。
没了这些官员,朝廷可还叫朝廷?太后可还叫太后?他自信苏白只会将他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一武将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名册,是参与这次事件人员的名单。
苏白叫人拿上来翻了翻,念了几个名字:“卓鼎,七品官,史和硕,六品官,邵正谊,四品官。”
她念着又觉得浪费时间,直接将那叠奏折扫落在地:“剩下的人我也懒的念,只想问你们一句,是月俸不够?还是高床软枕躺着硌得慌?竟也是闲的无聊参与这以下犯上的谋逆案?”
文臣们都跪在下面,看见那些兵士剑上没干的血色,有的脸上满脸都是慷慨赴死的悲壮,有的人抖成了筛子,甚至还有人破口大骂,神情激动站起来指着苏白的鼻子喊:“妖女祸国!”
苏白没反驳,只等人喊累了,颓败倒在地上才叫人把拖了下去。
“谁是刀俎?谁为鱼肉?各位莫不要看不清当前的形势。”
威胁镇压过后就该给糖,她又道:“改革的事情亦不是不可商量。只是今天被你们杀害的先生,凶手自要出来认罪伏法。其他人我可以追究,也可以不追究,但是不追究。你们自要有人出来替先生开书院有教无类。”
说完她整理了袖子补充道:“若你们不愿意接受这个条件,本宫亦秉公执法,斩了你们,将首级送至你们族人面前。”
殿内无人应答,但明里暗里的目光全落在一直沉默的跪着司寇晁身上。
那个目光焦点站起来。
世家出身,最重礼仪。
他跪了许久,站起来却很稳,行大礼正冠后干净利落朝勤政殿柱子上撞去。
柱子上的龙鳞沾了血迹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殿内一片死寂。
第37章 第三个故事
赎罪的人去了,世家退了一步,接下来便是讨价还价。
嘴上的交锋苏白从来不如那帮文臣,等改革事宜商定后,天色已渐明。
达喜陪着正阳那孩子,不能在苏白左右伺候,她也不习惯其他人,只独自一人提着灯笼回长秋宫。
长秋宫亮着灯,宁安志借着烛光,和着微微天色,正捧着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倒有些像苏白倚在长秋宫窗前等他下朝归来的模样。
宫内侍奉的侍女将灯笼接了过去。
苏白跨过殿门问宁安志:“这是睡醒了?还是熬了一整宿?”怕不是一直没睡等着商议的结果?
他对苏白笑了笑。出来后倒也没见他气色好上些,眼神倒是干净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易碎的脆弱感,若不看半白的头发,倒有些像十几岁的贵公子。
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侍女想上来重新换一盏,苏白挥挥手叫她退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