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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她倒了杯茶,囫囵吞枣吃了几口糕点。勉强填报饱了空空的肚子。
宁安志似有同感,笑道:“以前我坐在上面听群臣吵闹争论不休的时,想的就是御膳房的点心和好吃的。他们通常争论不出结果,等他们争论完了,吵累了,我只管神色淡定地挥挥手,告诉他们退朝,下回再议就行。”
苏白喝口茶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说起改革的事情:“商定双方各退一步。他们让出夏新书院、海沭书院、兴州书院三十又二家书院,招收寒门学子入学,学费有相应减免。”
她添了茶,清了清嗓子:“同意让出印刷书籍,使用活字印刷,降低书籍价格,世家六分利,四分入国库。这倒也算是个好结果,无所谓谁分利更多,总归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至于选官裁官的事情亦做出妥协,除将政绩作为考量标准,亦将人品作为标准之一。我觉得是个笑话,他们倒提的一本正经,我也就答应了。”
她说着话,空荡又冷清的长秋宫倒多了几分生气。
她接着说道:“在科举取士分配名额时,他们要求寒门只占四成世家,士族要占六成。他们同意你作为科举改革后三年科举取士的主考官,殿试所选的状元也也并不拘泥于寒寒门还是士族。”
宁安志明面上倒是不在意这些,和之前张口闭口不离国事的人大相径庭,只问苏白:“要不要叫小厨房再准备些东西?点心毕竟只是消遣。”
苏白摆摆手:“再过些时辰也就到了用早膳的点,吃点心垫垫肚子,倒也不至于特意叫他们起来折腾一番。”
宁安志若有所思:“苏苏这性子倒是极好的。”
“爹爹和阿弟对我极好,也是娇宠着我长大的。”苏白拿出帕子擦手:“我年少的时候,见家中对待奴仆亦是是这样。爹爹每日晨起梳洗的时候也并不需要人伺候,平儿更是在军队里面长大的,自小要自己洗衣束发。加之当年求学的时候,时常在民间走动,见着那些江湖女子肆意潇洒倒也羡慕,学着她们的做派,也感觉自己潇洒了许多。”
她胡乱擦了擦,就把帕子收起来,脸上还沾了些碎屑都未曾察觉。
宁安志扔了手里的书,捏着袖子想帮着擦了擦苏白的嘴角。
苏白躲了躲,觉得不太好。
他也就退了一步:“现在时间还早,你去睡一会儿,时间到了,我叫你起床。”
苏白起身去偏殿休息,走之前还叮嘱他:“你也早点休息。”
“不太想睡,也睡不太着。不知道为什么。”宁安志回了句。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外面的风吹了些进来,屋内的纱帐飘飘荡荡。
苏白脚尖转了方向,上前关了窗子:“你身体不好,受了风寒更是不合适了。”
宁安志顺势握住苏白的手。
苏白的手温热的,宁安志的手是冰凉的。
觉得冰冰凉凉的倒也舒服,苏白也就懒得挣脱开。
宁安志低垂着眉问苏白:“改革尘埃落定后,你是否要离开?”
苏白回答:“今日你为我挡箭,我总要要等你身体好了才放心。”言下之意就是他伤好了以后苏白就会离开。
宁安志慢慢松开握着苏白的手,手垂下来,打翻了随意放置的书。
他的手离苏白的发丝很近,他想要触摸,却顿住了,有些害怕。
苏白手里面的玉簪递给宁安志:“你身体弱。留着玉簪能够自保。”
无奈又是一阵沉默。
殿门突然被推开,正阳那孩子光着脚跑进来,达喜跟在后面。
他跑到苏北面前,叫了声娘亲,然后说起自己做的噩梦:“我梦见娘亲你离开我去吃了好多好多好吃的,看了好多好看了,都没有带我。”
弯腰上前抱住孩子安慰:“没关系,爹爹会在这陪着你的。”
孩子又抬头问宁安志:“你是密室里的爹爹?”
苏白回答:“他确是你爹爹。”
孩子问:“爹爹为何在这?”
达喜上前把孩子从宁安志手里面抱起来,对苏白说:“是达喜的过错,还请姑娘责罚。”
苏白倒是没觉得达喜有什么做的不对:“这是他任性了,怎能怪罪你?”
她接过孩子抱在手里。
孩子已经有些大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能抱的。但达喜和苏白教养孩子倒没有什么很大的讲究和规矩,按的全都是随心所欲,不压抑孩子天性那一套来。
这些年,孩子长大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苏白抱在手里面都有些费力,只好把孩子放在自己座位旁边的椅子上。
“正阳已经长大了。就算是娘亲走了。也会好好照顾自己。而且正阳还有爹爹陪着,要好好读书,好好吃饭,好好长大。有很多很多人都需要正阳的照顾。”
孩子虽小,却也明白苏白话里面的意思,他揪着苏白的袖子,不依不饶的问苏白要去哪儿,又问她:“娘亲是要抛弃我和爹爹吗?娘亲为什么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