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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虑,恍然间,又感觉到傅珩的视线逐渐下移,似乎停留在了她唇上。
    灼热的视线烫的她无措,匆忙推他,傅珩倏地将目光移开,从而手下一松,她的下巴也解脱出来。
    她脸烧得通红,吞吐着胡诌道:“我……我有书落在寝殿了!”
    手忙脚乱地起身,因为紧张而有些步伐不稳,她手摩挲着去扶一边的书架,却又被转身的傅珩困在了他和书架之间。
    “阿琯……”
    他一手撑在她一边,为她划出了一方天地,身后磕着一格格的书架,面前是他湿热的鼻息,几乎近得能看清他官服上细密的针脚。
    “究竟出了什么事?”刚刚她那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是瞧在了心里,心底的疑惑便又多了一分。来不及想其他,便直接转身将人环在了自己的范围里。
    眼下这番动作深觉不妥,她额角的细碎柔发挠的他心痒。瞧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实在乖觉,维持了一会儿,便渐渐松开了桎梏。
    孟琯只觉的心若擂鼓,眼瞧着他松开了手,仿若看见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小声说了一句:“我真的去拿书了!”便不管不顾地往三斋房门口跑。
    傅珩未曾反应过来,待他回神,怀中已然空空如也。狭长的眸子眯起,却是低低地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让媳妇在怀里跑掉的事儿,傅大人表示不会再发生。
    ☆、第 25 章
    自从那日从三斋房匆忙出逃,孟琯慌的不成样子。遇事则躲的心态让她再次故技重施地称了病,一切情形与上次被他识破真身无异。
    几次欲去麒麟殿找她,皆是被李玉慈拦了下来,纵是傅珩再清冷自持,也显出了燥郁之色。
    隐在袖袍下的手微微握拳,他十分不耐地瞧着挡在面前的李玉慈。心里虽是焦灼难忍,但也多次告诫自己不能着急。
    终究是心疼所占的比重大些,不愿将她真的一步一步逼离自己,只好再次遂了她的愿。
    心上人躲了起来,只好她退他进,慢慢地捉回来。
    十月中旬,乃先太后生辰。每年这时,孟琯都会命宝华殿诵经祈福,却从来不去上香。她总是一人去宫外的九胤寺独坐一日,算是寄托哀思。
    孟琯自从登基起,对先太后的态度便十分微妙。在侍奉之事上,孟琯绝对称得上孝子,可母子之间的疏离与偏激却又是真真正正存在。
    母妃贪权爱财,心狠手辣,她心里本就为着女扮男装的事埋着隐隐的怅怨,以至于当年先太后去时,十二岁的孟琯,容色平静地磕头守孝,宛如一潭无澜死水。
    十月的天,已然秋意深浓,李玉慈驾着马车在山道上行驶,孟琯倚在凭几里,往车窗外瞧着漫山红叶,秋阳碧天,鸢鸟高飞。
    自她亲政两月有余,也是过了这么久,她才将朝廷上下的事物给理通顺了。不断地积累经验,对于一些琐碎常见的事,她已能独当一面。
    可对于长公主前些时日来拜托她的事,仍旧是没有下定决心去问傅珩。对无甚把握的事,她从来不敢主动捅破天窗。
    九胤寺乃大燕国寺,平常百姓不能随意出入,也有专门为她准备的禅房。
    这里佛光普照,金光闪耀的佛塔与秋阳交相辉映,散动着流动的禅光。
    孟琯站在高处,凭栏远眺整个京畿城,心随天外云卷云舒,却又是起起落落。
    身后响起略显拖沓的脚步声,她收回视线侧头望去,便见一袈裟裹身,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身后。
    眉毛胡须皆是长白,声音苍厚沙哑:“阿弥陀佛,老衲见过皇上。”
    孟琯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回道:“释空法师不必多礼。”
    他引着孟琯于里间的禅房坐下,才缓缓开口:“贫僧见皇上眉间满是愁容,想必是到了两难之处。”
    孟琯闻言,笑了一声:“大师功力深厚,竟一眼就看出来了。”
    “非也。”他摇摇头,手里拨着佛珠,“是皇上自己的心有了变化。”
    她一愣,随即坦然般颔首,声音轻飘:“朕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选了。”
    “所谓抉择,无非是权衡两者在皇上心中何者更为重要。”
    孟琯垂眸,瞧着身前木桌上雕绘的铭文,问道:“若选不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呢?”
    “皇上,请听贫道一言。”释空法师抬眸,浑浊的眼像是能看穿她的伪装,“过去的枷锁虽是束缚,但也是塑造。倘若因为过往的牵绊而难以做出抉择,那人之一生都会陷在这里。”
    从九胤寺回到皇宫里,已然是亥时了。
    夜晚秋风泛着凉意,麒麟殿后院的竹影簌簌作响。
    虽到了该就寝的时辰,可她无甚睡意,沐浴后披了外袍,蹲在麒麟殿后院的池塘边喂鱼。
    一旁宫灯幽微,她借着亮,可以瞅见池中往来翕动的红白锦鲤。撒了一半的鱼食出去,实在是觉得无趣,便又起身,坐到不远处的石桌上。
    她一手轻轻敲打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