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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这位丞相大人估计不会走。
“为何发热?”
“自是着了凉。”李玉慈面不改色地搪塞着,可不敢将御医那一番“忧思过度”的话说给他听。
傅珩垂眼打量着李玉慈,觉着不像假话,复又瞧了眼她寝殿紧闭着的轩窗,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却也只好作罢:“麻烦公公代臣转达,望皇上好生休息。”
说完,转身往他的玑昭阁走。
看着傅珩远去的背影,李玉慈长舒了一口气,刚刚傅珩的目光实在太过慑人,他混迹宫闱几十载,这种威压还是头一次遇见。
一直睡到正午,孟琯发了汗,低热也退了下去。她换了件寝衣,仍旧躺在榻上,整个人病怏怏的,往日的精神气都烟消云散。
李玉慈给她端了杏汁小肉粥过来,她也是摇摇头不答话,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帷帐顶纷繁绮丽的花纹,数着上面的祥云。
这时的她,内心的惊吓淡去不少,才有心思去揣摩昨日和傅珩相遇的情景。
他神色那般平静,说不定早就发觉了。他们常年朝夕相对,自己总会露出马脚,可她不曾发觉傅珩起过疑心呀,难道是他藏得太好?
她翻了个身,靠在榻里边,手指习惯性地去刮蹭龙榻边上的雕花,嘴里却又是一声绵长叹息。
费尽心思瞒了这么久的惊天秘闻被揭穿,她终究是有些怕的,现在是一半心虚窘迫,一半情窦初开。
☆、第 15 章
一连三日,孟琯都在龙吟殿里呆着——她不敢去见傅珩。
李玉慈日日回绝,傅珩却是日日都来,每次她在寝殿里,还能隐隐听见殿外傅珩说话的声音。
她终归有些不忍,想让李玉慈传他进来,可进来后该怎么说呢?
脑子里一片空白,干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先避一避吧,能躲多久是多久,至少得让她想好怎么解释。
她病态已退,大半的时辰软在榻上,一边呷茶一边翻书,时不时吃一嘴一旁的糕点,过得倒是惬意自在。
自她登基后,这般放纵随意的日子着实少有,懒散的念头升起来,也就顾不上其它事了。
窗外日光灼灼,这几日愈发炎热,殿外的虫鸣聒噪不已。
每日来龙吟殿的,除了傅珩,还有那日为孟琯送过一回夜食的徐更衣。
李玉慈去打发,她却是拧巴性子,总是执意等着。外头日光毒辣,孟琯有些无奈,只好让李玉慈将人带到偏殿来。
清秀的美人盈盈下拜,得孟琯应允后才起身,将食盒里的吃食端出来——又是来给她送吃食的。
“这是为皇上做的川贝雪蛤汤和薄荷奶饼,午后消遣小食最好。”
她瞧了一眼摆在面前的小食:“你等这么久,就为了给朕送吃的?”
徐更衣期盼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点点头:“臣妾听闻皇上病了,怕皇上胃口不好……”
孟琯“嗯”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拿起一块奶饼端详片刻,认可道:“你厨艺确实不错。”
色香味俱全,引得她也想学些厨艺傍身,指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做给傅珩吃。
想着想着,嘴边不由自主溢出笑来,眼角瞥见徐更衣还站在一旁,便赶忙压下上扬的嘴角。
刚过晌午,殿外的风滚着热浪,傅珩一身月白长衫,即使烈日炎炎,他也不显丝毫惫态。
身后跟着的田七手上端了盖着红缎的锦盒,是孟琯要的七夕头彩。
李玉慈脸上挂着笑,仍是一动不动得挡在他身前:“傅大人请回吧,皇上……”
傅珩抬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三日了,还病着?”
“病已然好了,就是还需修养几日。”
李玉慈努力地圆着谎,此刻却听见偏殿里传来了几声娇笑。
傅珩眉头紧锁,声音沉了几分:“谁在里面?”
“……是徐更衣,来看皇上的。”李玉慈脸上也绷不住了,只好如实说道。
掩在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他脸色已然僵硬。
李玉慈额头冷汗直冒,他只觉得傅珩的目光几乎可以将自己碾碎,却也继续硬着头皮道:“傅大人有事请说,奴才定为您带到。”
傅珩心下烦躁不已,却又有莫名的怅然。
估计自己那日,是真的吓到她了。
想到那时她直直扯开披风往自己头上盖下来,便知她是真的心慌到了极点。
又想象到她那双蒙了水雾的鹿眼,傅珩呼吸一窒,良久,才妥协般叹了口气。
他看一眼身后的田七,田七立马走上前来,将手里端着的东西交给李玉慈。
“傅大人,这是……”李玉慈看着傅珩送过来的四五个精致的木雕锦盒,有些不解。
傅珩眼神瞥了那些锦盒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柔情,复又看向李玉慈,声音平淡:“劳烦公公呈给皇上。”
“是,奴才定为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