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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殿内的孟琯正认真听着徐更衣介绍自己是如何烹制食材的,两人说到兴头上,笑声也就不自觉地飞了出去。
孟琯瞥见李玉慈进来,正想让他帮着备几样东西,却先瞧见了他手上端着的四五个锦盒。
“何人送来的?”她看了眼那足有半人高的物什,正思忖着是哪位大臣进贡的。
李玉慈将东西端来孟琯手边:“这些都是傅大人拿过来的。”
她一愣,赶忙坐直了身体,复又小心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锦盒。大小不一的梨花木描金盒,仿似沉淀了某种不知名的情愫。
一听是傅珩送来的,心里便埋了不知名的期待,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才伸手缓缓打开。
孟琯伸手将奁闩拨开,一个珊瑚血色镯躺在锦黄丝缎里,成色艳丽,触手生凉。
只一眼,她便识得这是玉阳七夕灯会的头彩。
又一连将后面几个锦盒打开:金凤点翠鸳鸯钗、镂金翡翠项圈、一斛螺子黛,以及最下面的是一件碧色海棠百水裙——和她上次所穿那件样式类似。
呼吸窒了一瞬,忆起那日自己随口跟傅珩说的话,说自己要玉阳七夕赏灯会的头彩……他是应承了,竟没想到他会真的放在心上。
原来,傅珩这次肯去灯会,是为了她去的?
又忆起平常的他,虽清冷少言,却总是将她说的话记在心里,事事都为安排妥当,最后连黄泉路都愿陪她一起走。
孟琯眼神渐暗,想起上一世的心酸处,密密麻麻的心疼里又被他灌满了柔情。
“这些都是丞相大人进献的吗?”徐更衣脸上露出几分诧异,随后又温婉笑道:“在民间,这些物什可都是男子用来哄姑娘开心的,傅大人送这些……倒是别出心裁。”
哄姑娘开心……她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胸膛里的心,一点一点沸腾了起来。
孟琯怔怔地盯着傅珩送过来的东西看了良久,才抬头问李玉慈:“他走了吗?”
“傅大人已然回去了。”
她听了这话,低低地“哦”了一声,想了想说:“你去告知诸位大臣,明日早朝照常。”
李玉慈听了这话,便知是她心结稍解,笑着应声退出去。
似是这时才想起来徐更衣还坐在一旁,她却是再也等不及般起身:“你先回去吧,朕改日再与你说话。”说完,便自己抱着一摞锦盒回了寝殿。
徐更衣听了这话,赶忙起身朝她屈膝福福身子,眼角瞅见孟琯嘴角上扬的笑,心里疑惑更深。
她方才都点出来那些物什是哄姑娘的,丞相进献这些东西给皇上,犯的可是大不敬之罪,可皇上却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甚至还……很欣喜?
主子安排她进宫到皇上身边来刺探情报,今日这事……太过匪夷所思,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第二日早朝,孟琯端坐在赤金九銮椅上,因着心里埋了小心思,倒不觉得困倦。
她透过面前的十二珠冕旒,悄悄打量着站在最前面的傅珩。又怕被他捉住自己的眼神,便总是环绕大殿一周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瞧他站得板正,却不知为何想起那晚,自己一把扯下披风甩在他脸上的样子。思及此,偷偷瞧他的目光也就带了几分心虚。
傅珩却是突然抬眼,捉住了她将要移开的视线,他眉头微蹙,眼中倒无其他情愫,只是如往常般示意她专心上朝。
她目光一缩,连忙端正坐好,眼睛直直盯着大殿中央切割整齐的青玉石板。
心里晓得,傅珩是顾及着她的情绪,才表现出和往常一般的严肃神态,似乎是想以另一种方式安抚她敏感的心。
不过他那一个眼神,确实让她放松自如不少。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傅珩却被一群大臣围住讨论事宜,几日未曾上朝,他手里也积了许多事务。
孟琯本想站在屏风后的阁廊上等他,却突然瞅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说十三爷要爬上殿顶去找猫。
她一愣,复又往大殿瞟了一眼,那一群人似乎仍旧没有结束的意思,心里担忧着孟琢,便随那太监往后殿走。
孟琢是近几日才接到玉阳行宫来的,小孩子怕热得很,又不喜宫内拘束,孟琯便让人将他接了过来,安置在龙吟殿的厢房里。
匆匆绕过抄手游廊和后院的小塘荷花池,便瞅见一个半大的小人正手脚并用地往木梯上爬。
她赶忙朝李玉慈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去将孟琢抱下来。
李玉慈点头应下,他动作利索,三两下爬到孟琢背后,将小娃娃给一把箍住,再利索地下来,一上一下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到。
“……”孟琯瞧着他这般熟练的动作,仿佛看见了儿时闹腾的自己。
孟琢扑腾着双腿,水汪汪地眼睛瞅着她,一下子就闪出光来:“十二哥,你来了!”他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十二哥,帮我把小满抱下来吧!”
她瞥了眼候在一旁的小太监,正想随便吩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