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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7

      不是极致,百川灌河也从来都只是河伯窃窃自喜的天下之美尽在己!比百川更大更强的还有什么?还能有什么?这些念头只在张煌铭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整个人的气势已完全变化了。水声忽然停止,张煌铭轻轻地飘了起来,此时无风,但他的头发和衣襟都在恣意地飘荡着,秋水剑的青色光芒如同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散去,四周皆被淡淡的青色所笼罩,青色转为碧绿,又逐渐发蓝。与此同时,江月华感到怀里的匕首微微地颤动,一旁的夏南剑也不受控制地颤动着,李羡鸳的万里云罗忽然使不上力,他只觉得好似一剑刺了个空,又好似一剑刺在水里。他想收剑的时候,又觉得剑好像坠入遥远而未知的地方,明明就在手里,却重若千钧,如断线的风筝似的,再也拉不回来。更令人震惊的事情还在发生,秋水剑和散发出来的青色的光芒突然消失了,没有这炫目的剑芒,终于可以看清秋水剑本来的模样,它只是一把剑,只是握在张煌铭手上的剑,是张煌铭手中的利器。张煌铭和秋水剑平静地浮在半空,他轻盈地像一个泡沫,浮在无边无际的海波之上。李羡鸳的万里云罗没能刺向张煌铭的心脏,他好容易将剑收回,却觉得身子无凭无借,怎么也使不上力,就像是溺水似的,这种感觉令他莫名紧张,但万幸这个时候张煌铭并没有发出一招半式来对付他,他百般挣扎直至筋疲力尽,忽然才感到了一丝轻松,福至心灵一般,他学着张煌铭的样子完全放松,感觉自己好像躺在横无际涯的大海之上,被海水托着,随波逐流。他的心越静,海水就越轻柔,直到张煌铭缓缓落在地上,李羡鸳才完全摆脱了那种桎梏。
    过了好半天,李羡鸳才问道,“你这是什么招式?”他仔细地回想了一遍,觉得那种溺水的感觉与百川灌河极其相似,却比百川灌河要厉害百倍。
    张煌铭似乎才从梦中醒来,他有些失神地望着李羡鸳,刚刚那一招他自己好像都没有完全搞明白。
    倒是一旁的江月华看得清清楚楚:“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百川灌河声势浩大固然厉害,但没有速度又没有力度的深不可测的大海,才叫人无可奈何,唯有望洋兴叹。”
    望洋兴叹?张煌铭和李羡鸳琢磨着这个词,回想起刚刚的感觉,一时间思绪万千。沈长恨根本没有看懂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是盯着秋水剑,终于忍不住问江月华,“江姨,为什么师父的剑不发光了。”
    众人这才从剑招中回过神,注视着秋水剑,此刻已觉察不出这是一把名剑,但它依然那么光亮,那么锋利,却无法让人第一时间注意到它,你看到它的时候,一定会先注意到它的主人。
    江月华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师伯们讲过,剑道至高之境界是人剑合一,莫非……你做到了?”
    人剑合一只是一个传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清楚,就算是百年前的盛长歌也未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当然这与他英年早逝也有关系,盛长歌未活过三十岁历来为武林扼腕,自盛长歌辞世以来,从未听说江湖出现过人剑合一的剑客。
    张煌铭隐隐感觉到自己与剑产生了某种联系,但这种感觉并不是很明确,他自己很难形容清楚。难道这就是人剑合一吗?这种似是而非惹得李羡鸳江月华莫名神往,不断追问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张煌铭的答案让人略为失望,李羡鸳甚至很小人地认为他是有意隐瞒。
    江月华长叹一声,“闻君常在蓬山驻,不料蓬山隔万重。我这辈子只怕是追不上你了。”
    张煌铭听了这话,心中忽然一动,想起雨夜灯下她那招千里望蓬山来。常驻蓬山指的是他,还是他的剑法呢?
    “我这里有蜀中最好的菊花酒,今日一为接风洗尘,二为道喜祝贺,咱们一醉方休如何!”李羡鸳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喝的菊花酒,有心灌醉张煌铭,让他酒后吐真言。
    可惜喝多了之后,张煌铭依旧说不出所以然来。迷迷糊糊中李羡鸳突然质问自己,难道是真的只对剑道感兴趣,而不是多年来独居荒野太寂寞了么?
    天色微明,只有沈长恨还在睡。
    早起似乎是剑客们一致的好习惯,张煌铭没有叫醒沈长恨,这是那孩子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沈别雪究竟为什么而死?”李羡鸳站在屋檐下,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他一直没有称呼他为师兄,冷漠的语气里夹杂了一丝说不清的味道。
    张煌铭和江月华也推测过多次,他们觉得和琉璃剑派脱不得干系。“这像是一个布好的局,沈别雪是第一枚棋子,湖州各剑派似乎是第二枚棋子,但因为我的出现,将他们的计划打乱了。”江月华将事情从头捋了一遍:琉璃剑派送所谓的真本给沈别雪,然后诬陷他,从而煽动湖州各剑派去抢夺真本,进行自相残杀。当湖州各剑派凋零之际,琉璃剑派将独领风骚。但江月华和张煌铭先后冒出来,使得湖州各剑派不再内讧。
    “有一个使用黑色铁剑的人试探过我的身手,还有人曾向欧阳兄弟打听过我。”这两件事江月华怎么也想不通,黑色铁剑的主人没有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