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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住在县衙,郝韵来隔壁的院子里,有什么事喊一嗓子就好使。
赵宵这个人,能不动就不动,这也是他变成现在这副尊荣的原因,折腾一下午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一回来就把自己摔在床上,比蘸了胶水还牢固,郝韵来叫了好几声也没听见,直接把她的话反弹到了九霄云外,只得作罢。
本来想叫他去打听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在蔡县,她觉得应该不是本地人作案,蔡县的每个人她都很熟悉,虽然藏宝阁附近防守很松,但是府上还是有两拨家丁来回巡查的,能混进去,应该是身手了得。所以很可能琉璃碗失窃案的凶手是个生面孔。
正想着,一阵奇香飘来,猝不及防偷袭了她的鼻子:“长林,快点,好香啊”,她最喜欢顾长林做的阳春面,十里飘香,余味三日不绝,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家做饭这么好吃干什么。
三下五除二一碗面见了底,面汤也不剩一滴,恨不得把碗也吃进去:“要不,你再去下一碗?”
第二日一早,被公鸡打鸣吵醒,小的时候,郝知县夫妇都觉得是好事,正好让她闻鸡起舞,追求上进,当时的她只想闻鸡起武,把这些遭瘟鸡杀个片甲不留,被郝知县一哭二闹三上吊给搅黄了,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别说鸡叫,只要她想睡,天塌下来也醒不了,只是偶尔才会被鸡叫声叫醒。
郝韵来派赵宵带人挨家挨户搜查,大有掘地三尺也要把贼人缉拿归案的势头,原因无他,只是昨晚她正吃着第三碗面的时候,老管家给她送来一封信,郝知县走前留下的,信上有言:“田兄赠为父五百两,吾儿当报之”,拿人钱财,为人去灾呗。
如此大张旗鼓搜了三天,就连蔡县每个蚂蚁窝都没放过,闹得人心惶惶,结果还是无功而返,背地里骂声一片。
赵宵回到县衙,痛饮三大壶茶水:“他娘的,这小贼飞天遁地了不成,头儿,你那天去田府,就没发现什么线索,咱这样漫无目的地找,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一拍大腿,想到了什么:“你们说,会不会是北连人?听说南方又败了,赣阳没守住,北连蹬鼻子上脸,一路北上,朝廷赶忙把宋将军从西北调过来才镇住,要不这个时候都打到瑶京去了,但现在整个杨朝哪哪都是北连人,这些蛮子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田老爷这事儿还真说不定!”
杨朝如今岌岌可危了,内忧外患,外有北连人虎视眈眈,内部贪污腐败,民不聊生,具体参见蔡县。没错,皇上是个好皇上,下定决心要改革,但哪那么容易,这里面得牵动多少人利益?朝廷分了两拨人,保守党和改革党,两边闹得不可开交。
北连地域辽阔,杨朝的西面和南面都和它接壤,但西边过于穷乡僻壤,北连就把南边当突破口了,而蔡县地处西面的边界,跨过两个关口就到北连,可若说他们费尽心思潜进来就为了一只破碗也说不过去,不过赵宵的话也不全错,北连人确实哪哪都是,保不齐身边就有。
这些事情越想越闹心,郝韵来干脆一甩袖子不干了:“管他北连南连,田老爷王老爷,今天我都不管了,去废林!”
☆、郝韵来受伤
废林位于城外二里地,顾名思义,是一处废弃的林子,很久很久以前是达官显贵的围猎场,长年累月动物都给猎没了,久而久之,它变得泯然众林,无人问津,再不见当初成群结队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自郝韵来出生起,它已经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既没药材,也没珍禽,位置偏僻,鲜少有人来往,正好他们三个乐得清净,时常往这里跑。
青葱茂密的树林将阳光遮挡了大半,只从缝隙中漏下来几点,直直照着空气中的尘埃浮动,晨间的雾霭还有一些没有散去,显得清凉。林中有一条小溪,是从远处的山上一路流下来的,水流击石清越,如鸣珮环心生喜乐。
许是这些树存在的年月太久了些,经历的雷电数不胜数,终于在某一天,某一棵老树不忍重负被拦腰劈做两半,恰巧倒在小溪前面。此时一位少女坐在断树上,两条腿一前一后晃着,手里拿着一根枝条随意拨动溪水,引得鱼儿四处乱窜,她的影子倒映在水面,这可不正是郝捕快吗?
“哎呀,头儿,你说你好好的干啥非得打扮成姑娘家,怪吓人的”,每次郝韵来换女装,都让赵宵难以接受,甚至不能一下子认出来,他从心里当郝韵来是男人。
“长林,你说对不对,咱头儿明明就是玉树临风好儿郎,这娘里娘气的一点儿不像她”,摘了一大堆野果的顾长林从旁边钻出来,被赵宵掷来的话头砸的一愣。
“瞎说什么呢,咱头儿可是正经姑娘家,我瞧着挺好的,你懂什么,一边去”,不过他也纳闷怎么郝韵来就突然心血来潮换回了女儿身,认识她这么多年,印象里只有逢年过节到别人府上拜访的时候才被郝夫人按着头硬打扮一次,而最近一年,因为公务繁忙,不必要的花会诗会她一概不去,是故足足一年没有好好捯饬自己了。
现在的郝韵来长发飘飘,明眸皓齿,耳垂挂两粒珍珠坠子,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