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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裙子外罩一层纱衣,美的不像话,她不开口安安静静坐在树枝上,还当是林间不食烟火的仙子。
顾长林绕过赵宵对郝韵来说:“头儿你尝尝,咱可真是好久没来了,果子味我都忘光了,只记得甜的掉牙”。
废林的果子甜的很过分,一般人还真吃不了,一大片一大片红彤彤的,他们不来只能便宜林间飞鸟和几只野兽。
但是郝韵来偏爱甜食,越甜越爱,小的时候郝知县夫妇怕她贪吃牙都掉光了,成了没牙的小老太太,很久才做一次甜点,她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日盼夜盼下一次做甜品,直到有一次和顾长林赵宵跑的远了到了城外,发现了这片废林,还有好吃的不像话的果子,他们就经常背着郝夫人偷偷来这里,以至于后来她真的牙都烂掉了,郝夫人抓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郝韵来从树干上跳下来,手里攥着的枝条扔进水里,顺着漂走了:“还是长林懂我,这个胖子吃进去的是人饭,吐出来的都是狗话”,噎得赵宵哑口无言,顾长林失笑。
“好吃,还是以前的味道,走的时候多摘点,对了,不知道上次咱们见的小狐狸还在不在”,郝韵来狼吞虎咽,吃的满嘴都是,吐字不清,像是八百年没吃过果子的饿死鬼,闺秀形象全无,捕快形象也轰然倒塌,果然,她只适合短暂的骗骗人,一开口原形毕露,什么仙子,给仙子开路的灵兽还差不多。
上次来是正月里,永元街的富户日日设宴,夜夜笙歌,郝知县作为蔡县的一把手,家家户户的宾客名单里他首当其冲,落了谁也不能少了他,那他自然不能一个人去,天天挽着夫人携着小女就在这一条街上来来回回地赴宴,别人请了你,你自然也得回请,推杯换盏,虚情假意,郝韵来假笑的脸都僵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喘口气,和赵宵顾长林三人又来了废林。
冬天的废林冷的人牙床打颤,幸亏他们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大粽子,还有武功底子和一腔热血,算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在林子里跑的不亦乐乎,小溪结了冰,他们就在冰面上溜冰,或者敲个小洞,逗一逗受惊的鱼儿,惹得它们一顿乱窜,互相撞头。
树全落了雪,自然没有好果子吃,郝韵来最有捉弄人的办法,晃动树枝,将积雪掉在赵宵长林身上,雪像长了脚,蹴溜就滑进他们的衣领里,一瞬间冷的直跳脚,郝韵来便哈哈大笑。
小狐狸就是他二人反应过来追着郝韵来满林子乱跑的时候发现的,虽说这个林子没落了,但他也毕竟是个林子,时不时窜出来几只兔子狐狸的,不稀奇。这只狐狸是只杂毛狐狸,黄黄的毛,看着一副营养不良的衰相,它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走近才发现它的腿受伤了,周围已经染红一片,也许自己不小心划伤,也许是被以前残留的陷阱弄伤,它小小的一只,发出微弱的声音,眼睛看着他们,也不怕生,当然怕也没用,总之可怜兮兮。
郝韵来上前抱起它,包扎好伤口,就近放在一处洞穴中,让赵宵回府里带了些食物给它,她自己逗弄了狐狸好久,欢喜的不行。
现在提起来,郝韵来还记得它的可爱模样,赵宵也印象深刻,毕竟当时让他一柱香的功夫打个来回找吃的,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头儿的命令没法违抗,为了它,冰天雪地差点腿都跑断了,郝韵来专爱耍他,明明知道他不爱动弹,背着一身膘跑也跑不动,可每次跑腿的活都交给他。
赵宵阴阳怪气道:“那位小祖宗,吃了我拿命换来的饭,保准活蹦乱跳,再过两年,说不定还能飞升上天庭哩!”
顾长林锤他:“你小子当你拿的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啊?”
当时的洞穴就在小溪后面不远处,三人一路打闹说笑一会便到了,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声音越来越近,郝韵来让他们躲在一棵树后,专心致志听墙角。
女子道:“今日总算太平许多,不就是丢了一只破碗嘛,整个丰水街都要颠个个儿,好像有钱人丢了东西就是穷人偷的一样,我看呐,丢了也是活该,成日里作威作福,祖宗留下的东西也看不住,还有那个郝韵来和她爹没一个好东西”。
男子道:“丢了东西总归是着急的,她也是职责所在”。
女子急了:“秦大哥,你怎么还帮着她,你忘了她前几日那副丑恶的嘴脸了吗?”
男子道:“她确实刁钻野蛮,不讲道理,但一码归一码”。
二人从对面的树林中走出来,越来越近,是秦三把和袁缨。
秦三把仍是一身补丁布衣,背上背着背篓和弓箭,手里拿着一把镰刀,袁缨走在他后面,提着裙子,尽力表现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袁缨撇嘴道:“秦大哥,这片林子早就荒废了,什么也长不出来,要不咱们回去吧,你要是有难处只管和我说,哦,对,我给你做鱼肉包子,那日的包子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秦三把没有停下脚步:“袁姑娘,你先回去吧,本来就是我要来的,和姑娘没有关系,这一趟也不是毫无收获,割了许多野菜能吃好一阵,还有这个铜钱”,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铜钱,已经生锈了,估计是以前过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