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2
回来就落了这病,太医署的方子吃了几副,不见多好,这些天几乎没怎么进食。
习秋道:“娘娘还没听我把这话说完,这粥羹用的是桂花和银耳,又是用冰块降凉了才送来的,清爽可口,很是开胃。娘娘尝一尝就知这好处了。”
她这么一说,邵太后来了些兴致:“用桂花入了银耳羹?这法子听着新奇。”
习秋与定安默契地相视一笑。定安起了身,给习秋腾出空位来。宫女扶着太后坐起身来,习秋服侍着她用过几口,见邵太后没再说什么,因笑道:“娘娘觉着可还行?这当头倒不要我拿走了。”
邵太后笑着觑她一眼:“都这一把年纪了,讲话还这么滑头。行行行,本宫就夸一夸你费心了,找了这好玩意儿来。”
习秋又笑了:“娘娘可夸错人了,这法子可不是奴婢想出来的。”
邵太后奇道:“不是你又是谁?总不会是你逮着那个小宫女硬要人家出的主意。”
她话
一出,旁边两个小宫女俱是抿嘴低头,定安眼中也隐有了笑意。这缘由还是在普济寺的时候,习秋见寺中素斋做得好,太后爱吃,走前专门去问灶上的大和尚要了食谱。太后听了这一说,又气又笑:“旁人来寺中斋戒祈福,都为着佛理,独你一个是打着人家膳食的主意。可真叫我怎么说你好。”
习秋知邵太后在调侃自己,也不介意当着小宫女的面当了笑料,只摇了摇头,笑说:“娘娘这就猜不对了。这法子是十六殿下说给我的,她见娘娘几日不进膳,是急坏了的,不知从哪儿得了这么个宝贝,就让奴婢试着给娘娘做一做,到不想还真合了娘娘胃口。”
邵太后倒是没想见,她看着后面的定安,甚感安慰。这几年定安时时跟在她身边,感情深了,渐渐是连熙宁都比不上的。熙宁她还有着皇后皇上那两处,定安却只有太后,亲疏因而生了分别。
邵太后道:“好孩子,你费心了。这话也不早点说,若说了我是看在你的份上也要尝一尝的。”
习秋道:“这可不是。谁不知道娘娘最疼殿下,若知道有这个缘故,就算不爱吃定也是要硬吃下半盏。奴婢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正该治一治您这食不下咽的毛病,倒是殿下不愿屈着您,因而才向奴婢叮嘱了,不许提她这一茬。”
邵太后被她逗得直发笑:“听听这话,这些年我是宠你宠过头了,也不知吃了你多少算计。”说着,又看向定安,“旁人都是有一宗巧要讨一百宗的好,你这孩子做了好事倒还不许人声张了。”
定安掩上书卷,也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我哪有您讲得那样好,不过是害怕皇祖母不喜欢,害怕怪罪我头上,才不让姑姑说的。若是皇祖母喜欢了,我自也是要邀功的。您瞧,您现下是爱极了的,我可不就要来讨赏了。”
邵太后听着她打趣的话,愈加失笑:“你们这一个个的巧舌如簧,不清楚的还以为我养了戏班子,整日里只听着你们逗笑就罢了。”
这样说着闲话,邵太后将将也用下半碗的桂花银耳粥。她挥挥手,不想吃了。习秋放下碗盏,让人端了茶盏来给太后漱口,边说道:“这是一道,那里还有一道,娘
娘可要尝尝?”
太后慢悠悠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还有一道什么的?”
习秋不直说,卖了个关子:“娘娘见了就知道了。”
身后的小宫女又端了个粉蓝官窑的瓷盅,揭了盖子,香气扑鼻而来。
习秋道:“这叫酸笋鸡皮汤,宫里是不做这东西的,奴婢私下觉着娘娘吃甜的吃腻了,喝一碗汤汤水水,倒也解腻。”
太后用过方才的桂花银耳粥,稍稍开了些胃口,见了瓷盅的汤也不犯恶心了。她点了下头,让习秋盛一碗给她,问道:“这也是十六的主意?”
“这可不是我的。”定安先答道,“是习秋姑姑自己想的罢。”
习秋笑道:“我不过借一借殿下的东风,算不得什么。”
正服侍着太后用膳当头,外间熙熙攘攘的有些动静传来。习秋向外看了眼,皱起眉头:“你们去看看,外面吵吵闹闹做什么,也不怕污了太后娘娘清静。”
小宫女领命,不一会儿又进来了,答话道:“是才人娘娘在外头,说是来看望老祖宗的。”
这话一出口,殿里几人神色各异。邵太后略有些不耐烦,抬了抬手:“本宫回来这几日,除了十三连皇后都不曾见过,她来什子僭越,简直胡闹。”
习秋见邵太后心烦,正要起身出外应对,定安轻轻按住她的手。习秋一怔,抬眼看去,定安笑道:“姑姑留在这儿好好伺候皇祖母用膳吧,我出去看看就行。”
习秋道了谢,定安领着几个小宫女出去了。正殿外迎着日头站着个穿胭脂色刺云锦暗纹宫装的女子,十七八岁,姿容俏丽,发上簪着金累丝红宝石步摇,耳边带着对金累丝珠玉坠子,同静妃一般的华光彩饰,却又不如后者衬得住这份厚重。
那女子背对着定安,不住摇着手上绘牡丹丛纹样团扇,显然是热得紧。可不是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