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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心喜欢这篇文的大家动动小手读多多收藏和评论吧。楼主还是一枚学生,除了吃饭睡觉学习之外的时间都在写文,点击和收藏评论这样不成比例的状况真的没什么动力再码下去了。
    ☆、林念的转变
    离开东坪的时候,正是六月的黄昏。
    镇上有小学毕业在举行毕业典礼,小朋友在唱骊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唱到“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时,东坪镇上的晚钟当当当响起来,空气里有玉簪花的香味,林念的脚步顿了一顿,但始终没有回头。
    诚如程征所想,林念是果决坚毅的女子,绝不会为旧事所牵绊。她离开了东坪,终其一生,再没回过这里。
    ·
    从东坪河上走水路去杭州,是程征的意思。东坪河河面宽阔,吃水很深,江轮早开进来在码头上等候。
    侍从们中有伪政府派稽查处视侦组派来的监视者。火车车厢,汽车里,都有可能有窃听,这一点程征很清楚。
    直到现在,伪政府对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毕竟是为了一个女人来的,他除了要接受日伪的思想教育和政治培训,监视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余的人不知道程征为什么这样决定,但还有一天的空余时间,走水路也没有什么问题。坐在船上,程征也无法和旁的人接触。因此此次赴杭,程征林念单独乘了一艘江轮,其余的人则在另一艘上。
    便是午间再热,入了夜,山里还是清湿的寒气。林念在甲板上的竹床上躺着,寒气贴着床沁入肌肤,竟别有一种酣畅。抬头看漫天的星星,无序地铺排于蓝紫色的天上,明灭不定;极淡薄的云飞动着,展开来,又消失,至于缥缈无踪。
    程征走过来,在林念的竹床边上坐下。半晌,林念问:“林惠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是你编的么?”
    程征道:“不是。”
    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在宛平路,林念说了她的遭遇后,他就去查了当年事情的经过。林三奶奶在信中写有了良配,连林念自己都以为是个虚指,实际上真有这个人。
    很巧,这个人就是四年前和林惠同居的那个纨绔子弟。这男人和林惠挥霍无度,把家业败完了后,林惠抛弃了他,攀上了日本人小林宽三郎。而日本人厌弃了林惠,她沦落到关门亭,则是最近几个月的事。
    程征说罢,又道:“阿宝,带你回东坪,本是想让你开心过一次生日,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你心里不好受,就说出来。这艘江轮很干净,那些跟来的监视的人什么都听不见。”
    他语气歉然,仿佛一切不愉快都是他造成的。
    林念久久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她双臂抱着肩,表情平静。
    半晌,她声音低低地开口:“在姆妈去世的九年之后,我才这样真切地知道——我是个没有家的孤儿了。可是你知道吗?出离愤怒之后,我却并不感到特别难受,人的心原来是会变得很硬……”
    世界上唯一一个仅属于她的地方在大火中焚烧殆尽,母亲死亡的真相又再一次赤//裸//裸地袒露在面前,虽然很痛苦,但却反而更激起她对痛苦的轻视。
    世界上有人会被痛苦打败,有人会打败痛苦。
    林念无疑是后一种人。唯其清醒地回忆起从前的种种艰辛和不易,她才明白要更加奋力地活下去——这一切是姆妈抛下了自己的命给她换来的生活,她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
    程征看着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地想要告诉林念,以后他就是她的家,他就是她的家人,无论什么时候,他永远会守护着她。
    他张张了口,滚烫的誓言就在嘴边,在晚风中渐渐冷却,他还是没有开口。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不敢许下这样郑重的承诺。
    不敢叫林念把她的一辈子都赔在他这样无路可退的人身上。
    在感情上,他的确不如她勇敢。对面林念,他实在是一个犹豫的人,对她爱护至此,她在他身边但凡有一点不好,他便开始自责。枪击案如此,林宅被围如此。
    程征分明看见林念眼中泛起一种泫然的水色,他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
    她的反应永远都让他觉得出乎意料。
    林念非但没有哭,连那持续数月出现在她脸上的脆弱和凄惶也渐渐消隐下去。在故乡的这一天的经历,似乎给她的思想上带来了神秘而难以琢磨的转变。
    许多年以后,林念的外孙女菲比在日内瓦结婚。林念送给她的结婚礼物里面有一枚价值百万的巨大钻石戒指。这钻石是水滴形的,纯净无瑕,顶级货色,大得戴在无名指上总是歪掉,无论白日或夜晚总是掣动着闪闪的艳光。
    离开中国以后,林念很少再戴这样张扬的首饰,她的女儿和孙辈都不知道她有这样贵重的东西。菲比是她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