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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篮桥监狱更安全?那共//匪在你的府邸中死了,来电中你说他是自杀,但这些人素来以心性坚强、宁死不屈出名,为什么他在狱中受了那么多折磨也没有寻死,你一审问,他却自杀了?”
程征今天很是心不在焉,对于杜的发难亦有种听之任之的意思。
而他这种态度,叫杜田飞这样小心眼的人更加视为一种傲慢。虽然程征在军务处挂了副职,但他身兼多职,于杜田飞在官职上和程征不分高下,没有谁压制谁一说。
可就是这样,杜才愈发难堪,程征小他十多岁,人人都知在政坛上越是年轻便越有前途,仅此一点,他便不能与程征并肩而论了。
苏锡文见气氛略有冷凝,这是他所不想的。
两人都是他名义上的下属,日后南京伪政府建立后,他却未必能够再领导他两人,此时能帮程征一个忙,卖一个人情也未必不好。况且那“独轮”王世宁和王世安就算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到底是血亲兄弟,杜田飞要真发现了什么不对,从王世宁摸到了死去的王世安,再追问下去,也就是相当于清算了他自己。
国事糜烂,谁又说得清,不如打个圆场,大家都过去才好。
于是苏锡文呷了一口浓茶,不疾不徐地帮程征解释起来,从他如何抓人、如何布局,到他如何将那共//匪和中统的关系揪出、如何派人端了中统的两个窝点,娓娓道来,宛如亲历。
三人的会谈,一个做局,一个不入套,一个和事佬,乏乏周旋半日,谁也不曾占了对方的上风,于是再无话可说,苏、杜两人起身告辞。
两人均看出程征有些心不在焉,越到后面谈兴便越淡,目光时而往自家后院的居所飞去。
临走前,苏锡文小声对程征说话,意有所指:“老弟,你听哥哥的一句劝,任凭你情深,女人就是衣服,再美不过金缕衣罢了。老弟你以后的前途光明,锦衣华服千万,何必为了如今一件衣服而伤了自己的心。这件衣服坏了,换一件就是了。”
像旁人一样,苏锡文也听说这几个月来程征的金屋中所藏那位大名鼎鼎的美人林小姐因枪击案之故,身体出了问题。程征费了许多钱和心思,林小姐的病还不见好。
城中门阀新贵家中的小姐们见状,颇有些跃跃欲试之意,可一方面碍于程征为伪政府做事的身份,另一方面,这位林小姐虽然在病中,可程征颇有为她守身如玉之感,身边不见其他女子的身影,冷面冷形,因此小姐们只在观望。
野子就站在杜田飞身后,自然听到了苏锡文的话,脸上的那派娴雅顷刻间无踪。她眼中似有不甘,深深地看了程征一眼,没有说话,跟着杜田飞离开了。
☆、横滨往事
主楼书房的窗户开了一半,白纱帘随风而动。又是一年暮春初夏的光景,窗外疏漏的树影挡不住日影,光斑如粉白细碎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恰如当年他与阿宝坐在河边,灿烂桃花落了一身。
一转眼,已经快过去十年。十年踪迹十年心。
快要到她的生日。他从来没有忘记。
只是从“独轮”死后的那晚,林念一病不起。他找医生去瞧,中医西医轮番送到绮楼,然而却看不出什么大病,只说是心情烦闷抑郁,心怀舒畅病症自然就解了。于是他从那时就开始准备了,要给她一个生日惊喜,盼望这惊喜能够振奋她的精神,快快好起来。
拉开办公桌右侧的抽屉,里面有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子。想到林念到时候会有的吃惊模样,他不觉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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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去看看林念,大门处的警卫室又来通报,道是杜主任的车又折返了。程征颇有些惊讶,杜田飞绝不是个难缠之人,不至于去而复返。
可下车的只有野子一个人。她亭亭走进来,道:“程君,我的手包落在你这里了。”
程征一看,原先野子坐的地方当真有只小坤包,便道:“野子小姐,请自便。”
野子将坤包落下,本也不必自己来取,杜田飞说派个侍从回来拿便是了。但野子坚持,这才又派了一辆车将她送回来。
野子拿了自己的包,却没有走的意思,只站在程征面前,静静道:“我是故意将包落下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和你单独待一会。”
“野子小姐还有事么?我让侍从给你倒茶。”说着,程征就要走出去,这是避嫌之举。
虽然野子与他相识较早,但不过也是看在她哥哥竹内平的面子上。野子身份复杂,他听说过。况且他方才已经看出杜田飞对野子非同一般的态度,便寻了个借口,免得共处一室而尴尬。
野子知道程征的意思,但声音仍平静地从他背后传来:“杜田飞喜欢我,可我心里喜欢谁,你难道不知道吗?程君。”
“从前在东京,我就同伯父说过,我喜欢上了一个支那人,他和哥哥一起在陆军士官学校读书,等他一毕业,我就嫁给他。可这个支那人,他一毕业就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直到我知道哥哥要来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