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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棣这儿要乱,整个朝廷也将失了法度,乱成一团。
可若是这番对话传出去,对唐棣的名声却不大好。
毕竟遵守规矩虽是正理,可和十多万人命以及陵城百姓、边关安全相比,“原则”这东西就不是那么重要。
到时只怕不只百官要嫌弃唐棣不近人情、拘泥酸腐,老百姓更要恨他铁石心肠,冷酷无情。
这样的人视人命如草芥,哪个还敢让他做本地知府?
唐棣眸中眼神丝毫未变,反倒比刚才更多了几分坚决,他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国之法度存在的基石,唐某不敢擅专。
陵城危急,唐某十分心痛,但阵前调度,乃是秦老将军份内之事。
陈州府离陵城有千里之遥,唐某实不能体察秦老将军的布署,唯恐多此一举,反倒坏了他的对敌大计。”
说白了,陵城再危急,也该就近求援,而不是跑到千八百之外的陈州府。
再有,陵城的事,是秦老将军早在战前就该思虑到的,唐棣并不知道他怎么想,不可能凭着白鹤鸣这一张嘴就信了他。
至于说怕他妄动反倒坏了秦老将军的布署,那就是推脱之辞了。
白鹤鸣笑了下,道:“唐大人好钢口,我是个粗人,不会讲什么道理,明说吧,这粮我是非借不可,至于什么户部行文,我弄不来。”
给不给?不给来硬的啦。
唐棣微微叹息了一声。
连吴世荣都知道白鹤鸣,他更不可能不知道。
白家几乎灭族,太子妃白氏又蜷缩不出……
况且白家又是行武世家,如今却是文官得势,白鹤鸣得罪的又是国之储君,想也知道他想做点儿什么,简直是寸步难行。
别人不给他下绊子阴死他就不错了,还能指望谁帮他?
唐棣道:“那就恕唐某……爱莫能助。”
唐棣或许是个好官,但未必是个滥好人。
他虽同情白鹤鸣,但不可能毫无原则的帮他。
且不说筹粮不是易事……
今年并不算大丰收,且还要上缴税赋,再帮了白鹤鸣,不只富户们不乐意,百姓们新添了负担,难免要怨声载道。
同情话谁都会说,但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真要让说话的人委屈自己多掏两石粮试试?
他的同情心立马烟消云散。
筹粮不易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唐棣不可能为了个没有交情的白鹤鸣,就把自己的官途和一家子性命都搭上。
家国大义是肯定要选的,但白鹤鸣这事,还真跟“大义”二字不沾边。
就算是死,也得选个好听的名声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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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荣不停的给白鹤鸣使眼色,生怕他又在唐棣这里撒泼放赖。
唐棣可不是小小的县令,不说他能调动陈州府下属十二个县的近万人的兵丁,就是目前他想对付白鹤鸣,也只需召集近两千的府兵就够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鹤鸣既是来借粮的,那就好好“借”。
别抢。
真要动起手来,他未必得到便宜不说,一不小心还得送了命。
死也是白死,闯进府衙,意欲行刺朝廷四品大员,侥幸活着朝廷也不会白饶了他。
总之不划算。
作者有话要说: 唠叨两句:
一、能正常更文了,我颠巴颠巴来更新,结果待高审了。
这文写得本来就够沮丧的,又添一重打击。
二、这文太沉重,所以打算换篇文章来写。
☆、内外
白鹤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能憋着气,同唐棣道了声“告辞”。
唐棣客客气气的送他出去。
在门口,一个十二三岁的男童直冲冲跑过来,不偏不倚,正和白鹤鸣撞在一处。
唐棣眼里一急,未曾出声,身体已经做了个抢先的动作。
白鹤鸣眼疾手快,轻轻一偏身子,一手提住那男童的衣领,让他免于和青石砖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这小童却手脚挣扎,开口怒骂:“哪儿来的野人?谁让你抓着小爷不放的?还不把小爷放下来?”
唐棣大怒,斥道:“唐商,不得无礼。”
随即又拱手向白鹤鸣道歉:“此是犬子,青涩无礼,唐某代他向十七郎赔罪。”
白鹤鸣本来就没生气。
他自己打小就是个浑蛋,像唐商这样的小浑蛋在他眼里压根不入流。
又听说是唐棣的独子,白鹤鸣心中暗喜。
唐棣只要是个人,就一定有软肋,只要拿捏住他的软肋,再向他借粮总容易些吧?
虽说现在尚不清楚他的软肋在哪儿,但拿他的独子试试终归不会错。
白鹤鸣朗笑道:“唐大人客气了,令郎不过总角之年,我岂会和他计较?”
他轻手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