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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唐商放下,笑眯眯的问:“你说我是野人啊?那你怕不怕野人?”
唐商才不怕,往上翻了个白眼,两根小手指一扒两颊,道:“谁会怕,不过你可真是丑死了。”
说完朝着唐棣扑过去:“阿爹,阿娘又打我。”
唐棣在唐商跟前便不像在白鹤鸣跟前那样从容,眼里闪过一抹恼羞成怒,低斥道:“谁许你跑到前堂来吵闹的?人呢?把大公子带回去,面壁一个时辰。”
服侍唐商的小厮们赶紧上前,拥着他往后就退。
唐商哇哇大叫:“阿爹,我不要回去,阿娘会打死我的。”
当着外人,唐棣头大的很,给身边的长随一使眼色。
那长随微微颔首,很快帮着把唐商搓弄下去。
也不知是堵住了嘴,还是劝得他老实乖顺,总之很快就没了孩童吵闹之声。
白鹤鸣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拱手和唐棣辞别,和吴世荣出了府衙。
吴世荣一脸的为难:“白大人,这个……那个……你看,我吧……”
白鹤鸣沉着脸没说话。
吴世荣的未尽之意他都明白。
最好的办法就是他速速回京城想办法,唐棣可不是吴世荣这样的软柿子,不是他轻易能拿捏得了的。
吴世荣就算有心也无力,好歹他也是朝廷命官,不可能跟着白鹤鸣这一趟一趟的往知府大人这里跑。
既然他都没用了,吴老太太也就不好再扣压着不放了。
…………………………
回到县衙后衙,祁三闻讯迎出来,问白鹤鸣:“十七哥,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
一看他那脸,虽说有络腮胡子挡着,也瞧不出是什么表情,但跟他熟悉了,祁三就知道他心情不大好。
肯定是筹粮不易。
祁三便劝:“不行十七哥还是先回京城想想办法?”
白鹤鸣道:“我心里有数。”
在这儿他好歹还能仗势欺人、恃强行凶,毕竟占着白家的名头。
可京城权贵云集,他行动处处有御史盯着,就算不为自己老娘着想,可总得为太子妃想想吧?
自打七年前白家一门殉国,太子妃痛失嫡子,便伤了根本,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
太子又是个面上惯会装的伪君子,实则心胸狭窄,睚眦必服的真小人。
他以子嗣为由,偏宠太子良娣和侧妃,几年间倒也生下了四子三女。
却又以太子妃病弱为由,并不曾将哪个庶子抱养到太子妃名下。
当然了,太子妃也不稀罕养一个庶出的小崽子。
太子妃已然势弱,他总不能再拖她后腿,是生怕推倒白家这堵墙的人太少么?
祁三暗暗翻了个白眼。
得,这还是没数呗。
等衙役摆上早饭,他帮着给白鹤鸣递了巾帕,感慨道:“这些细致活还是得女人做,十七哥,这吴县尊是不是有点儿傻啊?”
也没说拨两个使女过来服侍十七哥。
白鹤鸣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道:“你别动你那花花肠子,想女了我给你银子,外头找乐子去,别在这里乱来。”
祁三陪笑:“我哪儿是为我自己着想,这不是替十七哥不平嘛。”
“用不着。”
祁三噎了下,心道:那是,你是用不着,前天不是才睡了个小寡妇?
不说他肚里腹诽,白鹤鸣抓起馒头,喝了一口白粥,也是一皱眉。
吴世荣对他不敢怠慢,命厨房务必挖空心思,好好招待。
但家常便饭,吃来吃去就是一个味道:淡而无味。
从七年前跑到陵城,到这些日子疲于奔命,他好像很久,不,可以说打从他七岁被送到五台山,他吃得最多的就是粗茶淡饭,根本不知道人间珍馐是什么滋味。
如果从不知道也就算了,可自从他在不知名小镇尝过一碗再寻常不过的面条之后,竟然将那种滋味深入人心。
初时还不觉得,如今时日越久越是回味无穷,竟让他念念不忘。
此时舀着淡而无味的白粥,白鹤鸣没有任何胃口。
他不知这是口腹之欲闹的祸,反倒暗搓搓的疑惑:所谓的想那口美味不过是个幌子,难不成自己想那女人了?
白鹤鸣三两口对付了早饭,喝茶漱口,又抹了抹嘴,对祁三道:“你把付七他们也叫来,我有话和你们俩说。”
祁三答应了一声,不大会儿,一溜进来六个年纪不相上下的小伙子。
白鹤鸣身边没有白家人,全是他这几年在外头拣顺眼的收到自己身边,没爹没娘,没家没业的孤儿。
他也没给他们起名,就按年月大小排了个序,权算名字了。
白鹤鸣也不废话,直接点了四个人,道:“你们四个跟我回京,剩下的交给小三子。
你们也不用在这儿瞎忙,我只有一件事:我要知道陈州知府唐大人的家事,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