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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在他脑子里转过千万遍的话说了出来。
“这本手记是朕初登皇位时所写,当时朕与你联姻确为政治利益不假。可这些年来,朕可曾亏待过你,亏待过栾家?”
栾清轻笑:“呵,你对我们栾家的恩赐难道不是因为那道密诏?”
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回道:“朕不否认那份密诏对朕很重要,可是朕从来没有因为密诏的事情而对你的感情有半分掺假。”
一瞬间,双方都没有接话。宁渊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想抓住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红着眼望向对面的栾清,声音沙哑但坚定:“我宁渊…是真的喜欢你。”
栾清承认,这一刻她的意志有动摇,但理智又将她拉回现实。
“那么淑妃呢?淑妃肚子里的孩子呢?”
宁渊沉默了半刻,眼神有些凶狠:“这件事情朕暂时还无法跟你解释,但朕会查清楚。”
“你还要狡辩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
“眼见不一定为真,给我点时间。”
栾清冷笑道:“呵,你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栾清这一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
“平日里见你挺聪明的,怎么一到重要问题就犯糊涂。”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那一晚依旧是不欢而散,在宁渊身边当差的宫人们日子更不好过了,前不久一个新来的宫女失手打翻了一杯茶,就被宁渊派去役房干活。
因此,大家都在惶惶度日,就怕一个不小时触犯了龙颜,丢了脑袋。
一日,下了早朝,宁渊留下了栾致儒。御书房内,奉茶宫女们上了茶就退下了,不敢做片刻的滞留。
栾相见周围人胆战心惊的模样,道:“陛下今日可有烦心事?”
“身为朕的左膀右臂,栾相怎么会猜不到朕的心思。”
“身为臣子,怎能妄自揣度陛下的心意。”
宁渊站在长案边,负手而立,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先帝的题词,道:“朕有一事不明,栾相可否为朕作答。”
“陛下请讲。”
“都说栾相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朕想知道,你忠的是先王,还是朕?”
栾致儒心里明白,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道密诏依旧是宁渊心里的一根刺。
他协助先帝打下江山,与先帝共创盛世,他忠于谁自不必言说,但他既不能说真实想法,又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
“臣忠的是国,只要国家富强,百姓安康,就是臣最大的愿望。”
他这一生追求的无非是他与先帝共同的愿景,只可惜先帝去世的早,未来得及看到这繁华盛世。
宁渊回过身,道:“不愧是左相,朕的帝师,答得可真好。那么,为了国家的安危,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朕,密诏在哪?”
栾致儒苦口婆心地劝解道:“陛下,您已是一国之主,何必再去纠结于这道密诏呢?”
他抬起右手对天发誓:“只要陛下是一个好皇帝,臣用性命发誓,这密诏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宁渊双手抓住他的肩膀,道:“怕只怕不止朕一个人想知道密诏里的内容,逸王谋反之心昭然若揭,难保他不会为了密诏而对你们痛下杀手。若让他得到密诏,必定引起战乱,届时你要的国泰民安将会不复存在。”
栾致儒依旧不肯松口:“这是先帝的旨意,请陛下不要为难老臣。”
宁渊还想开口,被门外葛战的声音打断:“陛下,葛战求见。”
“进。”
葛战大跨步走来,将手里的加急快报递到宁渊面前,道:“陛下,逸王起兵谋反了。”
“马上集合军队,准备迎战。”
宁渊径直出了门,走到栾致儒身侧时稍稍停顿,在他耳边轻声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栾致儒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远赴边疆
乌云总是伴着雷雨而来,自宁逸在奉郡起兵造反后,仅仅数月就一连吞下北方数座城池。
此事不仅震惊朝野,也引起了后宫的动荡,人人都处于惶恐之中,生怕逸王的军队兵临城下。
这些时日,潜伏在京城中的天阁暗影不断煽动民心,引起一部分人暴动。宁渊派卢哲在京城秘密排查,一连端掉了几个天阁的藏身之地。
与此同时,栾致儒在大殿上不知犯了何罪,触怒了龙颜,现被革职查办。
栾清听闻此事,让安德成通报了数次想见一见宁渊,但宁渊始终没有宣她,反而派兵把守中宫不让她出门半步。
消息不通,无法得知外面情况的栾清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她颓坐在交椅上锁紧眉头。秀春跟在她身边多年,知她心中所忧,道:“娘娘,您既然担心,何不出宫去看看?”
栾清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