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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地,发出怒吼般的雨声。
谢怀琛侧眸瞥了眼窗外,微微勾唇,俯身问她:“你怕打雷?”
陆晚晚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点头。
她何种风雨未曾见过,风里来雨里去,早就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天撕破了她得自己撑着,地若裂了她还要奋不顾身去填窟窿。
这种女子哪来害怕的资格?
但很快,她意识到一件事,在谢怀琛的眼里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子。柔弱,娇怜,怕黑怕风也怕雨,这才是一个正常十七岁女子该有的样子。
她辛辛苦苦打磨出了一副刀枪不入的铠甲,将自己武装得毫无破绽,但是因为谢怀琛,她竟也想做个正常女子。
她小心翼翼褪下铠甲,将它们压在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微微抬眸,她楚楚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只有一点,不是很怕。”
谢怀琛虽是纨绔,却绝不放纵浪荡。
他的目光盯着她,视线从她饱满的额头,慢慢落到她灵秀的眼睛,丰盈的脸颊、小巧的下巴……
她伸出手,轻巧地勾起他的小拇指,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能勾人魂魄。
谢怀琛喉头滚烫,目光灼热,道;“别怕,我留下陪你。”
她一咧嘴,绽出个纯净无害的笑容。
谢怀琛转身吹熄了蜡烛,借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微光,走回床榻边。
陆晚晚往里面挪了挪,让出半边床。
他摸索着解了腰带,将外袍褪下,这才摸到床上。
他翻身上床,陆晚晚软软的身子绷得直直的,仿佛拧得过紧的琴弦。
黑暗中,谢怀琛的呼吸有些粗重。
她心突突直跳。
两人成亲已有一段日子,将近月余的时间,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他们是夫妻,却一直分榻而眠。
他有时牵她,有时吻她,点到即止,浅尝辄止,颇有分寸。
前段时间他有伤在身,自是不必说。
但如今……
却显得他们之间客套得近乎疏离。
她不是不经人事的无知女子,男子和女子之间的事,她也算略知一二。
谢怀琛的行为,让她疑惑又困顿。
陆晚晚手压在被子上,帐内安静得异乎寻常,他们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之声。
谢怀琛忽然转身,将她的手放入被中,她呼吸一窒,浑身猝不及防地绷得僵硬笔直。
但接下来没有任何动作,他虽躺在身侧,却一动不动,犹如木雕。
陆晚晚听着他的呼吸,心都快跳了出来。
渐渐的,心绪平了下来。
人却困意全无,犹如兜头一盆凉水,浇得她心神俱醒。
同塌而眠,他依旧老实规矩。
陆晚晚迷惘了。
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背对谢怀琛而眠。
“睡不着吗?”谢怀琛问她。
他睁眼极力去分辨帐顶的花纹,黑暗之中,自然一无所获。鼻尖萦绕着女子的馨香,一阵一阵,冲撞着他的魂灵。
成亲了,有些事情是顺理成章的。
可他心里,却有些不平,为陆晚晚。
当初娶她之时,自己尚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她嫁得义无反顾。
她虽不说,他也能想到她会遭受如何妄议。
就因如此,他越发觉得她可贵。
他珍之重之。
谢小公爷以前是个没什么计划的人,准确的来说,他的计划就是随性而为。
但病中那几日看着陆晚晚忙忙碌碌的样子,他幡然醒悟,忽的有了人生规划,那种想法来得强烈而又猝不及防——要为她献上众人歆羡的荣光。
前几日西山大营扩招,他偷偷去报了名。
没想着招摇,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否顺遂进去,谢小公爷的颜面还是要紧的。
他没想到,一向以严厉着称的西山大营,他竟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一进去,就遇到神秘的戎族少女被人追杀。没有人比他更渴望获得功绩。
他往返奔波,想从被追杀的少女身上摸出戎族和南诏两位公主的消息。
这是个大案。
没人知道他有多想建功立业。
他以功业为聘,方能问心无愧得到她。
此时他们同塌而眠,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谢怀琛心底顿时乱如泥淖,手脚脊背绷得笔直僵硬,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
陆晚晚轻嗯了声,说:“白日吃了药有些瞌睡,这会儿睡不着。”
“你若失眠……那我同你说会儿话。”昏暗里,听他柔声说道。
陆晚晚问他:“你最近是不是在忙戎族公主失踪的事?”
谢怀琛沉默了一瞬,他不想公差上的事困扰陆晚晚,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无事,现已有了眉目。”
他不细说,她便不多问,细若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