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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地说了声“那就好”,她便沉默着点头。
明日他还要早起,陆晚晚闭上眼,放缓呼吸,仿若睡着的样子。
良久,谢怀琛听到耳畔传来的均匀的细细呼吸之声,知她应该睡着了。他慢慢转过脸,望着双眼轻阖的少女的侧影轮廓,轻轻舒了一口气。
谢怀琛悄悄地伸出手,在被窝下寻到陆晚晚的手,悄然扣住她的手指。鼻息间,香气温暖。他嘴角轻抿,笑了起来,这才回过身,心满意足闭上了眼。
陆晚晚陡然间被他扯住手,顿时心如擂鼓,掌心所触之处,一片潮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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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谢怀琛又早早出门,幸好徐笑春在家,过来陪她。
她最近学了套新剑式,迫不及待表演给陆晚晚看。
徐笑春十分聪明,虽然这份聪明没有半点用在琴棋书画针织女红上,可学拳学剑她是一等一的好手,一点就透。
陆晚晚闲来无聊,喊月绣抱来琵琶,为徐笑春助兴。
琴弦急嘈,剑式携风带雨,一时间热闹纷繁。
就在两人兴致正高昂之际,外头有人来报,道是昌平郡主府的桂嬷嬷来了。
陆晚晚命人将桂嬷嬷带进内院。
徐笑春停下舞剑,拿丝帕擦着额头的汗水:“看来见青姐姐又要办蹴鞠会了,这下有得热闹。”
桂嬷嬷形色匆匆,进来时满面愁容,一双眉头就快挤在一起。
她还未开口,陆晚晚心里就一个“咯噔”,桂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自幼照料宋见青,遇到寻常事定不会如此慌乱,但见她愁眉紧锁,便知此事非同寻常。
“徐小姐,少夫人。”她处乱不惊,仍保持着骨子里带出来的形态礼仪,朝她俩福了福身。
陆晚晚问她:“可是郡主出了什么事?”
桂嬷嬷抬首,望了陆晚晚一眼,微叹了口气:“你们可否过府……陪陪郡主。”
“出了何事?”
桂嬷嬷眼睛暗了一瞬,声音也压低了几分:“郡主她……小产了。”
徐笑春惊骇不已:“怎会出这样的事?”
陆晚晚也听得心惊肉跳,女子女人生孩子本就是极其亏损的事,小产更是伤身。宋见青她柔和温婉,遭受这么大的罪,不知该有多难受。
桂嬷嬷轻叹:“此事说来话长。”
陆晚晚道:“咱们先去,路上边走边说。”
徐笑春当即放下剑,附和她说:“走。”
桂嬷嬷颔首。
三人出了国公府,昌平郡主府的马车已等在门口。
雍容华贵。
上了车后,桂嬷嬷愁得眼泛涟漪,“孩子没了也就罢了,前几日毓宣世子因伤痛过度,多喝了酒,做了……做了糊涂事。”
陆晚晚瞠目结舌。
“世子他……做了什么?”
“最近覃尚书家不是要办喜事吗?你爹是他心腹,想必你也听说了。前日下午覃尚书上郡主府请毓宣去吃酒,说是答谢见青帮忙筹备婚礼。晚上留毓宣吃饭,他酒吃多了。”徐笑春眼睛微微耷拉着,说:“结果,他不知怎么回事,摸到了……覃家二小姐的床上。”
“郡主刚刚小产,他就做了这种事?”陆晚晚叹息:“岂不是在郡主心口上扎刀子吗?”
徐笑春和宋见青一向要好,听说此事,将毓宣骂了又骂:“要说,他和覃家二小姐真有什么也就罢了,咱们郡主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可偏偏毓宣就跟生怕皇上会降罪,怪他轻慢郡主似的,非得说自己是清白的。他哭着喊着说自己是冤枉的,什么也不知道,可那覃家二小姐昨日下午上了吊,寻死觅活,差点一命呜呼。他又撇下郡主去覃家,夜深也没回来。”
痛失爱子,丈夫非但没有体贴关怀,反而沾花惹草,陆晚晚心头一窒,几乎能想象宋见青现在是何等绝望。
陆晚晚想到自己,披荆斩棘长大,自以为锻造了身铜墙铁骨,遭到宁蕴背叛,夫妻离心,她也没能熬过去。
更何况宋见青,她是皇上掌中珠玉,生得娇艳美貌,成长路上备受呵护无风无雨,遭遇这种事,如何能挨得过?
陆晚晚脸色有点发白,她不愿再去想那如梦一场的往事。
到了郡主府,宋见青的贴身女使春桃在门口等着徐笑春。
宋见青这两天心里委实不好受,一个人闷着没事就掉泪。
伺候她长大的桂嬷嬷看了心疼,说要告诉皇上,让他重重惩治毓宣。
宋见青不肯,没出这事之前,她和毓宣感情很好。皇叔对父亲有多亏欠,对她就有多疼爱,要是知道毓宣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肯定会为她主持公道。不仅如此,覃家也吃不了兜着走。覃尹辉官居吏部尚书,是要职。他心疼女儿受的委屈,又对皇上敢怒不敢言,君臣之间一定会生罅隙。
她舍不得毓宣受苦,也舍不得皇叔因她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T﹏T~~我忘了设置存稿箱时间~~来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