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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能全身而退,谢怀琛派的那些人未必能躲过她的眼。
她两口将药汁喝完,让月绣去喊徐笑春。
稳妥起见,还得想个容易找到她的法子。
她从带来的包袱里翻出了一个瓷瓶。
很快徐笑春就推门进来,她气鼓鼓地问:“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陆晚晚见她两腮微鼓,轻笑了下:“帮我一个忙,如何?”
“做什么?”
她将瓷瓶推到徐笑春面前:“你想办法把这个洒在她身上。”
徐笑春揭开瓷瓶,嗅了一下,有股淡淡的香气。
“这是什么?”
陆晚晚一五一十告诉她:“流渠香。”
“流渠香?”徐笑春听过这种香料的名字,香气淡淡,经久不散,十分贵重。
她知晓这少女和戎族公主失踪一案有关,事关重大,不是她可以任性胡为的事,虽不情愿再同那少女打交道,倒也去了。
陆晚晚吃了发散伤风的药,那药有镇定安神的作用,没多久她就头脑昏沉,开始打瞌睡。
整个下午,她都不怎么清醒。
快到黄昏时,她醒了一次,揽秋告诉她少女已经离府,谢怀琛暗中派了人盯梢,她走不掉。
可陆晚晚觉得没那么简单,她心里乱得很,她能从大批人马的追杀之中杀出条生路,摆脱几个暗中盯梢的人应该也不是难事。
谢怀琛可能低估了她的实力。
她没什么精力管,浑身发软,躺在床上,翻个身都觉得累。
不多时,她又睡着了。
陆晚晚很久没睡这么久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什么梦,梦里有人跟她抢谢怀琛,被她一剑穿胸而过,场面血腥又吓人。
至于那人是谁,她记不得了,没有看清。
陆晚晚眼睫轻颤,终于睁开眼睛。
烛光摇曳处,她见到了谢怀琛清凉的眉目。
他坐在灯下,双眸专注,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床边的轻纱帐上,斑驳起伏。他见陆晚晚醒了,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欣慰地说:“终于降温了。”
陆晚晚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口,问他:“什么时辰了?”
谢怀琛伸了个懒腰:“快天亮了。”
外头似乎就快要下雨,空气中有一股土腥气,浓郁而沉重。
陆晚晚微有怔愣,轻问:“你守了我一夜?”
他点点头,嬉皮笑脸地说:“少夫人生病,我心如刀绞。”
陆晚晚沉默了一瞬,没理会他的打趣,认真又严肃:“以后不许你做这种傻事了。”
谢怀琛笑了:“以前我从不做傻事,遇到你后,就常做傻事。”
顿了顿,他又问:“饿不饿?我让月绣给你留了吃食。”
她摇了下头,她从小就这样,一生病就没什么胃口,以前在允州时,病了就爱吃舅母做的酿青梅。
现在没有青梅。
谢怀琛一脸早知如此的神情,起身走到桌案旁,拿起一个油纸包,递给陆晚晚。
她接过,解开扫了眼,原来是一袋青梅,陈记的。
上次他买过。
她口味淡,病了就想吃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谢怀琛说:“陈记的,很甜。”
她拈了粒放入口中,甜意从舌尖一点点蔓延开来。
她笑得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梅子?”
谢怀琛侧转过头看向她。陆晚晚半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吃着梅子,神情无比餍足。
她就像只娇贵的猫儿,面对亲近的人温顺相依,对付仇人又张牙舞爪,毫不吝啬使用她锋利的爪牙。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对她那种莫名的亲近感来得莫名其妙。
“不知为什么,就觉得你喜欢。”他回答。
陆晚晚一愣,牙齿咬到了舌尖,微微有些痛。
她没了胃口,将梅子包好,放到床头的小几上。
谢怀琛见她不再吃了,抽出手绢,牵过她的手,一点点将她之间沾的糖渍擦干净。
他纤长的指拂过她的掌心,若有若无,酥酥麻麻。
她不喜欢和人过分亲密,却从不抗拒谢怀琛的肌肤接触。
她试着抽回手,谢怀琛一握,将她柔弱无骨的手纳入掌心,声音中略带斥责:“别动,马上就好。”
她抬起眸子,昏暗烛光下的双眸蕴了滢滢的光。
“被人知道会笑话的。”她低声说。
谢怀琛没理会她,仍专心致志地擦她指尖的砂糖粒,仿佛没听见她的话。
擦净后,他将帕子放到小几上,问她:“别人笑话,你笑吗?”
她张了张口,没说话。
屋外一声惊雷乍响,陆晚晚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往被里缩了缩。她拢了拢被子,遮到脖子上,露出怯怯的一张小脸,她摇头:“不笑,偷着乐。”
一场急雨来得迅猛,急雨嘈嘈,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