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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在良娣那里碰了钉子,慢慢地,同太子妃相处的时日便多了起来。日久天长,他愈发觉得离不开太子妃了。后来太子妃产下江沁,从前那个“宜其室家”的姑娘更是被江平抛在了脑后。
接着陛下驾崩,江平即位。太子妃被册立为皇后,良娣又被惦记上,封为宜妃。
新君登基,后宫的女人是少不得的。皇后妒忌,同江平争吵。江平一怒之下打了她,随后在宫中散心,散着散着便走到了延信宫宜妃的住处。
历经十月怀胎,宜妃为江平生下了四皇子江聿。
江聿自小聪颖过人,三岁识千字,五岁能作诗。未想天妒英才,又过两年天降巨石,便有高人断言,说江聿活不过八岁,否则必有天谴,灾石就是警示。
江平一边捉了高人打入天牢,一边对江聿忧心不已。但因政务缠身,不可能时时刻刻念着。日子一晃,江聿八岁了。
江聿活过了八岁,宜妃心头松了一口气。宫中却乱了套:二皇子落水留下了病根,五皇子、六皇子相继夭折。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众人纷纷猜测与江聿有关。可没有证据,谁也不敢乱说话。
直到从延信宫找出了一个扎满银针的木制偶人。那偶人上还写了好些个名字,字虽然小,却能看得真切,都是江平各个皇子的大名。
除了江聿。
证据确凿,宜妃供认不讳。谋害皇子,其罪当诛!
江平大怒之下,赐宜妃毒酒一杯。而后下令驱逐延信宫一干宫人,烧毁宜妃所有物件。原本打算把宜妃的尸身用草席一裹了事,不料一宿过去,江平又免了宜妃的罪,将她贬为庶民,葬在皇陵外。
江平有些激动,说话断断续续的。期间江聿都没打扰,末了才问:“时至今日,父皇仍然以为五弟六弟夭折与母妃有关?”
江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字迹模仿得极像,但木偶雕刻的特点有多处不同。父皇不信,可她认了,她为何认罪!啊?”
一个“不信”,几乎打破了江聿所有的坚持。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像是含冤入狱半生的囚犯,走出牢房的一刻,终于看见了光明。
不晓得刚才是否回光返照,江平的精力耗尽,比江聿到时更加虚弱。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念念叨叨着,江聿一手抓着他,一手在他胸膛安抚。
却又在顷刻间,江平奋力挣起,伸长了手大喊:“沁儿别怕!别怕,父皇在这。”
江聿愣了愣,随即苦笑,眼皮轻轻一合,任由眼泪流出。同时他的眉头皱得很紧,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只是待睁眼时,目光变得阴鸷,嘴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父皇不是一度暗中调查,江沁如何死的吗?”
“我杀的。”语调异常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只是宰了一只禽畜而已。
江平半截身子在床外,多亏周子临扶着才没有掉下床。听到江聿的话,他陡然怔愣住。良久,缓缓抬眼看向江聿。却因抬得极慢,几乎感觉不到在动。
视线相交的一刻,江聿捕捉到他眼里的绝望,蓦地有种快慰感。
江沁的死确实跟江聿有关,但并非死于他手。可真相如何,恐怕江平并不关心,江平要的只是一个说法罢了。
谁都没再说话。
静默一瞬,江平豁然垂下了头。
周子临小心翼翼把江平扶好,继而小声对江聿说了句:“陛下,太上皇走了。”语毕,走出大殿,扬声喊道,“太上皇——驾崩了——”
顷刻间,后赶来的皇子、公主、妃子和臣子以及宫奴们不约而同哭起来,哭声一个赛过一个。
这声音绵绵不断传至江聿的耳中,他注视着江平,半晌无奈地轻“呵”了一声,紧接着仰头实实在在笑了起来。只不知何时,泪水便模糊了双眼,流不尽似的。
第十九章
“太上皇——驾崩了——”
随着周子临一声长呼,众人高高低低痛哭起来,好像来之前商量好了似的。
刘拂越始终低着头,她并不悲痛,但此时此刻如果不跟着哭,颇像个异类。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拼命挤眼泪,然而效果不明显。为了不被人发现,便把头又低了些,同时发出模糊的声音,不仔细听,倒是听不出异样。
可这样的姿势久了就会很累,累极,她只好偷偷把脸转向身旁的琳琅。两人正面撞见,琳琅见她一直在装哭不禁一愣,她看琳琅泪眼婆娑更是震惊。电光火石之间,琳琅突然把手朝刘拂越眼上一抹。随即,刘拂越便感到双眼火辣辣的,睁眼极为费力,很快眼眶便湿润了。
那东西味道呛鼻,抹在眼皮上还有些微刺感。若猜的没错,应该是葱挤出来的汁。接到消息后,琳琅便去了厨房一趟,估摸就是准备这个的。
眼泪的事解决了,刘拂越又开始为腿伤的事烦恼。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只期盼多一时是一时。
老皇帝驾崩,子孙们都必须为其跪灵诵经。男女还不一样,男子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