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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实在喜欢,留给你游赏也行,可你不必宿在此,否则朕每夜还要来寻你。左右朕后宫只你一人,你想做贤后还是妖后都没分别。不必想太多,不论前朝说什么,朕都会护着你。”

    她半垂了眸,隐下未尽的话语。只要你不出深宫不通外臣,你做什么,朕都依你。

    阴云霁闻言露了一个浅浅的笑,“那就听陛下的吩咐。”

    李祐温余光扫到身边宫侍捧着的酒,小案上积了不少落下的梨花,便知是举了很久了,便问道:“你喝了多少了?”

    阴云霁面色如常,皎然莹白,唯有唇色被酒液润泽,由淡转为嫣红,“三壶酒,共九盅,这是第十杯。”

    李祐温心下微沉,她明白人在什么心情中,才会在独饮时也记得杯数。

    阴云霁本就素体羸弱,争奈他七窍玲珑,心思更重,若借酒相送,反如相催。

    李祐温握住他的手,交叉着扣下去,指纹合住他的掌纹,一边细细描摹,一边端起那个已斟满的酒盅,笑道:“常言十全十美,这一杯朕替你饮。”说罢,搭在他肩头将酒喝下。

    饮尽将酒盅放下,她淡淡说道:“少饮怡情,多了就伤身了。若你再想喝,拿给朕,你看着就好。”

    阴云霁垂下眸,看着被她捏在手里的酒盅。哥窑瓷器的釉面以裂纹享誉天下,那交织的痕路像是一张网,团在她掌中,只待漫天的撒开。

    他又怎舍得她劳累一场,倒不如自投罗网,便笑道:“国体为重,陛下也同样不宜多饮。我日后不再如此就是,也免陛下陪我。”

    李祐温本就是这个目的,闻言轻轻放低几寸,酒盅底磕在桐木案上,便就势撂开了手,反捏住他细瘦的腕骨。

    李祐温长眉一挑,眸中光彩夺目,问道:“你就和朕说这个?”

    阴云霁忍住腕上的酥麻,缩了缩身子,向后微靠在她身上,只是面上但笑不语,隐秘藏着温柔。

    李祐温知道她不该问,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火气,说道:“你树下饮酒,明明是心里有话,当真不对朕说?”

    阴云霁浓长的睫毛轻颤半瞬,抬眼看着树上纷扰梨白,不问世事兀自开得热闹,同旧年和她打马过宫,殿前授剑时别无二致。

    他薄唇开合,最后却是一笑,弯了眉眼,声音绵和悠长,道:“陛下也不是真心想让我说。”

    只这一句,李祐温心中的跃跃欲试,心中的无名之火,像是水将沸时撤了柴,那些细小翻腾的泡,尽皆平了熄了。

    李祐温埋在他颈侧,勒紧了他在自己怀里,从两排细牙中硬挤出变了调的话,“别那么懂事,别让朕恨自己。”

    越爱他就会越恨自己。恨自己帝王一世,有些事却仍无能为力,只能一并隐忍,互相折磨。

    然而在梨花的暖香熨贴中,回答她的却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不必诉诸口,从此咽下心。

    第92章

    裕朝三年一次的科举到深秋正是殿试,为了这日特意停了早朝,开了保和殿做考场。

    毕竟是一国大事,也是李祐温在朝第一次科举,她早上起床时颇有几分兴致盎然。

    李祐温穿戴整齐,出乾清宫时理了理阴云霁发梢,笑道:“今日一直考到日暮,午膳晚膳都留在保和殿。朕不能陪你,你自己随意走走,别闷着。”

    阴云霁不以为意,薄唇微勾,低头笑道:“陛下此去网罗天下英才,我祝陛下寻着称心如意的新臣。”

    李祐温挑挑长眉,待要说只他才是称心如意,可他的话后面跟着新臣二字,而他已注定不能再多参与朝政,她若顺着说岂不是戳他伤口,平白惹他心里惆怅,对他身体也不好。

    故而她想了一圈,剖白的话反倒咽了下去。只是含混的点点头,转身出了乾清宫。

    李祐温刚出了宫门脸色便冷了下来,网罗英才仅是其一,再者便是她打算籍科举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给朝堂换换血。

    那些年纪大了的总归有几分冥顽不灵,提上来难保不为了表现忠心,先给她挑刺,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明里暗里后宫的事。

    这一次她决定大胆一点,录一批年轻人为官,能力平均就可,最重要的还是资历浅便不敢多置喙,兼且听话,如此下来她便是再劳累几分也无妨。

    李祐温打定主意要冒些风险,心里却不十分忐忑,左右是要护住他的,她有底线便有勇气。

    *

    保和殿此时已经点过名,会过籍册,散过试卷,单等李祐温入殿拜礼。

    李祐温端坐龙椅上,在心里草草算了算,殿内下拜者有三百余人,比大前年记载的人数多了几十人,显然昭示着这三年来,国家发展兴旺,人才彬济辈出。

    这对李祐温来讲不啻为天大的喜事,使得她隔着冕旒高坐监考也心情极好。

    日暮时分,考官吏部侍郎姚敏,同大理寺左寺丞郭宾收了卷,经篆录弥封后收存,单等阅卷日同通政使司左通政袁可等其他六位官员一同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