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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李祐温树下舞剑的风流缱绻,唇边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微笑,看过来时能把万种柔情都勾出来。
停留在手背的触感在床褥间越来越清晰,阴云霁浑身发烫的燥热,血液一浪一浪的拍打着他的心脏,他在黑暗中紧咬着薄唇,抵御着反复的悸动焦灼。
满殿梨花仿佛开到了司礼监的屋子,阴云霁几乎能够嗅到那清新馥雅的香气,沉醉在其中,渐次安心要坠入梦中。
蓦地,阴云霁陡然睁开眼睛,想起了李祐温给顾江离的信封上的梨树,瞬间如同寒风呼啸而来,摧折了他心里的梨花,落了满地。
梨,离。她为何执意要看那梨树?她今夜究竟在想谁?
记忆因为纯粹而美好,一旦起了疑心,便像白绢掉入污泥,肮脏不堪了。
阴云霁难以忍受李祐温抱着他时在想别人,他开始用怀疑折磨自己,将心割得鲜血淋漓。
就像那个精致的金鱼袋,如果她给东西掺杂了别人的身影,那他宁可不要。即便,即便他是个宦官,他也有着他的傲骨。
他忽地痛恨起自己的躁动,他还有什么资本还在内心深处拥有这不堪的欲望。简直可笑,他刑余之身,岂能配得上。
枯长的手指在被子里蜷起又展开,展开又蜷起,反复困顿,找不到一个出口。
帝王亲自教他剑术,可称得上情深义重了,若他没有那羞于启齿的心思,君臣两相宜也不失为佳话,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阴云霁笑笑,沸腾的血液渐渐结冰。他当然不满足,还差一点。
阴云霁喉间喘上森森血气,眸中冷光乍现。就差个顾江离要除。
朝中近半数是他的人,他一声令下,有适龄入宫的公子也要变得没有。剩下言官的,除了顾江离还真没什么出挑得可以进宫的人。
要是不从朝中选,改从民间选,那事情更好办了,没背景的杀了都不用费心。
所以就差顾江离了。除掉了他,陛下身边就再无旁人了,她应该就能看到我了吧?如果还是看不到,阴云霁眼中沉沉如雾沼,那也没关系,相对着孑然一身也不错。
顾江离明日就解了禁足令,是要上朝的日子。陛下今日心情颇好,明日也定是要上朝的。
顾江离明日会出干什么,他阴云霁用膝盖都能想得到。
阴云霁思及此,松开了咬着的薄唇,翻身下床。初冬的细风穿堂而过,他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就到院中,提了把剑将李祐温教的剑法走了一遍又一遍。
第40章
寅时,盛京的天还是漆黑一片,乾清宫的报时太监就将金锤敲得叮当作响,一众侍女开始忙碌了。
阴云霁一早就到了。他撩开层层祥纹锦帐,踏上脚踏,弯腰掀开缀着明珠的衾被,将李祐温从松软的龙榻里扶起来。他身后一排侍女并海棠川柏鱼贯而立,端了热水丝帕服侍她洗漱。
李祐温没什么起床气,作息规律一叫就起,简直是值早班的宫人最大的福气。
李祐温洗漱后穿上明黄色的龙纹朝服。阴云霁在她面前仔细的为她穿衣系带,修长的手指接过宫绦绶带一件件套在她腰间,最后再跪地将云崖纹的下摆理顺。
李祐温隔了多日又一次穿上这朝服,心里感叹做皇帝真是片刻也休息不得,不过江山社稷的安危,黎民百姓的温饱都系于她一身,她还是要拼尽自己的全力,不能让后世说她是个昏君。
有昨夜一夜放纵也就够了,日后在记忆中反复回想,足以慰藉她这繁忙高压的一生。
这样想着,李祐温仿佛从中汲取了力量,一扫前几日的倾颓,看着眼前人,精神饱满的准备迎接卯时的早朝。
*
阴云霁站起身来,看着李祐温柔和的面庞虚弱的笑了笑,然后就在李祐温的面前径直倒下了!
李祐温一惊,一伸手将阴云霁捞在怀里。绵软无力的身体本就没多重,李祐温涌动内力止住了阴云霁的下坠。
一低头,阴云霁双眼紧闭,透着柔弱,竟直接晕过去了。李祐温抱住了他才发现,他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
李祐温抱着他站在原地,厉声唤人道:“宣太医,让夏安过来。”川柏连忙赶去太医院宣旨。
阴云霁软得像根面条,李祐温只要换手必定会滑下去,她无法,只得暗暗使了内力,将阴云霁打横抱了起来。
面前只有皇帝的龙榻,李祐温是不可能让他躺在那上面的。抱着他,抬腿走向乾清宫的偏殿。
阴云霁身体纤瘦,不费多少力气。李祐温轻轻将他放在偏殿的小床里,盖好了被子。
夏安还没来,李祐温想了想,伸手摸了摸阴云霁的额头。
手下皮肤滑腻,温度却烫的吓人,不用太医来也知道是发烧了。李祐温又将手指移到阴云霁的鼻端,气息微弱,却同样是温度极高的热气。
李祐温收回了手,负手站在床前,深深的蹙起了眉。
太医院院首夏安终于提着小药箱到了,一进偏殿就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