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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悸过度晕了过去,朕已经派太医过去守着了,等她一醒就会告诉她你已无大碍,你不必忧心。”
李祐深声音微颤,说道:“多谢皇姐。”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这次多亏顾大人,只是几面之交,便肯舍己救人,颇有侠义之风。”这句既是为顾江离求情,也是撇清自己并未私下结交朝臣。
还未等李祐温反应,阴云霁适时地说道:“陛下,这次多亏了顾大人,否则当时没一个人能下水救庆王殿下。
采蚌人身系长绳虽使自己没有被桥面倒塌的冲劲卷走,却够不到在远处的庆王殿下。”
李祐温问道:“采蚌人可是用来水下作业?谁令他们腰系长绳的?岸上的工人又怎么不下去救?还有司礼监的寺人们当时何在?”
阴云霁微垂下眼睛,回道:“正是。臣怕采蚌人因为水寒抽筋或下潜过度而发生危险,因此命他们危急时摇动绳上铃铛,使岸上人知晓,拽将上来。
岸上工人只负责桥板栏杆雕饰等工作,所以都是一些不太会游泳的工人,贸然下水相当于去送命,因此臣并未强迫他们。
司礼监寺人都在最外围监守,一向纪律森严,就算听到这里有动静,也不会擅离岗位,臣还没来得及去叫他们,顾大人就已经下水了。
臣自作主张,差点害了庆王殿下和顾大人,还请陛下降罪。”
李祐温一听,阴云霁竟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工作,有些欣慰的说道:“这次没有其他人伤亡,已经算得上是极大的幸事了,你做的很好。”
顿了顿,眼光扫向顾江离和李祐深身上,两人都穿着七八件工人的脏衣服,却没有披一件宦官的衣服。
李祐温不知道是阴云霁和毕方等人压根就没脱下来给他们,还以为是他们嫌弃宦官用过的东西,心里不禁有些恼怒,又对阴云霁说道:“朕知道,你在朝中有些受排挤。没关系,朕做你的靠山。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请罪,不是你的错,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你有功无过,赏金鱼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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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江离同样做了不少的工作,每日都在场地忙碌清扫,为了让李祐温来时看到干净整洁而心情舒畅;每日调度人员分配,才使桃枝桥的进度比建其他桥时的进度更快。
可惜李祐温忙于朝政,这几日未曾来得及过来。如今现场一片狼藉,既看不出曾经的干净整洁,也看不出曾经的井然有序,倒显得顾江离什么也没做。
顾江离生性高洁,即使别人误会,也不愿意解释什么。更何况李祐温什么也没说,自己主动去说自己的功绩,显眼刻意,近乎谄媚。因此顾江离始终缄口不言,听着阴云霁和李祐温奏对。
这个工程本就是为了让顾江离方便入宫做的名目,就算他真的不做什么,李祐温也权当包容他了,但是她心里确实对他些许失望,故而看着他沉吟不语。
正在此时,工部尚书卢邻匆匆忙忙赶到了澄瑞湖,他在工部衙门时得到桃枝桥倒塌的消息,三魂走了七魄,一路跌跌撞撞能过来都已经不错了。到了澄瑞湖又见到了李祐温这怒气引而未发的局面,恨不得立时晕过去才好。
李祐温的怒火不愿冲顾江离发,见了卢邻,眉毛一跳,对他沉声问道:“你这个工部尚书是怎么勘察设计的?桃枝桥到底是怎么塌的?你给朕说清楚。”
卢邻匆匆一扫现场就已经知了大概,这大抵是桥基打的不稳造成的,倘若自己能在现场,必定能阻止这场意外。可是,自己第一日在时,第一段桥基已经打了下去,并没有发现异常。
卢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其中关窍,李祐温又没让自己勘察现场,只让自己跪在这里奏对,分明只想尽快要个回答,将事情了了。
卢邻思来想去,自己是在场诸人中官职最低的,若是照实说出,必然成为皇帝雷霆之怒的发泄口。不行,他要想个借口,能混过这一次,就算自己烧了高香。
卢邻重重磕头,焦急的说道:“回禀陛下,近日连绵秋雨,澄瑞湖水位上涨,因此冲毁了桥面。臣勘察不力,请陛下恕罪。”
怪到天气上,总比怪到自己或者在场的任何一位其他的朝臣强,卢邻不禁默默地称赞了自己的机智一把。
阴云霁在这里,偷工减料是不可能的。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卢邻的这个说法与她心中的猜想倒是不谋而合。
可是,阴云霁声音阴冷的说道:“澄瑞湖水位虽然上涨,可是并无大风,怎么可能将桥冲垮?臣听说‘沉箱法’比‘浮囊法’更好,卢大人是否也用错了方法?”
卢邻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阴云霁,此时也无言以对,只求饶道:“陛下,还请陛下恕罪,恕罪啊。”
李祐温黛眉一皱,沉声喝道:“够了。”天子一怒,众人又齐齐跪下,每个人都不能预料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全场鸦雀无声。
李祐温却在快速的思考着,这一次,庆王险些丧命,若是钱太后和梁国公误认为自己想将李祐深置于死地,因此提前发动,那盛京就会乱作一团。
现如今边疆也频频动作,她处理得正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