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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点一番。”
李祐深本待要视他如空气,自顾自走,闻言却改变了主意,认定了顾江离是来挑衅的,看着他微笑的脸恨不得揍上两拳。
李祐深冷笑一声,“那就走吧,前头带路。”
顾江离也知道李祐深身上有些皇族的张扬跋扈,所以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只想着把李祐深带到桃枝亭,寒暄几句,也就算完成母亲对自己的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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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看去,桃枝亭虽被烟雨笼罩,显得朦朦胧胧,湖面上几只浮囊却十分明显。
李祐深从未见过这般行事,虽然他是怀着找茬的心过来的,不禁也对此有些好奇,边走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些浮囊是做什么的?”
顾江离回道:“殿下,这是‘浮囊法’,行之有效,省物省力,应是首次用于造桥。”
李祐深奇道:“‘浮囊法’?本王倒要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奇技淫巧。”
说罢大步踏上已经造好一段的桥面上,桥前几只浮囊正悬吊着下一段的桥基,桥面下能望进几尺深的湖水,隐约能看见身系长绳的采蚌人在慢慢拽下桥基。
李祐深看了半晌,桥面干净,建材有序,实在是挑不出什么错处,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有些不满,扫了眼顾江离,正要挑几句刺,却忽然觉得脚下桥面剧动。
李祐深仓促间转头看见离他不远的,还没来得及踏上桥面的顾江离。
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正建了一段的桃枝桥,突然毫无征兆的,塌了。
第25章
这桥塌得离奇,并不是分崩离析的塌一段留一段,而是整座桥都向一个方向倾覆,李祐深根本没有自救的机会,连着桃枝桥一起倒入澄瑞湖中。
一瞬间,湖水被搅得浑浊不堪,采蚌人身上缀的铃铛一齐乱响,工人四散奔逃,场面混乱不堪。
李祐深虽会游泳,可是一来湖水暗涌急劲,二来仓促惊吓之间,使不出全力,连浮在湖面都勉强,只是几个起伏,人就漂得有点远了。
阴云霁早就等着看了,见此也不慌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身后的毕方自然明白,假意的喊两声救人也就算了。
岸上工人只有六七个,偏生都是不会游泳的。采蚌人倒是熟识水性,可是身体被长绳牢牢系住,根本游不到李祐深身边。
有的工人想起来,要割断绳子让他们去救人,可是却找不到工具。他们手中的都是抹泥的铲子之类的钝器,根本铲不断长绳,但凡锋利点的工具早被司礼监的太监们收走磨钝了。
正在岸上众团团乱转时,顾江离一把脱了外袍,径直跃入水中,奋勇的游向在水里苦苦挣扎的李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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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湖水很冷,游在里面冰冷刺骨,尤其是离岸近的水域,几股水流阻挡,想游过去如同翻越刀山。
可是顾江离不得不向前。
他游得极快,也顾不得优美不优美,几个猛子扎下去,迅速的就游到了李祐深身边。
所幸李祐深会点游泳,又端着惯了,虽呛了点水,却没有完全的失去理智,见了顾江离也没有死缠着他,使得两人免于一同沉底。
顾江离到他身边安抚几句,帮着他脱了吸水的蟒纹外袍,开始带着他往回游。
阴云霁冷眼看着顾江离和李祐深慢慢的从湖里游到岸边,低声说道:“呵,金陵顾家,果然名不虚传。本以为顾家在盛京扎根数年,已经同北方人差不多了,没想到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变,这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啊。
本想今日让庆王葬身鱼腹,顾江离获罪陪葬。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他自己倒救了自己。不过也无妨,他再怎么立功,最后也是活罪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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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离和李祐深好不容易游到岸边,被岸边的人七手八脚的拉上了岸,冻得浑身直打摆子,披上了好几件也不知是谁的外袍。
这面刚稳当不久,得到消息的李祐温就匆匆赶了过来。
在场工人、宦官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李祐温来时就看见这满地狼藉的场面,索性人已经没事了,她揉了揉眉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江离和李祐深都冻得说不出话,阴云霁适时地站了出来,柔声的说道:“陛下,桃枝桥不知何故突然垮塌,庆王殿下当时正在桥上查看,不幸一同落水。幸亏顾大人水性极佳,施救得宜,庆王殿下方能转危为安。”
李祐温点点头,问道:“桃枝桥为何会无故倒塌?”
阴云霁答道:“臣亦不知何故。这桥使用工部卢尚书提出的‘浮囊法’兴建,乃是大胆创新,也许是方法欠妥也未可知。”
李祐温说道:“给朕宣卢邻,朕要亲自问他。另外庆王为何当时会在桥上?”
阴云霁状似为难的说道:“似乎是…似乎是顾大人邀请庆王殿下过来的。”
朝臣私会王爷,李祐温微微有些不悦,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转向李祐深道:“太后听闻你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