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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欠我的。”
他还有脸说上次!
男人微微拱起背,骨节分明的手在傅箐脸上流连:“今日本王不会碰你,裴晏丢下的东西我也不要……”
捏过她的下巴拉近眼前,他几乎是和傅箐唇对着唇:“不过下次,太子妃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晌久,有人长长叹息一声后,夜复又归于沉寂。
然后天边复又涌起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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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箐连着两夜没有入眠,一直等到五更天才隐隐有了些睡意,不过才翻了几个身,就被裴晏拍醒了。
“我昨夜在李璟涟那儿。”裴晏见她渐渐清醒,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没有旁的解释。
傅箐看他。他面上倒是坦荡地很,毫无愧疚之意,无论是对傅箐还是对李璟涟。傅箐想到半月前于大婚之夜,裴晏说到自己心上人时,还是一副羞赧的样子,不过半月,他便扯下了那张面皮。傅箐内心轻叹一声,同时也觉好笑,不知哪个瞬间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一时之间,她竟分辨不出,是一直以来吐着信子的毒蛇更可怕,还是前一瞬摇尾乞怜,后一瞬变脸反咬一口的奶狗更可怕。
“恭喜殿下。”她自认还颇有诚意,从床上下来,立在地上向他盈盈叉了一福。
裴晏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傅箐,她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他方才说的话,不过是“今日天气真好”罢了。
说来也矛盾得很,傅卿若是不识大体大吵大闹的,他心中定是厌恶不堪;可见她这样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又不免气恼。不过这气恼与□□无关,只是男人劣根性作祟罢了。如他这般养尊处优之人,自然是希望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能围着他转才好。
两人对阵,竟是裴晏率先败下阵来,冷峻的面庞终于浮出一道裂缝,显出狼狈不堪的模样来。
来之前,在李璟涟那里碰了壁;来之后,又在傅箐这里寻了不痛快。他觉得自己这太子当的,也不过如此。
“砰——”
店小二叫苦不迭,这公子爷动不动就掀桌,他哪来那么多桌子供他泻火。
……
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几日,傅赵李仨人坐在一车里,竟什么戏都唱不出来。
赵宁蓉害喜害得厉害,面如菜色,前几日的兴奋劲一过,就只剩遭罪了;傅箐看了太多龌龊事,内心震荡不已,尚且本身就不是多么活络的性子,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在一旁。
最叫人心疼的还属李璟涟,小姑娘几日来双眼肿泡,眼神空洞,一点儿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精神气都没了。
傅箐是有心安慰,但碍着这尴尬的身份,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赵宁蓉也有眼力见,发生了这等大事,她哪能一点儿不知晓,此刻只将裴桓平日里睁只眼闭只眼的本事学了来。
内心皆不平静。
许是主子们的气压都低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车夫赶路格外卖力,不过十日,众人终是来到江南柳州一带。
江南一带多富商甲贾,商人往来讲究人面活泛,少了京城那种庄严肃穆之感,故而市井气息更为浓厚,形制也更为开放。街上往来女子顾盼生姿的笑靥,时隐时现的酥胸和不堪一握的柳腰,让赵宁蓉和李璟涟看了,都不禁面红心跳。
“大公子。”还未入柳州城,城门前有一众黑鸦鸦之人,穿着浅青官服,由一肥头大耳之人在前领头。车夫见状,知会了裴晏一声。
裴晏探出头来,看清那领头之人,着一身浅绯官服,刺以白鹇图纹,配以银鱼袋。因生得肥硕,站在人群之中也颇为显眼,显是柳州刺史。
“真是个蠢货。”裴晏嗤笑一声,给了立在车旁的护卫一个眼神,后者即刻会意。
当朝太子及三皇子南下江南访查,民间虽是不知,朝堂上却是瞒不过去的。照柳州刺史这样的拍马屁之法,若是当地治理有功,本是无可厚非的;可裴晏南下这事,要真真论起来,应叫他羞愧难当才是,偏偏这柳州刺史,还没有这样的自觉。
不知那护卫跟刺史说了什么,一片黑鸦鸦之人即刻散去,只剩他一人呆愣愣立于原地,好不滑稽。
……
众人在刺史府上的东厢安顿好后,刺史才带着家眷,探头探脑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