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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柳州刺史,武仁参见太子殿下、信王殿下、太子妃、信王妃!”一个个行礼过来,等到了落单站着的李璟涟,肥头大耳不禁有些困惑,嗫嚅道,“这位是……?”
“清乐郡主。”裴晏淡淡出声。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清乐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李璟涟冷冷扫了武仁一眼,不置一词。
武仁额间的汗沁得更密了些,这些京城来的公子爷大小姐,一个比一个脸臭,偏偏还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若是一个不留心,脑袋就得搬家。
“这是拙荆武陈氏。”武仁又从人群中拉出一妇人,强笑着为各人介绍。
“民女武陈氏……”妇人哆哆嗦嗦移步向前,连声音都在抖动个不停。
“行了行了。”裴晏不耐地摆摆手,示意其不要再说,又拿出矜贵的手指指了指武仁,“今日众人都有些乏了,明日你再来同我和信王殿下说说情况。”
武仁忙不迭点头哈腰,将一屋子人一下子哗啦啦都带走了。
“姐姐,你同我来。”
李璟涟拉过傅箐的袖子,将她牵至一旁悄悄说话。
傅箐这十日来,就如同皮球一般,被裴晏踢来踢去。大多数时日,她都被差去和李璟涟同屋。因李璟涟想起那日经历,免不了心有戚戚然,裴晏终究是心疼她。
俩人虽是晚间共住一屋,对于不该提起的话题,互相之间却是从未透过一句话的。傅箐没有问过,不过她深信,李璟涟自己最终能做出决断。
她也不得不。
正好比她现下唤她作“姐姐”,而不再是“嫂嫂”了。
“姐姐,明日你陪我一同上街购置些胭脂可好?”
胭脂为何物?胭脂为女为悦己者搽抹之物。
傅箐莞尔一笑:“当然。”
李璟涟也笑,一扫前几日阴霾,眉眼弯弯,端的是贵胄人家嫡长女模样。
二人都知道彼此是何深意。
傅箐边笑边想,女人这种生物可真奇怪,明明说的是一物,话到了嘴边,指的却是另一物。不仅如此,女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奇怪,一面是惺惺相惜,一面却是离德离心。
不过数十日前,李璟涟带着清亮的眼神,嬉笑着问她:“太子妃嫂嫂又为何喜欢晏哥哥?”
只怕这个问题,已在天真少女心中默默凋零,埋于地下直至腐烂,再也不会被提及了。
32
翌日一早,裴晏和裴桓便动身去访查民贩私盐一事。
傅箐之前给太傅府透过底,太傅府大公子何清尧也曾亲自南下处理过那不成器的徐姓亲戚。因江南徐府实在惹眼,何清尧若是要保,日后被翻出旧帐来,倒霉的可就不是徐府一家了。故而搜查一事做得风风火火,搜家当天,更是请了乡里有名的老先生前来坐镇。
何清尧能看出来的问题,裴桓会看不出来?何家索性也不隐瞒,这件事情能往大了放绝不往小里说,将毒瘤彻底暴露在裴桓甚至是圣上面前。如此正派的大义灭亲行为,看似冒险地很,实则是撇清关系的最佳方式,只姿态低了些罢了。
低便低了,保命要紧。
若说这徐府,不知是精明过头了,还是蠢过头了。其本是做香料生意的,其拿来贮盐的盐缸竟是以前拿来存花椒的。因自此流出的盐有奇香,何清尧搜查不过几日,便把链子上的买家一连串儿地给揪了出来。
徐府经手的私盐,只在柳州几乡之内流通罢了,而徐府,也只是私盐链中的小虾米罢了,却偏偏撞在了箭靶子上,男子发配充军,女子沦落烟柳之地。
裴桓捧着武仁呈上的籍本,面上看不出情绪,只骨节明晰的右手在案上不住敲着,一下一下,敲得这武仁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发慌。
他本来以为这三皇子只是来做陪衬的,可若不是知晓了二位身份,他只要将这浑身凛着霸王之气的信王殿下当成太子了。
几次交货时间皆不尽相同。依照徐家人的口供,只有在前一日,他们才会被知会交货的地点。对方会将密信压在后院的大青石板之下。几次密信,皆是出自一人之手,信上画的是当地柳河河段,纸上一个标记,便是来人要徐家人前去的地方。
等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