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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人。
“停下,”病已起身下了车舆,“送婕妤回承阳殿去!”
看着旁边为袭缨掌灯的宫女:“婕妤瘦多了,回去好好照顾她!”自己带着侍从走了。
袭缨已经一个月没有见他,他的冰冷,他的决绝,他的凛冽,他的泪水与心碎,同样的留给她一个背影,袭缨累极了,无力的念了:“刘病已”,她甚至不敢叫出来,怕他不回头。
病已走了几十丈开外,手上突然沾到了濡湿的液体,染湿了他的袖边,他立在那里,举起的玄色袖子,湿了一大边像血泪,他反应过来“袭缨,袭缨”他回身冲回去,身边的侍者跟不上他们的陛下,袭缨晕在车舆上,身下的羊水早已破了。
“袭缨”病已捧起她的脸,“快去宣医官到承阳殿,快些回承阳殿!”
袭缨虚弱的睁开眼,“你怎么回来了?”
病已抓住她冰凉的手放在胸前,“袭缨,你看今天的月亮,”袭缨抬起眼,看见了天空的一轮明月。
袭缨睁开眼,浑身疼的像骨头散架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玉阳替她擦拭着脸上,产婆替她抱着腰,她觉得自己要死了,真的疼得要死了。嘴唇都咬破了,当一阵痛感传来的时候,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玉阳托着她的头,“婕妤,婕妤,你使劲,使劲!”她呆呆的看着上方,吸了一口气,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念道:“把窗子打开!”
“婕妤,外面寒露天凉。”
“打开!”她还是喊了出来,
玉阳开了窗,一片清风拂面,带着一股丹桂的清香,透进了一室的月华,袭缨突然觉得轻松一点了,看着那轮亘古明月,澄净的挂在苍穹之上,普照天下。她想起了自己小时侯在堂前屋后蹦来蹦去的,想起母亲带着自己过节,想着病已同自己在月下打秋千,想着自己脖间的五毒宝镜,她想起了也是在这里,月光照在病已熟睡脸上,病已静静的躺在她身边,一只手还搂着她半个肩。她不能死,她还有那么好的将来,他说“我喜欢你”,袭缨抓住玉阳的手,极度的痛楚让她的神智分外清明起来,她挺起身,咬紧唇,一分分的用力,身下的痛楚也一分分的加深,直到力竭声嘶,她觉得自己的骨头仿佛裂开了,“咯”地一声响,耳畔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啼哭。
人影慌乱,紧接着众人道喜说:“恭喜陛下,恭喜婕妤,喜得贵子。”
袭缨已经昏睡去了。
“快抱朕看”,病已过哇哇大哭的孩子,胖胖的小子,小手小脚还在不安分的动,那肉肉的小拳头一下下的蹭过他的下颚,病已笑逐颜开:“他还想打我?你还想打你父皇吗?”一边说一边抱着摇着。
王意带着一殿的人跪倒“陛下大喜,皇子大喜!”
病已挥手:“赏十万钱!”
袭缨醒来早已天亮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头里还是沉沉得,问说:“孩子呢?”
玉阳忙把孩子抱来给她看了,她一看也笑了,问:“是小子吗?”
“是个皇子。”病已从外面掀帘进来,玉阳将孩子抱出去了,病已坐地榻边,“你啊,大个肚子跑到那地方去干什么?”
“我怕陛下会杀了她。”
“我杀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今天能杀她,明天不就能杀我了吗?”袭缨小声嘟嚷着。
病已捏了捏她的脸,“我杀你做什么?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又问:“我给孩子起了个名儿,你听好不好?”说着在她手心里写了个钦字,袭缨觉得手心里痒痒得,就抽回手:“陛下说得都好。”
病已在她耳边道:“你好好养身子,等出了月子,我还要和你玩呢!”说着捏了捏她的手,袭缨也羞红了脸。
☆、子慕予兮善窈窕
京中为霍家之事着实大乱了一阵,不少人受了牵连。张彭祖受了张安世的托,也进宫来求事,病已笑道:“难得啊,你不在家中厮混,也来同我说正事了。”
张彭祖上前说:“微臣无一日不念着陛下!”
“那我怎么看你每日上朝都心不在焉的!”
“微臣只顾着看陛下了!”
病已听了这话也只得轻笑了一声,“今日有话就说吧!”
“臣的侄女张敬嫁于了霍家,如今正在廷狱,当日成婚微臣和陛下还在堂的,求陛下法外施恩!”
病已想来了有一些伤感,问说:“你父亲身子还好吗?“
“父亲老了,正为小辈的事发愁呢!“
病已向门外叫道:“宣朕的旨意,霍家外妇,张敬送归富平侯府,免罪!”
张彭祖忙跪下谢恩,病已亲自扶了他起来,“我不是为你们,我是为了张公。我不几日还想去杜县看看,陈遂的官儿当的好,你将来也要为我分忧啊!”
张彭祖嘴上答应了,心里还是难受得很。
刘钦满月了,病已想着请众人入宫吃酒。袭缨本不想去,病已说:“你当母亲的怎么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