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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身死族灭!
病已冷哼一声,哭笑不得,看着眼前的成君,隐隐有眼里竟也模糊起来,“你身死族灭?你不是说当要我的妻子吗?我第一次在椒房殿看见你,就一次次的劝自己不要因为你是霍家的女儿就对你有成见,我敬你是皇后,怜你诸多不易,你母亲的补药吃坏了身子,我让你好好保养,而你呢,你母亲毒死了平君,你又要来毒太子,如今你们只剩没有毒死我了!”
成君楞楞的目光突然明亮,声嘶力竭道:“我怎么能毒死你,我毒死自己也不会毒死你,我十二岁那年,与母亲进宫的车上,看见你在东市与人斗鸡,你穿着玉色的袍子站在众人面前,粗粗的眉,明亮的脸,比我的每一个哥哥都要鲜亮,就像春池里的水透着阳光,我指着你叫母亲看,母亲笑着说,我是大将军的女儿,等我大了满长安的王孙都会求着来娶我。我晚上回去就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来娶我了。后来你成了皇帝,母亲说我该做皇后,只有我记得你是东市上的少年,我长大等你来娶我,可是我等到了什么……,等到一场春秋梦!”成君低低的哭起来,“我不要做天下的皇后,我只要做你的妻子,我怎么会毒死你?”
“是,你没有来毒死我!”病已忍无可忍,“当日你要做我的妻子?你母亲便来毒死朕的发妻,毒杀大汉的皇后。今时你的哥哥要做皇帝,你的母亲便谋逆。真真丧心病狂,胆大包天,霍成君,你听着,我不管你东市里看见的是谁,反正不要是我!我也不管你母亲如何?你,好好的活着!”病已脸上划下了两道清冷的泪痕,成君慢慢的走上前伸手轻抚他的面孔,曾经病已无数次替她拭过泪,病已清冷的泪水在她的指尖她的心被割的生疼。
病已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浅浅的一笑月色下闪着泪光的脸温柔而灿烂,“原来切齿冤仇是夫妻,我总是想着好好对你,怪自己不够爱你,现在我明白了,因为我与你之间本就是天理不容的事!”
病已说完,拂袖而去,殿外风声大起,殿内孤灯缥缈不定,成君冲到门口大喊了一声“刘病已”,随着风声凄厉如杜鹃啼血,他一身玄服如墨如血越来越远,成君模糊了视线,在月光竟看成了玉色,那少年终无再见之日。
廊下风声更加肆虐,成君倒在哪里,像一片枯叶,口中喃喃念道:“对啊,那是天理不容的事!”
☆、喜得贵子
张袭缨等到病已走远,才出轻声走进来:“成君。”
成君看着袭缨的肚子,再看袭缨,“你来干什么?”
成君瘦影临风,露湿寒衣,袭缨广袖如翼,月华流照,袭缨问:“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成君走上前,摸着袭缨的肚子,袭缨下意识提了一口气,成君羡慕道:“真好啊,我如果不是霍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当皇后,我当个婕妤多好?”
“成君,我从小家人就告诉我,霍成君是大将军的小女儿,明艳动天下,是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你不当皇后谁当皇后呢?”
成君又大笑了一阵,她觉得皇后就两个字真是可笑极了,讽刺极了,笑完她拉着袭缨的手说:“我早就不是霍家的成君了,霍家的成君,那么自在,任性!而我想当他的妻子所以如此容忍,那么小心翼翼,与他宽衣,捧饭,可是都是没用的,天下没有能比得上许平君,你我再好都没有用的!”成君低下头,看着自己单薄的影子:“我如今形单影只的孤魂野鬼罢了!”
“你哪里是形单影只,世上自然有人牵挂你!”袭缨解下外衣与她披上,叹道:“你只是深爱了陛下,到如今一时走不出来罢了。”
“你爱他吗?”成君冷冷看着她,袭缨竟然回答不出来,似乎这个爱字并不顺理成章。殿外,有侍者高声宣诏“我等奉太后令,前来照看皇后。”
袭缨扶着她的手:“你看吧,世上有人牵挂你。”自己轻轻走出到时殿外,夜风又声紧,宫女手中的宫灯被吹的,来回飘摇,袭缨低着头,随着宫女的指引,也黯然神伤。
“半夜谁犯宫禁!”
袭缨抬手遮住眼前耀眼的灯火,恍惚中有一个人,高高在上。
“陛下恕罪!”宫女跪倒。
“袭缨?”病已看着她深更半夜孤身从椒房殿的方向而来,眼里有一丝怒意,“扶婕妤上来!”
侍者小心翼翼的将她扶上车舆,与病已并肩而坐,病已含着审视的目光“你在干什么?”
“我去看了皇后,不,是成君!”袭缨抬起头,眼神清亮。
“为什么去看她,你好好在宫中,不该出门!”
“因为将心比心,她待陛下的心比我的心真,而陛下的心早已如此之冷,无论是霍家的女儿,还在张家的女儿,都不比许家的平君!”
“不要提平君,朕告诉过你这一切和你都没关系!”病已吼道。
袭缨按着肚子,眼泪在眼里打转,赌气也好,生气也罢,慢慢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哦”。
眼前的病已冰冷着脸,和往日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