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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个盒子似有千斤重量,眼泪几欲掉落都生生的忍了,在一切结束之前,都不是软弱的时候。张先生看着凌玉,轻轻点点头。这个孩子,颇有乃父之风。他不知道这孩子打算怎么做,但是,他知道她一定会做些什么,而这具小小的身躯能迸发出的能量,他相信一定不小。
上了马车,一行人驶出柳州。马车内的小幺抱着盒子轻轻抚摸:放心吧爹爹,我一定会当面求证,也一定会给爹爹一个交代,让您在九泉下瞑目。
这一走,用上了比之前更快的脚程,随行的备马都有十匹,轮换拉车和骑乘。岳虎将作战行军的方法都用上了,只是苦了从来没这么折腾过的丫头了,可是无论何时,岳虎看到的凌玉,都是面容平静,从来没有出声叫歇。
逸王世子没有再追上来,至少岳虎这么认为。而实际上,安瑾一直不远不近的跟随着他们,只是担心岳虎在情绪激动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因此始终没有出现。
就这样,马不停蹄的行了三天,一行人终于进了蜀地。凌玉随身抱着盒子,除了吃饭从不离身。这三天里,她翻遍了脑子关于威武侯的点点滴滴,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如何跟这位“亲生母亲”开口,说自己经历的离奇的重生,说威武侯身死的真相,更加问不出口,她的娘亲和武帝的所作所为是否会有联系……
但,无论如何期盼、踌躇迟疑,蜀地,还是到了。
一行人进了蜀地和岳虎的部属汇合后,就换掉了所有疲累的马,牵了几匹耐力很好的骡子,又挑了四个精锐随从,简单收拾停当边便出发了。据说,她娘亲一直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山中乡镇,路途不远却并不好走,因此人迹罕至。凌玉以为自己的娘亲隐姓埋名,一定是住在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但万万没想到实际上还颇有名气。
最开始,威武侯夫人只是收留了几个伤残的无人照料的兵卒子,到后来,也或有一些虽然身体健全但离开军营无处可去的人,慢慢的,人聚过来的原来越多。几年过去,大大小小百余口,或者成家或者帮着做点农活,竟然也颇具规模,像个世外桃源一般,安静祥和。
据说,这个地方已经是军营私下流传的安乐所:“不死在战场,就死在四季镇。”这是人人皆知的理想,但,关于那个主理人,他们只知道是个颇有见识的妇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岳虎平日里也不敢多加打扰,虽然威武侯夫人一直婉拒,但他仍旧每十天遣人或亲自过去送很多粮食蔬果等生活所需。镇子里的人看战功赫赫的岳大将军都对这位妇人礼遇有加,也是更加折服,但从来没人深究。来到这个四季镇,不都是为了过安生日子么,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凌玉看向远处,不知道安瑾是否跟上来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超出了她的意料范围。母亲,会对自己现在的一切作何反应呢?
四季镇。
天还没亮,任家的小子便早早来到镇子里唯一的水井挑水。要是来得晚了,肯定又会有人要帮家里打水。娘说了,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不能总平白受人恩惠,家里的大事小情都要扛起来才对。
轱辘吱吱嘎嘎的响着,一桶水晃晃悠悠的被提了上来,井口不大,刚好也就是比这桶大上那么一圈。他熟练的将水桶里的水倒进旁边的大桶,又挂在轱辘的绳钩上,快速的摇着轱辘沉下去。以往别人在路上见到总会吃惊,这桶都到这小子腰那么高了,他挑起两桶水还是步伐轻快,毫不费力。
两只大桶费了些时候才装满,他拿起扁担挑上肩,木桶很大,个子还小,离地也就刚刚两寸。他脚步很稳,水丝毫没有洒出,朝着自家的铺子而去。
这个铺子,在小小的镇子里算是特殊的存在,一方面,它的主人是任家娘子,这个镇子,大家都听她的。另一方面,这个镇子太小,一家买卖字画的铺子怎么可能生意多好。还好任家娘子还帮人写字,她写得字,好看的紧。除了写书信,还有很多过喜事的人家,是不是上门讨个字的。
任家小子穿过镇子的主街,到了镇子正中心的自家铺子,门口竟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看样子正准备敲门。一大早就来求字,肯定是谁家又要过喜事了!他走过去,朗声道:“诸位稍等,铺子还没开门,我去请家母来。”说着他就要从旁门进去铺子后的院子,也是他们母子居住的家。
那些人扭过头看他,是多日不见的岳虎叔叔!他赶忙稍稍蹲下放下水桶迎上来,欣喜道:“岳叔叔!你办事回来了!”岳虎看着他似有些激动,又把目光投向旁边的一个姑娘。他顺着岳虎的视线看去。
“凌业,你看看,这是谁!”岳叔叔嗓子有些闷,像是哽咽。
任家凌业看着对面的姑娘:“你,你是……”突然,他像是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一下冲进了院里,嘴里大声喊道:“母亲!母亲!姐姐,是姐姐!”
院里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个身姿挺拔的妇人走了出来,神色很是有些急地道:“谁?你说是谁?”
任凌业简直是嚎着回道:“是姐姐回来了!”
外面地一行人赶紧走进小院,被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