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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与众不同地反应一闹,凌玉的情绪也是有些凌乱。她看到了院中的妇人,那妇人也瞬间从一群人中看到了抱着盒子的她,妇人伸出手,不敢置信和巨大惊喜让这妇人,也就是威武侯夫人迈不动脚,哪怕只有短短几步距离。
凌玉从人群中走出,眼睛看着那妇人,走到她跟前,跪下。将盒子放在一旁,磕了三个头:“不孝女,拜见母亲。”她的头抵在地上,泪水扑簌簌滴在地上,一丝泥土的味道钻进比肩。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她,把她拥进了怀里:“没事就好,回来就好。”这个声音听似平静,但颤抖的身体出卖了身体的主任,能察觉到压抑着的滔天的情绪。
怀抱带着一股温暖的倾向,凌玉这些日子的疲累一下子全部散发出来,她无力的任凭母亲抱着她。前世的记忆已经越来越模糊,身体前主人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她已经越来越是任凌玉,再也不是魂穿而来的那个人。比如此时的悲怆、欣喜,在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母亲”,就已经足够巨大。
等她醒悟过来,已经是坐在屋内的罗汉榻上了,对面的小弟才九岁多,已经是很高的个子,看起来很有一把子力气,正在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她,眼圈很红。她的母亲,沈素念,和她并排坐着,拥着她。所有人都不在屋子里,只有他们,沈素念这才哭了出来。
威武侯夫人,她的意志可见坚定。她抚摸着凌玉的头发,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确认怀里的人。
“母亲,姐姐回来了,真好,我们一家人团聚了!”任凌业的声音还有些痛哭后的沙哑。
沈素念点点头,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姑娘,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觉得老天待她不薄,最起码,她的两个孩子都在这里,毫发无伤。
凌玉看着弟弟,当年五岁多的小团子现在也是个小小伙了,看他今天挑水的样子,将来一定能继承威武侯的衣钵。“母亲,我有话对您讲。”凌玉从沈素念怀中直起身,拿起随身带着的盒子放在榻中间的桌子上。
沈素念看她郑重,便走过去,深吸了一口气,亲手打开了锁。啪嗒,盒子打开,一件有些残破和遍布血渍的袍衣叠放其中。沈素念看到它,身子禁不住晃了一晃,一双儿女连忙扶住了她。
她伸出手,轻轻的碰触,像是自己多用一点力就会把它碰坏一样。眼中糅杂着的悲伤、痛苦与思念化成眼泪,断了线似的掉落。
“这是我为你们父亲缝的袍子,你看,缝的不好,这针脚都是歪的。可是他一点都不嫌弃,还日日穿在身上。”沈素念抚摸着那件衣服,喃喃道。
“母亲,节哀啊,爹爹泉下有知,一定不想看到您难过。”这话从任凌业口中说出来,仿佛已经说过无数次那样自然。这些年,沈素念一定经常陷入类似的悲伤里。
凌玉低垂着眼睛狠了狠心,如果这次不说,以后,还要第二次伤害母亲。“母亲,女儿得到消息,父亲的当年的求援信,并没有送出,而是被人拦下了。”她艰难张口道。
沈素念猛地转头看向她,满是泪水的眼睛透着惊愕:“是何人所为?为什么?”
☆、素念往事
凌玉有些不忍,紧了紧拳手,咬牙道:“是逸王拦截了信件,但应该是圣上授意的。”话刚出口,申素念的身子一软,要不是有一双儿女扶着,早已瘫倒在地。他们连忙扶着她躺靠在罗汉塌上,凌玉给她轻轻顺着气。
小弟愤怒道:“我任家为他们安家打下这座江山,他们怎能忘恩负义!”话语很大声,凌玉轻轻捂住他的嘴,沉默着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能冲动,院子里还有岳虎等人,这种大不敬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被听到,以免徒生枝节。
凌玉给沈素念顺着气,隔了好大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同时,一双美目中溢出了止不住的泪水,身子无法抑制的微微颤抖着,痛楚之色让她无法呼吸,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母亲,母亲。”凌玉忍着眼泪轻声唤她,希望她意识清醒过来。
许久,沈素念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颤抖。她艰难开口,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原谅他,他杀了兴朝!”
他是谁,这个答案昭然若揭。凌玉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头。她知道这其中的很多内情,但小弟不知道,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询问母亲。沈素念握住她的拳手,看向她,沉重的话语间夹杂着浓浓的歉意和痛苦:“父亲和母亲对不住你,你受苦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
凌玉跪下道:“母亲,还有件事,我要向您秉明。”
“快扶你姐姐起来!”沈素念无力起身,连忙吩咐儿子。
跪在地上的丫头摇摇头,她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向两人讲述了自己从醒来到了青坪驿遇见老马头,再到多宝阁拜了安瑾为师,再到进京供职多宝阁制作太后琉璃冠,再到宫变,以及,她和安瑾之间的亲事,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俱告诉了自己这个世上的血缘亲人。
无论听到哪一处,哪怕是和安瑾之间的亲事,沈素念都没有皱一下眉头,也没有露出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