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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水温已经凉了。门口的婢子正在轻轻敲门呼唤:“郡主,郡主?”
凌玉起身,拿过棉纱布巾擦了身子,披上袍子,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婢子进门,将沐桶抬到房门外,换伙计来收,又进门帮她轻轻绞干长发。这两个婢子,是安瑾送来的家生奴婢,话不多,手脚很是麻利。一个唤作彩云,一个唤作追月。当时一并送过来的信中还说道:取名的由头,只因她就是他的明月。
现在看着两人围绕着自己忙前忙后,凌玉心中微微苦涩。
彩云铺好床,摆好了一路带着的蚕丝软枕和被褥,听说这是郡主地习惯,不习惯玉枕,还有些认床,于是枢密使夫人便给她亲手缝制了填充了柔软蚕丝的丝枕,出门便随身带着。
凌玉的头发很浓密,追月换了五六个帕子,才将那一头顺滑的头发绞干,轻轻梳过,拿了一条丝带松松系上,准备伺候郡主上床安歇。
上了床,将自己埋进柔软的丝被里,这才踏实了一些。两人看郡主情绪不高,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将门带上自出门去。门口,自然有侍卫彻夜把守,保护她的安全。
凌玉睁着眼,没有睡意,但脑子也是空空,没有思绪。直到窗户咔哒一声,瞬间开了。她心中一惊,手在被子的掩护下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准备随时出击喊人。
来人一丝声息也无的跳进了房中,看着床的方向。小幺的心突然落了,是安瑾。尽管味道很淡,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熏香。他慢慢的走到了床前,看到她还睁着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怎么还不睡?”
凌玉松开紧紧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坐起身,只看着他。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认不出为夫了?”安瑾微笑道,伸手又要来刮她的鼻头。没想到,却被她一下拦住了。
安瑾察觉气氛不对:“别生气了,乖。实在是有很多事还没有处理完,我得帮着阿琉。”他轻轻的反握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捂着。
凌玉看着他,她爱慕他,就像他爱慕自己一样。两人走到现在,无论如何,对彼此的感情没有过怀疑。如果是他知道了真相,会如何?这种情节,跟前世的狗血电视剧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她还是不语。安瑾看着她,虽近在咫尺,却仿佛有道无形屏障隔开了两人,他不由紧了紧握着的手道:“小幺,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他不希望两人之间有任何一丝隔阂。
“安瑾,叫我凌玉吧。”小幺艰涩开口,“我父亲,威武侯。死因有蹊跷。”
她还是察觉了,安瑾立刻明白过来。他始终怀疑的、担心的、惧怕的,就是此事和自己的父亲——逸王有关。一方面,皇位之事,占据了他太多精力;另一方面,他其实一直不敢去追查到底,怕的,就是怀疑变成现实。
现在,看她这副样子,怕是知道了确定的证据。
安瑾眼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他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你知道我的,对吗?”他有些急迫的问道,他只希望丫头不要放弃自己。
凌玉不知不觉又眼眶含泪,钻进他怀里,轻轻环住他的腰哽咽道:“我舍不得你……”
安瑾拥住她,终于放下了心,又心疼:“傻丫头。”他想了想,轻声道:“我一直怀疑的,怕是已经成真。本想等到阿琉登上皇位后,陪你游历江湖,再不问朝堂。没想到……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你父亲,还有圣上。”小幺抬起头看着他,痛楚之色甚重:“父亲是写了求援信的,可是被拦下,孤军奋战至死。为什么?我父亲和圣上不是情同手足吗?难道一切都是假的?”
安瑾瞬间明白了,抚摸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沉声道:“自古皇家无真情,他们一起打下了这江山不假。但一旦大局已定,功劳有多大,威胁也便越大。一来是这个原因,二来……怕是要见到你母亲才能知道。”
“我想过,也猜到了。也许这便是母亲迟迟不愿回京的原因。京都是她的家啊。她怎么可能不想去拜祭父母亲?她和我父亲的家,荒草都长到了墙头,她怎么可能不愿回?怕是不能罢了。”小幺小声说着,眼泪沾湿了安瑾的衣襟。
安瑾心头纷乱,自宫变后,他和逸王父子两人相见不相识,再也无话。但,即便再怎么和逸王关系不愉,可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无论如何,他做不出伤害自己父亲的事,当然,他也知道丫头也不会让他这么做,于是心中更加难受。
“安瑾,你陪我早日找到母亲,好吗?”小幺止住悲伤,看着安瑾道。
男人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日起,恢复日更。
谢谢还在坚持陪伴的宝宝们,新书忙碌准备中。
☆、母女相见
第二天一早,岳虎和凌玉吃罢了朝食,便一起继续上路。玉津楼的张先生亲自来送,并交给小幺一个盒子,让小幺带给她母亲。里面,整齐叠放着威武侯的遗物——那场恶战时的血衣。
凌玉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