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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并不坏。”
说罢这话,他又在曹居衡带着怀疑的目光中,继续道:“曹二,好好做你的驸马。”萧子杞清浅的话语飘进耳朵,带着刻意的温柔,“元恂大限已到,但大魏,还会是原来的大魏……”
……
永安殿内,皇帝一把将几案上的茶盏拂在地上,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他一张怒火中烧的脸更加的阴沉了。
“孽子啊!”他咬牙切齿地说,手中拿着的那本奏折随着他愤怒的动作而微微颤抖着,仔细看去,他那表情又何尝不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呢?
“传朕令下去,太子元恂包藏祸心,违抗皇命,蓄意挑起平城鲜卑旧族争端,意图盘踞恒、朔二州,即日起务必捉拿归案!”皇帝雄浑的声音自大殿响起,带着滔天的怒火。
大殿之内,此刻一众近臣受皇帝情绪感染,乌压压地跪了一片。一个个谨小慎微的样子,恐害怕引火烧身。
昨日皇帝连夜自汴口返京,一路颠簸,今日一早便不辞辛苦召集群臣商议此事。虽然那群臣之中,仅仅只是一些“近臣”。
那些“近臣”中,此刻正有人得了命令去办此事。然那位将军还未走出门外,皇帝嘶哑的声音却又远远地响起。
那将军闻声回头,弓着身子耐心地等待皇帝吩咐,皇帝斟酌半晌,这才又严肃道:“此事事关重大,务必悄悄进行。”
神一般的“悄悄进行”!
元恪低垂的眉眼间带了讽刺。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位将军已经携着命令远去了。
此刻,那大殿中,唯有香鼎之中燃着的龙涎香还带着几许活泛的姿态,众人皆是一片死寂无声,几位老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各自摇头,各怀心事。
在这样一种压抑的氛围里,七皇子元敏朝着元恪望去,见元恪一脸平静无波的表情,不禁蹙起了眉头。权衡再三,他突然朝前作了揖:“父皇。”他开口,“儿臣有事要奏。”
“何事?”皇帝一张脸上隐隐还带了怒意,望向这个明明出身高贵,却总不受自己重视的儿子,眉宇之间压抑的火似乎更烈了些。
元敏定了定心神,低下头来并不去看皇帝的脸。
“事关户部赋税情况,事关重大,儿臣不敢隐瞒。”元敏道,稍稍抬了头望向皇帝,见皇帝有意出口打断,复急速地开口道:“父皇,上月初您派儿臣至户部甄核地方赋税上报情况,儿臣查到徐州郡税收账册漏洞百出,追查下去却有意外收获,但此事事关重大,又与太子皇兄有关,儿臣不敢轻易决断,不知父皇……”他顿了顿,“不知父皇是否要看。”
他一连说了几个“事关重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皇帝自然是不想看也得看。
阴沉沉地朝元敏瞪了一会儿,皇帝这才语气不善地开口,道:“那个孽障,是又犯了什么事吗?”
这种问法,一听便知是明知故问。有一丁点眼力见的人,都知皇帝此刻并不想管那样许多。偏偏元敏非要迎难直上,道:“父皇明鉴。”
果然,皇帝的脸上肌肉抽了抽,冷冽地眯了眯眼睛,那一张脸上的表情更加地不好看了。
“呈上来!”皇帝道。那声音冰冷,如同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碴。
那元敏似乎正等这一句话,话音未落便已站起身子。右手从宽袍大袖中只一掏,便掏出一个物什。宦官全喜走过去恭恭敬敬地接了,又恭恭敬敬地奉到皇帝面前。
那皇帝将那物什拿在手中摊开,发现手中之物赫然是一封由乡绅带头按着指印的实名请愿书,书中直指太子借助赋税敛财,搜刮民脂民膏,其间涉案大大小小官员共计一十二人。
果然如同所预料的一般,皇帝狠狠地将那请愿书掼在几案之上。连连吸了几口气,他才努力平复了心情,声音颤抖着说:“此事牵扯的人员,可有查办吗?”
元敏拱了拱手:“不敢查办。”
皇帝眉头深深地皱着,额上青筋险些暴起,而后微不可查地吐出一口气来:“所有涉案人员自今日起革职查办,此事,便交由你去办!”这般说罢,那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众人都感到皇帝盛怒,皆跪在地上惴惴不安,不敢言语。
元恪自人群中稍稍抬起头来,而后,又恭谨地垂下了眉眼。
与此同时,长秋宫,凤凰殿。
宽广的烛台之上,灯火随着关闭的门扉轻轻摇曳。天已经大亮了,就连屋中都不再有什么暗沉的影子。
有随侍凤凰殿的宫人如意行至烛台,一盏盏灭了灯。身后突然一声咆哮,险些让她将灭灯的杆子掉在地上砸了自己的脚。
大殿中,怒火中烧的皇后一把攥住面前如意的衣襟。
“皇帝当真这样说?”保养得宜的皇后瞪圆了一双眼,大亮的天光中更显得她眼睛又大又圆。
如意战战兢兢地被皇后拉扯住,连一张说话的嘴都哆嗦的语不成句。
那皇后似乎是觉得她碍眼,猛地将她甩开,愤愤然道:“元敏只要敢查到本宫头上,我必让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