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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话语字字如刀,声声如戟,简直就要刺穿耳膜。
如意趴在地上快要抖成筛子,好半天才听得皇后又道:“你且下去,不,慢着!给我彻查刘昭仪,还有燕州刘氏,务必掌握一些把柄。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她怒极的声音传来,带着满腔的鱼死网破。
这个宫中谁都想拉她下马,但最后那些人全都死了。这个宫中,她楼氏依旧如日中天,不容置喙,不容置疑。
“给太尉府送一封书信,就说本宫想爹了!”
……
第92章 (九十二)生子
太和二十年腊月,魏帝废太子恂为庶人,置于河阳,以兵守之,服食所供,粗免饥寒而已。
太和二十一年,魏帝往平城,遂如长安。中尉李彪承间密报,告恂复与左右谋逆。魏帝于长安,使中书侍郎邢峦与咸阳王禧,奉诏赍椒酒诣河阳,赐恂死。殓以粗棺常服,瘗于河阳城。
……
五月,春末的风自树梢枝头飘下来,散入碎金子似的明媚春光中,而后像是故意顽皮似的打着草香、花香、太阳香的旋儿,越刮越远了,越刮越旺了。
陶清漪自软靠上艰难地起身,由袅袅搀扶着,去用早膳。
有洒扫的宫人见到陶清漪来了,眼疾手快地下了支窗用的杆子。
陶清漪远远地望见了,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叫住了那宫人:“殿中闷热,这扇窗子,就先别关了。”
宫人闻言,方想开口说什么,那耳畔随即就传来了袅袅的声音:“娘娘,您风寒方愈,早晨这风又凉,就别开窗子了吧?”
陶清漪蹙了蹙眉头,脸上带了些不耐烦:“这殿里人多,又不让开窗子,热坏我不要紧,若是热坏我腹中的孩儿呢?”
殿中宫人一听陶清漪动怒,皆跪下身子去。袅袅劝慰了陶清漪几句,这才朝着那堂中跪着的宫人使了眼色,那几个宫人巴不得,赶忙站起身子一溜烟地走了。
待到宫人尽数走完了,陶清漪这才舒舒爽爽地松出一口气来。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枕头,她愁苦地揉了揉被坠得生疼的腰。
这蚕沙枕头少说也有几斤重,为了假孕能够瞒天过海,她这几个月日日夜夜都要带着这枕头,真是受了老鼻子罪。
不过好在,她就要熬出头了。
“袅袅,你说公子到时候真的会送一个婴孩儿入宫吗?”陶清漪无不担心地说。
袅袅点了点头:“娘娘,您且放心。”
又道:“这早膳就要凉了,娘娘是现在用吗?”
陶清漪原本还想问什么,但听闻袅袅说起早膳的事,嘴角浮出一丝苦笑,酝酿在舌尖的话不知怎的就说不出了,只淡淡地道了声;“好。”
这样吃罢早饭,袅袅往内务司领月例去了。陶清漪闲来无事,便由着一个小宫人搀扶着,准备往湖边晒太阳去。
说是“湖”,其实也就是宫中的一处大点的池塘。又离桂吾宫不多远,所以几步路的功夫便到了。
前些时候陶清漪害了风寒,成日的不见好。在屋中足足憋了有十几天,不见太阳不吹风的,险些让她误以为自己要长毛了。
这样走到湖边,寻了一个廊檐坐下来。有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烘烘的感觉,让她舒服地眯了眼。
拜太子所赐,皇帝这几个月都没能从赐死太子之事中缓过气来,又接连进行了一次朝堂大清洗,更是顾不得那样许多。后宫有嫔妃被朝堂之事牵连的,皆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有性子烈的,竟然还自愿去了冷宫。就连皇后,还险些在此次事件中差一点喝了药。
陶清漪虽说名义上是个楼氏出身,但毕竟不是楼氏中人,加上楼世忠一家早就告病还乡,虽说也被此事所累,但毕竟累得有限罢了。
湖边各处,此刻正有新柳抽枝发芽,有鸟雀叽叽喳喳的飞过,落在四周葳蕤繁茂的树梢枝头。太阳光碎金子似的在湖中泛着粼粼波光,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与美好。
陶清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肺腑之内的郁结之气消散不少。
忽然,一个半大的身影自廊下蜿蜒的小路而来,他似乎没有看清楚路,半个身子的衣衫袖摆扫到身侧几乎有一人多高的灌木,而后踉跄一下,那手中提着的木桶便“砰”的一下摔在地上。顷刻间那木桶之中的物什便洒了一地。
陶清漪循声望去,便见那正洒在青砖草坪之上的不是别的,却是满满的一桶鱼。而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那仍旧住在宫中尚且年幼的十三皇子元夕。
此刻,那元夕因为水桶倾洒,满身上下都是水渍。一双鞋子湿得更甚,甚至于每走一步,都能挤出水来。
陶清漪见此,立马叫了身旁的宫人过去帮忙,自己也挺着“肚子”,慢悠悠地走下亭廊。
元夕此时还不足一十二岁,平素又是个孤僻内向的性子,见了陶清漪与陶清漪身旁的宫人,自是有些拘谨起来。匆匆地朝着陶清漪行了礼,他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