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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
容老边挑拣着药材边道:“你还不如好好同我习些医理之术,几年之后,你也可算得上我医门中人。”
绥晩将竹笾中的药材拨了拨,将里面无用的药渣细细挑出来,笑道:“容爷爷,你说的几年是哪几年,那时我未必还存活于世。”
闻言,容老停了手中的活,他拍了拍手掌上沾着的药渣,拉过她的手道:“老夫给你瞧瞧你身子骨到底如何了。”
他探了探她的脉搏,问她:“你近日有在练武?”
“这几月来都有在练。”
容老捋了捋胡子,道:“这便是了。”
他又继续挑拣着笾中的药材,只见他缓了一会才说道:“你如今身子骨比起几个月前老夫见你时好了不少,练武确实有益于强健身体,你身子偏弱又是个姑娘家,凡事还是得有个适度。看你如今也没多少不适,他给你留了药吧?”
绥晩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容老口中的“他”是谁,缓缓点头。
他笑了笑:“你如今的身体状况,他怕是比我更为了解。辞之自幼便天资过人,不过十几岁年纪,他在医术上的造诣更是远超了我和他外祖父。这些年来更是精进了不少,如今这天下间医术能在他之上的几乎可以说是无出其右。”
这是绥晩头一回听到他主动提到容砚,虽然他极度压抑,但也掩饰不了他言语中对容砚这个后辈满满的赞赏与自豪。他甚至在医学上给了容砚极高的评价,原来她竟不知,那人的医术已到了如此巅峰造极之境。
容老蓦地冷哼一声:“即便他将医学到这般无人之境,也不见过他救过多少人,倒是白白浪费一身好天分。”
“呃?”
容老突然抬头看着她:“你同我说说,你喜欢他什么。他那相貌虽然确实讨你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的欢喜,但那冰冷冷的性子实在难以恭维,平日里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怎么着就入了你眼。”
绥晩歪头认真地想了想,摇头笑道:“我也不知喜欢他什么,但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他呀。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携手余生,一想到他,心中便填满了欢喜。”
也许是御花园内的惊鸿一瞥,也许是冷冷拒绝她时他面无表情的清贵容颜,也许是他转身而去的清华身影,总之,她对他一见倾心。
从此,念之不忘。
“小丫头年纪轻轻,倒是个情痴。”他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什么又叹了口气,“倒是和他父亲一样。当年他父亲为了娶她母亲也是宁死不愿入御医院,后来甚至为此带着他们母子二人远离京城,很多年都不曾回过浔月了。”
绥晩也曾听闻过一些当年之事,据说当年容砚的父亲容楚喜欢上了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为了将她娶进容府,拒接了当时景翕帝让他入御医院的圣旨。
景翕帝也不过登位几年,正年轻气盛,哪容得别人置喙。有人竟敢抗旨不尊简直是对他的挑衅,他大手一挥便将人捉入了牢内。
那容楚也是个硬骨头,就是死活不愿意入御医院。后来还是当时身为御医的容老去景翕帝那求情,才将人放了出来。
后来也不知几人达成了何种协议,容楚如愿地娶了那个女子,没过两年便诞下了容砚,而后容楚便带着那名女子还有容砚离开了京城。即便是容老孤身一人身在京城,容楚也没有回来过。
此次容砚突然回京,可以说是给了景翕帝一个巨大的冲击。他那一身不凡的医术,较于他父亲当年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容砚此人,风华绝代之卓尔不绝,确实让景翕帝起了一些其他心思。他想留下此人,他也有想过将绥晩许配给容砚,也不失为一种好归宿,何况绥晩明显对容砚还生了情意。
如果不是听到绥晩说容砚有了心悦之人,他才渐渐收了心思,否则,他早就下了旨。景翕帝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自己,有些事终归强求不来,更何况情之一字,谁又说得明白。
倘若他给两人赐了婚,即便容砚不会怎么虐待绥晩,但以容砚的性子也不会待她好到哪去。若是容砚再将他喜欢的女子抬进门,绥晩的后半辈子可以说是凄苦无依,而他身为一国之君,管得再宽也管不了臣子的后宅之事。
即便容砚如何再好,倘若不是绥晩的良人,景翕帝也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他终归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不求那人得多么惊才绝艳,但至少真心待她,他才能放心地将人交了去。
“容叔叔至今都没有回过京?”绥晩有些好奇地问他。
容老叹了口气:“整整二十个年头了。”
绥晩却是没有听得明白,是过去了二十年?还是人二十年没有回来?
突然,容老看了她一眼,眼角微微扬起,虽然眼周皆是年迈的皱纹横生,但眼里却是含了几分真切的笑意,他问她:“小丫头,你到底是想知道辞之他父亲是否回来过还是他有没有回来过?”
绥晩小脸微微一红,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的意图这么明显的吗?
容老打趣着笑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