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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晩缓缓睁开眼,抬手揉了揉脑袋,觉着一阵头疼欲裂。

    “主子?”

    绥晩还记得先前她在宴席上偷跑出来喝酒,然后便想到了师父、师兄还有辞之,他们都不在她身边。她越想越难过,不知不觉便喝多了酒,然后便似乎有些醉了。她隐隐约约记得后来好像有人抱着她,她问书珃:“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皇上,抱着主子您回来的。主子可还难受?属下去给您端碗醒酒汤过来。”

    书珃说完便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她便端了个碗汤过来。

    待绥晩喝完醒酒汤,书珃缓缓扶起她,给她后背垫了个枕头,才道:“丑时才过,离天亮甚早。主子昨夜里醉了酒,此刻必是难受,多歇息才是。明日里我会准时叫主子起床,不会误了请安的时辰。”

    绥晩摆摆手,掀了锦被起床,虽然脑袋还有些难受,但她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书珃见此赶紧拿了外袍给她披上,绥晩披着外袍走至窗边。她推开窗子,外头正飘着微雪,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明晃晃地打在白茫茫的雪地之间。就如她此刻的心境般,一片清幽寥寂。

    她望着窗外无尽苍茫夜色微微出神。

    月中三十日,无日不思君。

    她最期盼的便是他的来信,可他走后的这一个月以来,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她能做的只是拿着他留下的玉佩睹物思人。

    然凉物非卿,怎寄情深。

    ☆、第33章

    景翕帝每日政务十分繁忙,他时常一人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直至深夜,甚至偶尔忙得连续好几日彻夜不眠。

    自那日醉酒之事过后,景翕帝对于绥晩更为关切。他亏欠她的那些年,他有想过好好弥补,隔个几日便有些他从各处收集来的小玩意送进清芷殿。即便再忙,他也会抽出一些空闲工夫来清芷殿坐坐。

    绥晩也看出了景翕帝突然的转变,他对她几乎有求必应,比起往昔更甚。偶尔她得了空,便也去御书房给他送些参汤,尽管去了多回他仍觉着惊喜,每每受宠若惊。

    绥晩却是觉着有些心酸,他觉得亏欠了她良多,她又何尝不是。

    因为景翕帝朝政繁忙,绥晩便和文贵妃亲近了不少。文贵妃虽身居贵妃之位,但从不参与到后宫任何一方的争宠之中,常年深入简出,倒也没人打扰,过得幽静。

    文贵妃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子,绥晩和她走得近了,也渐渐感受到她身为人母的疼惜与爱意,便时常去她那倾云宫陪她说说话。景翕帝毕竟是个男子,有些女儿家的心事不便与他倾诉,倒是文贵妃会给她拿些主意。

    宫中的近半年生活,绥晩也渐渐发现一些以前不曾发现的端倪。

    譬如,景翕帝和文贵妃的关系其实并不如外人口中而言的那般。

    绥晩从宫人那听闻,母妃是受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嫔,可这半年来,她看到的事实却不尽然。

    除却她初回宫的那几日,父皇会时常踏进倾云宫,那也是因为她在。两人平日相处的模式更是和宫人口中的恩爱相差甚远,比起他和皇后的相敬如宾,他和母妃的关系说是相敬如冰也不为过。

    年后以来,他更是再也没有进过倾云宫。宫人都说他是因为太过忙碌,才有些冷却了母妃。可她知道,他甚至还有闲暇工夫坐在清芷殿什么也不做,就看她在殿外的空地处练武。

    他若是有心,又怎么会连那些工夫也拿不出来,他分明是无心去看母妃。她回宫的这些时日,她从未见他留宿倾云宫,可偶尔听闻他又歇在了后宫之中某个嫔妃的宫殿。他甚至连皇后那都去过好几回,却从来不会在母妃那过夜。

    景翕帝真心待她喜欢她不假,可待文贵妃却是天差地别,绥晩也有些不太明白这是为何。

    这半年以来,她每日跟着书珃认真习武,身子骨倒是强健了不少。他给她留下的那瓶药,在她时不时地食用之中,她也渐渐参悟一些药效。

    难怪当日竹沥如此想要此药,对于习武之人,这药确实有着极大的促进良效,甚至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也有好好研习他留给她的那几本医书,时不时地便往御医院而去。容老最初还以为她是想打听容砚的消息,便冷着一张脸全然不理人。

    后来她跑得多了,容老见她似乎真是想来问他关于一些医理之识,便也生了和善之意。甚至他有时还会拉着她一起讨论,主动地教她一些药理。

    他不会告诉她关于容砚的任何消息,即便是她偶尔提起,他也只会笑呵呵地打着马虎眼应付着她。

    “老夫和你一样,也是许久没有听闻过辞之的音信了。”

    “辞之何时回来?他的行踪老夫也不知晓。”

    “也许明日,也许明年,回来了便回来了。”

    “多情总被无情恼。小姑娘,天下间相貌才情家世甚好的男子多得是,你又何必守着他一人不放。”

    “小姑娘,你要看得开些。”

    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