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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颤抖,“为什么,”她抽着鼻子喃喃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唐家的案子对于朝廷来说是一种避讳,事实的真相很有可能被再次掩盖,念瑭突然之间恨透了这个世道,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的被熄灭,造化弄人,老天爷就这么跟她过不去吗?
他把她拢在膝头,任由她哭个痛快,“举世混浊,玉石混淆,这天下从来都是这么个道理,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阿玛一样高洁傲岸。不过就论朝廷那点猫儿盖屎的功夫,这起案子迟早要水落石出。”
“王爷,”她渐渐收敛了哭劲儿,蜷缩的身子舒展开来,抬起头仔细辨认他的轮廓,“您为什么肯这么做?”您就不怕得罪宫里最后落得跟......”
他轻轻拦过她的腰,把唇印在她的额头上,温声道,“你说呢,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私心里都是为了你,这样的回答满意么?我要真落得跟勋贝勒一样充军戍边的下场,砚砚,你同我一起去成吗?”
念瑭不敢轻易答应这个承诺,这对她来说太过匪夷所思了些,她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您怎么会知道我的......”
“因为是我取的,砚砚这名儿是我为你取的,”他轻声解释道:“宏泰三十二你出生那年,有回宗学的谙达师傅告了假,唐大学士代人顶班,前来为我们宗室子弟上课,后来也时常替宗学里的谙达们给我们上课,打从我跟他老人家结识以后,私下里颇有来往,称得上是忘年交了。只是朝廷明面儿上禁止皇室跟当朝官员走往密切,我们俩的这层关系外人鲜少知道,他曾送我一方澄泥砚作为寿礼,你落草儿之后,你阿玛他老人家有心为你取个小字,问及我时,作为学生,怎么敢在老师面前卖弄文华词藻,便献丑提议了这样一个有寓意的名字。竟未想到能被他老人家采用。”
原来如此,难怪会这么巧,在案子复查之时,能够遇见他。
“你们家出事那年,我还尚未在朝中当差,况且事发突然,我知情时已无回天之力。其实我一直都有留心这件案子,不过除了你之外未曾再找到其他的线索,不过这次不同,欠你们家的血债,务必让他们偿还回来。”
念瑭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哽咽道:“您这样做太过冒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万一要是连累了您,奴才可就欠你太多了。”
“那就别光嘴上叫好听的,”他缓声一笑,“答应我方才的话,咱们俩之间就算做互不相欠。”
念瑭心里很矛盾,他是唯一一个可能会帮助她达成心愿的人了,但是她也不愿他因此而从中受到伤害,忽然间她意识到,跟他的安危比起来,为自己家门平反的那份渴盼倒不如先前那般强烈了。
她打心底里无奈的舒了口气,大概她真的是对他动了情。面前这个男人居然跟她的过往存在着某些渊源,两个人的命途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有了交集,他距她一直都不远。
他默不作声在等她的回答,念瑭不知道答应他意味着什么,她脑子里思绪纷乱,一时梳理不开,“砚砚,”他打断她又一遍的催问:“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回头我吃罪,活该你跟着一起,若再不开口,就权当你默认了。”
全是为了她吗?这话将她心里的防线击溃得土崩瓦解,答应他吧就,她想,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无论他走到哪里或是遭受什么罪责,她都愿意陪他一起受过。
他唇前的温度发燥起来,能够感觉出她的羞涩,她垂下额头,几不可闻地嗯声说好,他点点头,抚去她眼尾的泪意,微微哑着嗓子道:“答应了就不许反悔。懂吗?”
他气息靠近又变得浓郁起来,吻过她的眉心,眼皮,这次她没有抗拒,这让他感到无尽的窃喜,她已经开始接受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打赏!其实只给个评论就很开心了,哈哈哈
☆、青碧橙黄
轿厢停了下来,帘缝里漏进王府门前的光火照透她半截耳垂,她慌张的看他一眼又遮上了眼皮,低声提醒他道:“王爷,到家了。”
他嗯了声,亲了亲她的额头,正准备掀帘子下轿,却被她拦住了,念瑭解下肩头的斗篷重新替他披裹上,自己先行下了轿,和太监们垂肃立在一起迎他。
祝兖凝眸望着她,心里回升的温度骤降了下去,等他下了轿,她没有立刻跟上来,而是远远避开在他的视线之外。
王府门楼前白雪无垠,念瑭望着他走上庭阶,斗篷的壁积里落满玉屑,那样的背影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他的肩头承载整座王府的天地,他有美满的家室,似锦的前程,而她又算什么?她的存在对他来说顶多算是一种拖累吧。
念瑭垂下眼无力的叹了口气,蹲下身把脚边的琥珀抱进怀里,她扑去猫身子上的雪花抬起头,王府门前空无一人,只余下她自己跟来往叫嚣的风声。
门边的石狮张牙舞爪,面目狰狞,似乎也在抗拒她这个门外客,自从栖身睿亲王府以来,这是她头回出门,王府门前的风景看起来竟然这般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