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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侧过身问道:“冷不冷?”
念瑭扑了扑身上的雪绒,墩墩脚摇头笑道,“回王爷,奴才穿得厚,一点都不冷的。”
祝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含笑道:“鼻子都冻红了,还嘴硬。”
日夜朝夕的相处,念瑭已经适应了他一些亲昵的举动,他的笑意温热,能吹化人心底的积雪,她顺便也帮他扑落了马蹄袖上的雪花,堂帘被高高掀起,里头的人瞧见这一幕,瞪着眼一愣,“呦!嘛呢,正经排戏呢这是?!”
说话的人正是成亲王,笑呵呵地迎他们入内,“早儿起我下了好几副帖子,没人回话,也就你一人儿赏面子,今儿个没别人,就咱们哥儿俩好好唠唠。”
睿亲王走到南窗下,瞧他鱼缸里的金鱼,嘲讽似的抿唇一笑:“敢情您是漫天撒网,成心欺负我这善心肠儿的,今儿我要是再不来,二爷岂不得彻底抓瞎了?”
“这叫什么呢?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情我愿的茬儿,”成亲王一张肥脸笑嘻嘻的,“谁让你来呢?来了好啊,来了我就不跌份儿了不是?”话说着,留心打量起念瑭来,这一看乍一下想起个词儿来,是什么呢?四个字儿叫做韶颜稚齿,姑娘家的,半生着还没完全长熟的这个时候最妙最稀罕,玲玲珑珑的模样,一汪水似的,美就美在新鲜水灵。
他的那只黄狸乖顺地卧在她怀里,没一点之前的张狂样子,似乎是察觉出他的注视,那张脸抬了起来,朱唇一抿又垂下眼,微微福身跟他行了个礼。
成亲王瞧了个大乐,招招手让念瑭上前,意味深长地笑着问,“姑娘跟着你们家王爷好吃喝?我瞧鱼在水跟着你,也被养胖了不少,这畜生对谁都猖狂,也就在你跟前服帖,跟咱们睿亲王是一个凑性,怎么着,姑娘对待这畜生好把式,伺候你们家王爷那时候还灵不灵了?”
念瑭之前哪听过这等露骨荤腥的话,登时臊得面皮子通红,四处躲闪着目光,成亲王见她这副害羞的模样,更加来劲了,“姑娘别臊,我跟你们家王爷不是一般交情,待你乘小轿那一日,我照着正牌儿奶奶的铺排凑个大份子,给姑娘添些喜兴儿。”
“乘小轿”指的是大户人家纳妾的仪节,铺陈及其简单,只是乘一顶小轿到门,向主人主母磕了头,便算成礼。
念瑭深深埋下头去,被他揶揄的眼睛里涌上一股泪意,才觉之前她还是太高看自己了,在外人眼里,她活得没个身份,只怕跟丧家之犬没什么分别,卑微到尘埃里去,只能仰人鼻息的存活,更不配得到名正言顺的待遇。
成亲王爱侃人,嘴上从来都是毫无遮拦,平时爷们儿之间呛几句没什么,把念瑭说委屈了,不如直接往他心口上扎刀子,他今儿非得痛痛快快宰他一顿不可,祝兖把念瑭叫回身边,似而非笑地道:“这话我记下了,记得娶庶福晋那时您手上大方,给我包了二百两银子,“乘小轿”二人抬咱们按一百两算,那么八抬大轿就是四百两,到时二爷就照这个数来。”
听这意思,还要取个丫头当正头福晋怎么的?见她护犊子似的把念瑭藏在身后,阴沉个脸儿,明显是认真了,成亲王暗叫唤,这回可有意思了!别看祝兖平时冷冷清清一个人,待谁都不热乎,往三十上去的人了,连个正经媳妇儿都没娶,如今竟为了一丫鬟跟人斤斤计较起来,真稀罕透了!
“成啊!”他朝他比个大拇哥道:“这话你要照着办成了,你就是这个!”说着伸着脖子冲着念瑭喊话,“姑娘,听见你们家王爷的话了没?等到你穿红裙儿坐八抬大轿那日,说四不吉利,咱们翻倍,爷给你包个八百两的大份儿!”
话落成亲王一脸的洋洋得意,祝兖政务上手段老辣,玩儿起心机权谋,宗亲里的爷们儿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人心里装着大格局,难道会真正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鬟放在心上?他琢磨着睿亲王福晋的位置早晚要落到哪个总督巡抚家里,再不济就是什么蒙古格格郡主头上,在他看来这人是成心跟他开玩笑来的。
念瑭在一旁听得傻愣,做他的福晋?她从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他信誓旦旦地在外人面前说要娶她,这不开玩笑吗!她望着鱼缸里摆着尾巴来回游走的金鱼,心神也被完全带走了似的,乱糟糟失了头绪。
说话间的功夫,天已经黑透了,念瑭把猫放到院子里撒欢儿,进殿里垂肃恭立,等候他们用膳,太监们支起了膳桌,成亲王请祝兖落座儿,命侍膳太监们斟酒。
方桌上摆着一品锅,里头是火腿煮肥鸡,额外加了鸽子蛋,一道糟蒸白鱼,一道鱼杂豆腐,还有几道凉拌小菜,菜式不多,菜品看上去却极为讲究。
开局两人碰了个杯,成亲王比个手说:“都是些家常菜,吃了落胃,你尝尝。”
☆、真相大白
酒至半酣,祝兖提起了唐家的案子,“这案子的卷宗你审的怎么样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呢?”成亲王替他斟酒,撺掇他举杯,“喝酒!喝酒!今宵只可谈风月,提衙门里的事儿就没意思了啊!”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