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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不值挂在嘴边儿念叨的。”
何祎话多,不端架子也不摆谱,两人才见面第二回,却俨然老熟人儿似的,念瑭也觉得跟他说话挺自在的,想来他在家也是个主子却浑没个主子的样儿,什么都能跟她聊得来。
正说着话,正殿门口越来越多的人活动起来了,膳房太监们端着食盒陆续往门里入,两人不便再当面聊下去,何祎见状跟她告辞:“你也还没吃呢吧,外头冷,回屋里暖和着吧,别忘了吃点热饭垫巴垫巴。”
他待要转身,念瑭在身后把她叫住了,“我有件事儿想托二爷帮忙,” 说着支吾了两下,又担心他拒绝,忙往前追了两步道:“我把这事儿说给您听听,您要是觉着为难那便罢了。”
她眼睛里映着雪光,巴巴儿的仰脸看他,何祎一愣,连连点头道:“你说。”
念瑭一边说着从琵琶袖的袖口里掏出一个包裹着的手绢道:“我头天进王府的时候,偶然在府外碰到过一个熟人,他名字叫做德顺,现下人没个生计,每顿都会来王府讨折箩,”说着往她跟前递了递手,“他从前对我有恩,这月我刚发了月例,手头上宽裕些,有心帮他接个短儿,我一直没能找着出门的机会,您能替我把这二两银子转交给他吗?”
“嗨!我当什么呢!”何祎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绝对帮你办妥。”
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念瑭喜出望外,忙蹲身致谢,何祎扶她一把,“不是说好不谈礼数这回事儿了吗?咱们是朋友,帮你没二话说的,再说了这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儿,回头记在功劳簿上,到了阎王爷跟前也够份儿呢不是。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德胜门前有家卖火烧的,他们家的烙饼格外对味儿,等你下个月发了俸禄,请我吃顿烧饼就算咱们俩扯平,你看这样成不成?”
念瑭知道这是保她面子的话,一顿烧饼根本不值什么,她愈发感激起来,何祎见她腼腆笑着说好,简直高兴坏了,这回在她心里,他应该不再陌生而是个大好人了。
随后何祎又仔细问了德顺的体貌特征,得知是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心里差不多有谱儿了,又催了几遍让她回屋暖和着,这才放心离开。
雪地里一只虎斑的大花猫滚得浑身花白,祝兖凭窗而立,看见它便想起一个人来,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样子,直到常禄进门打断了他的神思,“王爷,”他猫着腰,手里呈上一张请帖道:“方才门房上的人回话说,这是成亲王府上派人来送的帖子,请您过目。”
祝兖拆开来看了几眼,面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常禄往跟前探了探头问:“二爷有事情了?”
“他能有什么事情,”睿亲王走到火盆旁,把信笺折起来引燃丢了进去,“闲着没事儿干,让晚上上他府上去喝酒。”
“哎呦!这可不赶巧儿,”常禄道:“外头下这么大雪,二爷怎么想的这出儿?要不王爷您甭去了,这不成心麻烦人吗!”
睿亲王眸子里映着火光,看着信笺的边角打着卷燃成灰烬,“吩咐人去备轿,顺便让念瑭也预备着,等晌午歇罢午觉再出发。”
怎么还关念瑭的事情?常禄眨眨眼,不确信地问:“王爷,让念瑭姑娘也跟着去?”
睿亲王闷声嗤了下说:“二爷说想人家那只畜生了,让把猫给带回去瞧瞧,我刚好也找他有事情商量,一起凑个巧儿吧。”
常禄一想还真是,除了念瑭,谁也拿捏不了那只猫,没辙,只能连人也一起带过去,便应了声嗻,麻利儿照着他的话去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明天写不到,那就后天,来个重大突破吧
☆、红裙八百
过了寅时,王府的一干人马集结出了门,跟早儿起那时比起来,雪下得小了些,抬轿太监们都存着积年的脚力,八人抬的银顶轿子飞快地在寒雾中穿梭。
轿窗里打起了幔子,睿亲王看了出去,轿顶的垂缨随风打着摆遮挡了他的视线,等这阵风渐渐缓下,一人的身影从垂缨下剥离了出来。
呼啸而过的冷风直往耳眼儿里灌,念瑭戴着暖手套抬起胳膊捂住了耳朵,这样一来满世界都清净了,琥珀同着她一起跟轿,欢实地撒开腿在雪地里奔走,她脚下穿着高腰儿的鹿皮兀刺毛靴,这种靴子厚实隔水,可以肆意穿着淌雪,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从来都不怕下雪天冷,她跟哥子在自家院子里玩儿雪,积雪踩在脚下,玉碎般的四处迸溅。
独自乐了一会儿,一边的脸梢儿刺挠着痒痒的,感觉好像有人暗中瞧她似的,猛地往轿子那边看去,暗金缀龙的轿帷在风中抖成了波浪,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只当自己想多了,侧过脸摇了摇头剔除了脑子里的错觉。
成亲王府处于城西北正红旗营区的前广平库胡同,绕着皇城外走了一圈,这才到了成亲王府邸,成亲王作为当今皇帝的次子,府建的规制宏大,楹楣户牖皆雕梁画栋,一派富贵气象。
过了二进门,来到成亲王见客的正堂门口,在等太监进门通传的间隙,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