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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瞥回眼,就像是抢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样,心里感到万般内疚,她想把猫重新还给姚氏,又觉得这样的做法是对她更大的侮辱。
正六神无主的时候,睿亲王对姚氏道:“前阵子十三贝勒逛鸟市得了一对红颏,大方送我了一只,我把它暂时安顿在了新宅那头,等过几天搬过去,让你接下手养,这鸟是个半拉生货,大概只学会了几样虫叫,我也没细听过,权当养着解闷儿吧。”
姚氏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谢恩,念瑭见她受宠若惊,满脸的喜色,神情也终于变得坦然下来。
祝兖看在眼里,这才垂眸安心喝了口茶,茶水的温度适口,不急不躁地淹喉而过,荡涤得内心澄澈见底,清晰映出她的影子。
人就立在他眼前,竟然只能偷看她的倒影,他困顿自己怎么弄得这般婆婆妈妈,比老郎神还多三出戏的作态。
理了理也没有个正经头绪,侍卫拉克申又前来回话说:“宫里来信儿了,万岁爷预备召见军机,请王爷尽快前去。”
祝兖点头说知道了,让他先去外院准备车马,一听说是受宫里差遣,没人再敢耽搁睿亲王的功夫,瓜尔佳氏和姚氏起身跟他告退,念瑭也跟着一起跪安。
睿亲王掏出怀表,掐开鎏金的表盖看了眼时间,离上衙点卯还差半个时辰,这么早要召见军机处,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他犹豫了下,摆摆手叫散,趁着太监们伺候他更换朝服的间隙,透过窗望着那抹背影渐行渐远,眼前晃着光晕变得迷离起来,怔了会子方偏过头,对着常禄低声交待了几句话。
“上银安殿去找金茗,就说衍井斋缺个养猫的把式,由杨念瑭担了,太福晋殿里晚上烧水的活儿,让她分派给别人。”说完精奇嬷嬷金茗欠了欠身道:“这是王爷专程让常总管交待给奴才的原话,奴才觉得有必要跟您言语一声。这事儿奴才不敢擅自做主,还请您给发个话。”
太福晋听完这番话默不作声,一连抽了两锅烟丝还不停,递递手又让清理烟锅,顾修走上前劝说,“太福晋歇会子吧,再抽就过了定量了,留一锅放晚上抽,不然这会儿抽饱了,晚上心慌起来,又该难受得不着觉了。”
太福晋心神不宁,只能听他的摆布把烟锅放下了,顾修打了个眼色,常杏忙端过水烟袋交给豆子下去保管起来。
念瑭进门的时候,正赶上殿里传早膳,她由顾修带着上前磕头请安,太福晋坐在膳桌前一下不带搭理她的,像是根本没瞧见她这个人似的。
主子不叫起,她就得一直跪着,布膳太监们进进出出,粉底皂靴在她耳侧来往不迭,踩在地砖上沙沙作响。
直到膳房太监喊声“撤膳!”,一顿早膳的功夫过去了,太福晋也始终一言不发。
念瑭手掌贴合在地砖上,冷气嗖嗖地只往骨头缝里钻,她忍不住抖了个哆嗦,即便上了年纪,太福晋也同样耳聪目明,王府犄角旮旯里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太福晋的耳目,站在太福晋的角度,她也觉得自己该罚,一个当奴才的,晚上歇在主子房里算怎么回事,不过眼下就算她想为自己辩白,太福晋不当先开口,她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太福晋冷眼打量念瑭,见她一身簇新的行头顿时一阵心慌,昨晚上一听说她病了,祝兖就茶饭不思起来,刚从她这边离开,一口气不喘就把人接回他房里去了,还专程从府外请了名医上门诊治。
他一个当主子的,对一个奴才这般上心,这里头要说没有猫腻,横竖她是难信。
“我有些话要问你,”过了半晌,太福晋终于发话了,“细着心老老实实回答,你要是跟我花马吊舌弯弯绕就没意思了,我自然不会跟你客气,明白吗?”
念瑭又往下低了低头道:“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实话实说。”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太福晋眼神冰冷地质问她道:“我问这些话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尽管大大方方回答,只因你是我身边的奴才,他是我的亲儿子,你们之间若有个什么的,也好叫我心里存个数,王爷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家的不便跟我谈论这些,我问你也是一样的,你实话告诉我,你对王爷他到底什么心思?”
念瑭抬起头,面色很沉静,几乎没有多想便道:“回太福晋的话,王爷对奴才有多番救命之恩,奴才对王爷心存敬重,感激不尽。”
“起来说话吧,”太福晋叹了口气,探探手把她叫到跟前,抚抚她的耳坠问道,“这是王爷赏你的吧?”
念瑭点了点头,太福晋望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口气变得很温和,“王爷的为人你也知道,心里一口袋扎严实,谁也琢磨不透,不过你病得这回,我瞧得真真儿的,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他对你有多上心,好孩子,方才那话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也对王爷有情儿,咱们就把事情放到阳面上理论,省的他偷偷摸摸地私下里再管我要人,这样传出去,对你对王爷对整个王府的名声都不好......”
念瑭大为震惊,磕磕绊绊地问:“奴,奴才不明白,这是王爷的意思吗?”
太福晋见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