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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肢肢叉叉生得是真四衬,眼下脱了罪,抿嘴就乐了起来,脸上凹出俩酒窝,泉眼儿似的水灵,他个太监见了也沉醉,难得使他们家王爷也动了凡心。
老话说,男女相见,眉眼招灾,声音起祸,这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正不着边际想着,门外有丫鬟送了换洗衣裳过来,常禄回过神儿,抬手压了压帽顶子,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折身上前预备着为祝兖更换。
主子爷瞧瞧面前那人儿,才偏过头摆了摆手发话,“别忙,今儿宫里不召见军机,你让拉克申上衙门里给我点个卯。”
拉克申是他身边的戈什哈(王府侍从侍卫),这话意思是不打算上衙去了,好歹他们家王爷也算勤谨,点个卯就下职的先例儿,常禄以往可没碰见过,这心里头暗自嘀咕着,面上不漏声色,很识趣儿地把托盘递给念瑭,应声嗻就甩甩袖子走人了。
屋里只剩下俩人,一时相对无言,祝兖喝了阵儿茶,才起身到里间的屏风后头换衣裳,念瑭捧着托盘小碎步跟上前停在外头,说不尽的尴尬处境,片刻听见里头传唤,“还杵着做什么?存心冻着人不成。”
念瑭脑袋冤得老大,小心翼翼绕进屏风后面替他更衣,换了里袍,他自己罩了外襟,揽了襟钮,举止行云流水,很是教人赏心悦目,仿佛金玉铸成的骨子,连指缝间漏下的都是尊贵。
念瑭偷眼打量了一会儿,轻唤他了一声“王爷。”言罢,指了指自个儿的颈间。
他朝她看过来,眼神里透出征询,她踟蹰了下走到他面前,祝兖个头很高,念瑭垫着脚才探及他的肩,她如履薄冰,大气儿也不敢出,轻拿着劲儿将他掖在颈间的脖领慢慢翻了出来,归置齐整。
她手上几乎没有温度,似乎往他肩窝里飘了一勺凉雨,他抬手握下她的,顿了下方问:“刚在正殿里问你那话,怎么不回答?”
念瑭一窒,脑子里瞬间炸糊了,慌里慌张往外抽手,可是不能够,她乱了方寸,四下里到处摆头就是不肯瞧他,“王爷您赶紧放开奴才!”
他不依,一手扣紧她两根腕子,拉她近前,口气很是轻松,“说,说了我就松开。”
这算什么的!念瑭一时也犯了犟筋,到底是跟他较上劲了,破了命似的要去挣脱,就是咬着牙不松口。
祝兖渐渐失了耐心,冷笑一声一把丢开手,念瑭没个准备,被他这么一匡,压着屏风倒栽下去。
报复的快感一闪而过,他瞧着她惊慌失色,喉咙口似是吞了块凉水海绵,呼吸间按压出无尽失意,鬼使神差地揽腰又将她捞回胸前。
念瑭吃惊不小,揪紧他的前襟趴着直喘气儿,半晌才意识到眼下的情境儿,又开始扭着身子挣脱,他拘紧她,凑下头低声斥问:“不就问你个话,老实回答不成么?这么闹性子给谁看的!”
看这阵势,她要还是这般拧着,他就一直不肯绕她,念瑭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嗓子眼儿气的干疼,夹着哭腔认输,“奴才怕疼,所以才没扎耳眼子。”
祝兖这才作罢,松手理着前襟,“有什么的,真个的没出息。”说着视线移到她的腮旁,耳垂通透圆润,活像半截突出的佛肚子,自然的太过美好,欠缺一些应景的点缀。
他默了下,垂下眼又道:“太福晋爱俏,你往后去多顾及着些。”兴许话里存着私心,话尾掩饰性地咳了声。
念瑭惧他惧的厉害,不敢回嘴,忙往后逃开几步,曲腿儿道个是,“王爷您先忙着,奴才这就上正殿里伺候了。”
他挪脚堵住她的去路,“慌什么,怎么学的规矩,上哪儿当差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个儿拿主意了。”言罢也不等她回复,揽襟划开步子就往外走。
念瑭抱着他换下的袍服,一路担惊受怕地跟至衍井斋,云龙的衣袂倚着风蹁跹尾随。
六砚打远看见两人,忙迎过来,念瑭壮着胆子请示,“王爷跟前有人伺候,奴才还是回银安殿罢,这么擅离职守不合适的。”
祝兖慢停下步子转过身,念瑭脚下来不及刹车,差点撞他胸口上,忙立稳蹲了个身。
“杨八那根人参是谁给的?”他乜起眼牢牢审视她。
念瑭低下头老实回答:“是您。”
“你那卖身契上,主子是谁?”
她嘴唇不自在地蠕动了下道:“是您。”
他轻嗯了声,然后质问:“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明白么?”
好个霸道的王爷,做鬼都不肯放过她么。
念瑭觑向六砚,人在祝兖身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提醒她切勿顶嘴,他们家王爷向来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忌讳这个。
她刚收回眼,又被对方逼得后退两步,声气儿明显是不耐烦了,“怎么?这话有毛病?”
她身上嗖嗖冒着冷气,摇了摇头,磕磕绊绊地道:“回……回王爷的话,没……没毛病。”
他似乎是满意了,转过身不再跟她计较,念瑭恍然松了口气儿,仔细想想真有些后悔,轻易就把自个儿阴间的自由也给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