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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有个地界儿犯痒,百般抓挠却未能痛快。

    念瑭含泪,无声无奈地笑,顾念生死安危之余,胸口堵气儿堵得厉害,她惧疼,一直没敢扎耳眼儿,这跟他有什么关碍。

    “起来。”简短一句话掐断了她的思绪,略微抬起头,他靴面上的云头纹,袍底的海崖绣就浮在额前,挥之不去。

    这么一打岔,执役太监被唬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回头查询太福晋的脸色。

    老主子像是没瞧见这出儿,亲自卸了烟锅清里头的烟屎,没个指示,其余人都屏着气儿,心里各自藏着戏,静待事态发展。

    “好奴才,自个儿犯的错儿,自个儿倒撇得干净,真教人服气。”他冷冷撂下这么句话,掀袍甩着她的巴掌就跨出殿外去了。

    太福晋把烟锅置回烟袋中,慢悠悠吞吐了两口方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王爷的话吗?真就欠挨板子还是怎么的?”

    念瑭这才回过味儿来,一瞬间如蒙大赦,谢了恩忙跟出殿外去了,留下殿里些许人几分无趣儿跟万分猜忌,执役太监们见状也都卸下手,上殿外当值去了。

    侧福晋瓜尔佳氏扬手抚了抚鬓角,笑说:“王爷近日越发好脾气了,再这么下去,就怕下头他们当奴才的也越来越不守规矩。”

    这话里的深意,耳朵不背的均听得出来,自家王爷方才偏袒解困的意图,明眼儿人也都瞧得出来,若说主奴俩人之间关系暧昧,太福晋自身觉得没什么要紧,祝兖性情沉潜,□□房事儿上一向不黏缠,比那些个见天儿往八大胡同里头钻的旗下大爷克制多了,四九城宗室里的爷们儿,哪儿个不是三妻六妾接筏儿往家纳的,况且老辈人的愿景是含饴弄孙,压根儿不打算计较这个。

    于是也就不接她这茬儿,含着烟杆子道:“眼见你这身子是越来越沉了,老上外头请大夫也不方便,还是请上两三位留在家里稳妥。挺大一王府,连个正经大夫都没有,传出去没得教人笑话。”

    见这势头,瓜尔佳氏也不便再说什么,只笑了笑谢恩。

    太福晋又道:“王爷间长不短儿的总歇在新宅那边,身边缺个人照应,年后你收拾收拾,跟过去住罢。”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这个坑开始填了……

    ☆、云龙戏蝶

    新宅置办在城南的三井胡同,出了门就是皇城根,祝兖政务繁巨,为了方便上下职,一月当中多半个天数都宿在那里。

    姚氏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这话是冲她说的,赶紧应是,心里生出隐隐的期待,兀自低下头脸红。

    侧福晋跋扈,自打她进了王府,受了不少窝囊气,倘若移居新宅,届时能跟自家王爷单门独户地过日子,就是折几年岁寿她也觉着值当。

    瓜尔佳氏不料这一安排,陪太福晋匆匆吃过早宴,刚出殿门就垮了脸,丫鬟玛瑙见势不妙,忙开口劝慰,“主子甭来气,有些人就是穷没底气儿的,还当真以为自个儿多受待见呢,不过是个垫补罢了,说到底还是沾您的喜星儿,白让她捡着一便宜。”

    瓜尔佳氏望着偏殿下的雀替,抚着肚子喃喃自语:“她算哪根葱蒜,我何至于眼热儿她的……”

    天有些放晴的意思,惨淡的日光透过窗框花格,把廊子下花篮雀替的影子投射在地间,织成一幅灰白相交的图景。

    些许漏在他的膝头,云龙八团的绣纹被切割出阴阳两个地界儿,其中一只被热水浇烫的鼻眼歪斜,样貌惨不忍睹。

    念瑭拿着帕子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常禄摆着头叹气,“瞧瞧你办的好事儿!丝线嫩着呐,哪儿经得住这么泡啊,王爷这身儿衣裳算是被你遭毁尽了。”

    祝兖从渐窗外调回视线,含目瞧她,“得亏这不是我那件官服,不然整个王府都要跟着你掉脑袋。”

    她抖了个哆嗦,把头垂得更低,开口一味地赔罪,他听着,就手儿握住她的手绢轻扯了下,念瑭一怔抬起头,住嘴松开手,他接过手绢抻开随意瞥了两眼,又看着她问:“这上头的花儿是你自个儿绣的?”

    常禄小心凑过眼去瞧,手绢上头绣着双蝶戏花的纹样,不多见的新鲜式样,针脚细腻整齐,可见其主儿是有些针线功夫在的。

    念瑭半蹲半跪着,祝兖居高临下的打量迫得她忙措开眼去,点点头道是,随即心里突的打了个激灵,忙跪直了身,抬回眼说:“王爷这身儿衣裳还有救,您要是信得过奴才,奴才保管把上头烫坏的地方恢复成跟先前一个模样。”

    他似乎在犹豫,随手把玩着她那条手绢,花蝶绕在他的指隙间飞来飞去,就是不开口搭腔儿。

    这可把她给急坏了,两只黑眼珠来回颤悠,直愣愣得盯着他等待回复,马上就要从眼眶里跌出来似的。

    祝兖看着她眼底粼粼泛着细光,手上渐失了动作,默了阵子终垂下眼,颔首算作认同。

    一场风波就这么作罢,按照祝兖以往说一不二的性子,似乎太简单了些,常禄立在局外,心里头暗叫唤,再看那丫头,大柳片眼睛,桃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