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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的崭露头角,成为了极富盛名的少年将军。他的□□割过太多人的喉颈,金色的主帅战甲浸过太多人的鲜血。就连陪他南征北战的那匹马也练就了不同寻常的血性,暴躁不似寻常马匹。
白莫心头苦涩,那个眸若星辰的少年生来是该活在战场上的,却被她一再折辱。他委曲求全,她却步步紧逼。
情爱之事,认不清只会相互折磨罢了。
她此番却不会再迟疑了,她从未如此清醒过。
餐饭备好白莫就回屋去了,挽辞似乎还叮嘱伙房准备了川贝炖梨。
那梨还冒着热气,挽辞小心着,却还是烫了手,放下碗盅就去捏自己的耳垂。
突然想起上回她给穆凉端药的时候也是不小心烫了手,却迁怒了别翠。
不得不说,人是分高低贵贱的。
白莫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又睡下。
第二日醒的很早,一醒来就收拾行装往家里赶,极不负责任的只给白柏留了封信,她想见穆凉。
穆凉前一日睡得少,这一日好一会都赖在床上。他无所事事,整日不知为何总显得疲倦,所以他挑拣了本册子回到床上,靠着软垫委着被子慢慢的读。在军中的时候没有书简可读,只有枯燥的战略图。他不是多热情的性子,厌烦极了和旁人商讨,可偏偏行军打仗不能独断。
白莫推门的时候穆凉只穿了里衣,贪恋被子底下的温暖,还不肯起身。
看到是白莫,穆凉起身给自己披了件外袍。他的衣服大多是月白色,那颜色太素,腰间总像是缺了什么配饰。
白莫一直把他的翡翠带在身上,但那块的边缘都叫她摔得参差不齐的,物件又小,再好的玉匠也雕不出什么好的模样了。
她在袖袋里摸了摸,把装翡翠的盒子整个递给穆凉,他打开时眼里藏不住欣喜。
但他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仍是平平淡淡地,只是低头瞧着她,似乎在问是什么意思。
“别的你又瞧不上,这块就先还给你。”白莫把两只手藏在袖子里绞得很紧,闷声解释道。
穆凉把那翡翠取了,在手里端详着。又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把盒子扔在床上,叫别翠去端早点进来。
大大小小的摆了一大桌,一碟一碟极其精巧。穆凉不太挑吃食,平日里都是两三碟。今日白莫在,别翠也就多吩咐了些。不过她是没贴身照顾过白莫的,也就不甚了解她的喜好。穆凉接过别翠有些犹豫的碟子,把几碟白莫或许会喜欢的摆在她面前。芋头则是不能有的,穆凉吩咐人端了下去。
白莫拿起筷子挑挑拣拣,对面穆凉则是低头连筷子都没抬,心事重重似的。
他不自觉的攥着筷子,几次抬头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白莫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到一般。
他既不想说,她就不敢问。她怕极了问了,穆凉却要与她划清界限。
短短的一餐饭吃的白莫心惊胆战,她瞧得出穆凉有话想说,她希望他说,又希望他不说。心中矛盾极了,草草的胡吃海塞一通,平日里好吃极了的汤包都没了味道。吃完逃命似的,起身走了。
穆凉没送她,也没去看她仓皇的背影。他夹了一个汤包到碗碟里,剖开。一系列动作都心不在焉的,再看向碗里的时候小汤包的馅都被翻搅成了一团。
他搁下筷子,心神不宁的。有些话,他想说想了好些日子,前几日借着白莫不在,尚能宽慰自己,如今却没什么借口了。况且手里这块翡翠,好像发烫似的,让他不想再逃避了。
饶是这样的,但他还是没忍住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这种无用的心理斗争持续到深夜,他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出门的时候下了雨,穆凉推开有些昏暗的房门,白莫正伏案写着什么,见他进来,似是有些尴尬的收敛了案上的纸,穆凉对她这副防备的姿态再熟悉不过了,但被心底的话揪着,旁的情绪都被清的干净。
“何事让你亲自跑一趟?”
穆凉把伞合好搁在门外,只开了这一会门,屋里的暖气似乎都跑了精光,显得有些萧索。风雨交加,屋里本就没点几盏小灯,此刻随风晃着更显得微弱。
见穆凉不说话,白莫起身把火盆往太师椅旁挪了挪,“你身子仍虚,风雨交加又值深夜,小心着凉。”
穆凉瞧着她,终于迈动了一步。
“如果我说,湘妃娘娘死于自刎,殿下可还信?”
白莫讨好的笑意凝结在脸上,她想震怒把穆凉赶出去,但终究又舍不得。
“此话…怎讲?”
“湘妃娘娘宫中的两百多条人命,是我所取。唯独娘娘,是夺了我的佩剑,自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