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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为练好剑,那干脆本宫改名叫荧惑,父皇改名叫天问算了。”

    他好不容易救活的场被我冷水一泼又凉了下去,赵高屈膝便拜,头伏于地颤声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起来吧。”父王挥挥手,并未对此事作何评价。

    直到群臣散去后他才招招手让我过去,指着空荡荡的大殿教我:“这就是君王之道。”

    “什么?”我蹙眉不解他的意思,抬手摸摸他因喝酒而有些发烫的脸颊,“父王醉了吗?”

    “醒着醒着。”他摆摆手安抚我。他虽身有酒气,但眼神清冽如常,扫视殿堂后又重复一遍道,“阿澈,这就是君王之道。”

    “孤家。”

    “寡人。”

    “故人心变。”

    言罢他就笑起来,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哪儿还来的故人啊?都被朕杀光了。”

    我闻之色变,愣怔地看着他时,便被扶苏哥哥一拽带到身后,请辞去。

    离开宫闱时扶苏哥哥长松口气,这才恨恨望我忍不住掐我的脸严肃道:“阿澈你真该学学说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该对谁说,都该参悟参悟。”

    我知道扶苏哥哥并非挑刺批评我,我确实不懂说话的玄机。虽说知不知,上。可若是知不知,未能改,倒还不如不知来得轻松痛快。宫里的先生能教授我吟诗、作文甚至诵读,却没法让我学会如何说出讨人喜欢的话。偏偏我还洋洋自得,以直言直语为傲,只嘲笑其余人虚伪不堪。

    言不合,道自然不合。我在秦宫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只与一三兄说得上话。一来他是我的剑术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法不说话。二来他胸襟宽广不记仇,骂完吵完依旧能饮酒纵马,很合我心意。

    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也从未希冀着被所有人敬重爱戴。再加上有一三兄陪我打闹,我便不把这缺点当成什么要紧的问题,直到后来红妍予我当头一棒,逼我看清不擅言辞是很严重的。

    严重到让我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而纵我身居公主之位,也无力挣脱此绝境。

    一切仿佛又回到那天,我推开阻扰我、向我求情的人,抄着一根竹棍疾步走向我的丫鬟。被我命令退下的人跪在两侧,他们脸上是惶然是怜惜又是怨恨。

    他们眼中这是何场景?公主败局恼羞成怒,仗势欺人,杖打丫鬟。他们总以为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一旦以为,便坚信。既坚信,便埋怨怪责于人。

    可事实上他们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

    我多想辩解啊。我想耐着性子把来龙去脉和他们说一遍,可我说得清吗?他们听得懂吗?他们有耐心听吗?他们会信吗?

    一三兄是挡在红妍面前的最后一个人,只要拨开他我就可以手起棍落,收拾那个我厌恶至极的虚伪小人。

    然后呢?她就会痛哭流涕,连声告饶。

    再然后呢?等我的就是,孤家、寡人、故人心变。

    不值的,她不值得的。我深呼吸数次,最后丢掉了竹杖,铩羽而归。

    我本以为自己再不可能提起这段尘封往事,却未能如意。竹榻被卫庄坐塌的那段时间我没地方休息,便常常抱着被褥偷偷跑到屋顶上睡。张良觉得有趣,偶尔便会来陪我。

    仰望星河时我们便会瞎侃,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聊开心的事,聊不开心的事,聊当下,聊过往,聊欣赏的人,聊讨厌的人。

    兴许是天地辽阔时人的胸襟也会开张,畅所欲言。我慢慢悠悠地把陈年旧账挖出来,偷梁换柱改了涉事人的身份后,告诉了张良。他听后半晌未语,而后送了这段往事一个颇为讥诮的评价——红妍祸水。

    短短四字一语双关,既骂了红妍不义,还顺带戳我痛处。

    不偏不倚,多么中庸。

    我心中极喜欢他这一总结,但还是不依不饶为自己辩了一句:“祸兮福之所倚。”

    他摇摇头,蹭得身下砖瓦细微地响动。

    “子房不以为如此吗?”我便侧脸看他,“那些伤害你的人,有时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非也,阿澈因果倒置了。如果这位红妍姑娘以让阿澈变强为目的,因而磨炼你,子房觉得无可厚非。但若她本意是伤害阿澈,那么她给阿澈带来的是福也好,是祸也罢,都不能为她的行径正名。”

    张良这话说得有几分玄妙,我听着有些受教,便一声不吭细细揣摩。他久不见我说话,遂偏了首瞥我一眼,又转头仰望苍穹道:“阿澈不用怕会被遗弃。”

    “我当然不怕了——”我心下一惊,当即要拿出那孤家寡人君临天下的王者之风自欺欺人。

    张良不许我骗他,也不许我骗自己,只垂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看流转的星河:“房宿在那。”

    “看到了。”我觉得他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习惯成自然,也就点点头眯着眼去寻我的星宿,这才惊觉心宿离房宿居然如此之近。我心下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所以呢?”

    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