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第35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怀抱。
只听焱昭沉重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焱昭说,“我剥夺你喜欢的东西?鸿煊,你话中有话,你在怪我,让你跟父皇分开,是不是?你以为我治不住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父皇敕封的太子?你以为你目前的身份还是我的二皇弟?你以为我不敢把你从父皇手里……”焱昭的声音顿了顿,鸿煊瞬间感到焱昭在用他的小腹顶着自己,一个巨大的硬物抵着自己的臀部,只听焱昭的声音愈发粗重,“……他妈的……抢过来?他妈的,父皇让你十天抽一根,你听话的跟乖宝宝似的;我让你少抽一根,你就跟我使脸色?”
鸿煊面色一戾,脸色转沉。
二话不说,便将手里还未燃尽的烟头按向了焱昭箍住自己腰的手背。焱昭的手背并不光滑,粗糙至极,都是伤疤。鸿煊的烟头按上去,只是最多会烧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斑点。
焱昭也不出声,手背上青筋如蚯蚓般狰狞地凸起,在烟头的灼烫之下,鲜血蜿蜒流下。即便这样,焱昭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对他来说,被烟头烫一下,仿佛被怀里的美人咬了一口,并没有多少大碍。
鸿煊手一抖,烟头掉落。
脸色已经苍白。
“鸿煊,我不怪你。”焱昭松开了手,并且将手移到了鸿煊的面前,让他好好欣赏他的‘杰作’,又道,“给我把血擦干净。”
鸿煊闭上了眼睛,半晌后低下了头,将唇凑了上去,吮吻着被烟头烫出来的溢血的伤口。鸿煊的羽睫,如蒲扇一般,挺翘浓密,在阳光的照耀下,倒影却宛若黑蝴蝶的残翅一般,丁影飘零。
焱昭只感到自己的手背正在被细碎的嗫嚅着,小心翼翼,痒痒麻麻。当他再也忍不住,扳动了鸿煊的身体,强迫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却被鸿煊嘴角扬起的一抹轻蔑的笑容怔住了。
鸿煊的唇角带血,扬起的弧度,精致而漂亮。
他的笑,焱昭只感到,仿佛刀子一样,一点点地轻轻剐着自己的心脏。
“鸿煊,”焱昭感到嗓子焦躁难耐,弯腰去吻鸿煊唇边的血迹来解渴。
鸿煊推开了他,“焱昭,你离不开我。”他第一次叫了焱昭的名字。
“我最怕两件事,第一件,没有你;第二件,有你。”嗓音暧昧。
//
这句话,让鸿煊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最后,还是焱昭打破了平静。他将鸿煊重新拉进了屋里,继续了刚刚的话题。并且,亲自为鸿煊燃了一根烟。
“鸿煊,你刚刚说,要让阿纳为我们挑起这面造反的大旗?”焱昭问道,“什么意思?”
鸿煊说,“不是我们,而是你。”
“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我们。”焱昭格外认真,他狼狗式蹲在了鸿煊面前,而鸿煊则坐在了小矮凳子上,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两人密谋的场景。
鸿煊低头笑了笑,“哥,你误会了。阿纳喜欢你。让他为我们做事,他肯定不愿意;但是,让他为你做事,就不一定了……”
“他?阿纳?”焱昭眼里闪过一丝冷漠,“那个双性人?”话语里带着鄙视与轻蔑。
“哥,你不也是很喜欢他?明明知道他的存在会扰乱你原先的计划,明明知道他是德罗塞的人,却仍旧在一念之下,将他带回西区大营?是不是你在检查他的胸膛是否有紫色星星的时候,被他迷住了?”
焱昭老老实实点头。“可是喜欢归喜欢,春宵一场,便分道扬镳。”
“你之前不还是非常渴望得到他?他有占卜的能力。”
焱昭愤愤道,“可是他不肯占卜生老病死,也不肯占卜王侯将相。这样的占卜师,留之无用。”
“他不肯占卜,我们可以帮他占卜。”
焱昭听到此话,瞬间你明白了鸿煊的意思,呆若木鸡。
//
鸿煊的笑容模糊至极,里面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多么聪明……他的心,该有多深……只见鸿煊站了起来,思考了片刻,便说,“昭告天下,现太子并非皇室血脉,皇上受其魅惑,心智迷乱。如今真正的太子圣零焱昭,举正义之大旗,纳天下之能臣,于塞浦路斯,讨伐起义。以求圣明君主,废太子,平天下。”
焱昭听到鸿煊的话语时,脸色变绿。他从地上站了起来,“鸿煊,不可能用这样的理由造反。”
“这是事实。”鸿煊低下了头,垂下了眼帘。
“什么事实!屁话!什么并非皇室血脉,你是我的皇弟,才是事实。”
鸿煊轻轻道,“皇子又怎样?后宫多少皇子?唯有一人才是先祖选中的真龙天子,下一代七杀之神。其余的皇子都一无用处。哥,你才是下一代七杀之神,你的背上有紫龙衔花的图腾!而不是我……”
“可是你这样随意擅自否认你皇族血脉……”焱昭说。
鸿煊打断了焱昭的话,“大不了,我不做他的儿子。”
“他?”焱昭一时没反应过来。
鸿煊转过了身去,背对着焱昭,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神。是的。正如焱昭所说,这条造反的理由,会让他鸿煊瞬间一无所有。不仅仅是他的皇子的身份,还包括他的名誉,他的荣耀,他的骄傲……将会顷刻间颠覆。
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也许,只有真正地断绝了父子关系,才能让爱情在两人之间重生吧。
焱昭的声音打断了鸿煊的思路,“你放弃与皇上的父子关系?鸿煊,你这么做,仅仅……为了我?”
鸿煊脸上带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对,为了你。”
“不,”焱昭瞬间转变了脸色,他已经看出鸿煊所想,一脸严肃道,“凤凰浴火,只为重生。你就像凤凰,放弃了你拥有的一切,一定不是为了别人,一定只为重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想重生什么?”
“你说呢?”鸿煊反问。
趁焱昭还在怔怔发呆之际,鸿煊已经折身离开了。
造反……
这次表面上是焱昭引发的造反,而实际上,对于鸿煊来说,也是属于鸿煊的一场造反。他不要太子之位,只要帝王之爱。
焱昭独自一人,呆呆立于房中。直到小厮张海跑来叫他的时候,只听他口中仍然念念有词着一段模模糊糊的话语:
【昭告天下,现太子并非皇室血脉,皇上受其魅惑,心智迷乱。如今真正的太子圣零焱昭,举正义之大旗,纳天下之能臣,于塞浦路斯,讨伐起义。以求圣明君主,废太子,平天下。】
张海一听,面如死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第151章 淑媛依娜
三个时辰之后,一封写有鸿煊与焱昭造反消息的紧急信笺便传送到了龙钺宫的御书房。
皇后正站在殿上,一袭明黄|色百鸟朝凤的官服,头戴琉璃翡翠凤冠,表情温端娴熟。她正在毕恭毕敬地向圣零鹭泽汇报后宫即将在三个月后准备的圣诞节平安夜的一切安排,包括太后一直有请诸位大臣前来赴宴的打算。
圣零鹭泽靠在龙椅上,看着手里的信笺,眼色一沉。
皇后君瑶看到鹭泽的脸色不太对劲,忙停止了述说,关心地询问了一句,“皇上?”
“看看你儿子在塞浦路斯做的好事。”
圣零鹭泽倏地起身,抬高了语调,脸色凌冽,王者之怒,本就猛若雷霆。他这一吼,让整个御书房的所有宫女都悄无声息地跪在了地上,而皇后靖显君瑶也是脸色异常,胆战心惊地弯腰捡起了圣零鹭泽扔给自己的密信。
原先,焱昭前往塞浦路斯,就已经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揪心不已。当她看到信开头写着‘大皇子圣零焱昭’的时候,心霍的提到了嗓子眼。
当她继续读下去后,看到了造反的理由——【昭告天下,现太子并非皇室血脉,皇上受其魅惑,心智迷乱。如今真正的太子圣零焱昭……废太子,平天下。】只感到浑身的力气一股脑全被抽了出去,腿一软,差点没有跌坐在,忙扶着不远处的九天擎龙柱,强迫自己将整封信读完。若是换成别的宫女妃子,看到自己儿子要造反的消息,都会瞬间气晕过去,甚至有人会只求一条白绫,悬梁自尽,来向皇上表达自己的无限忠贞。而靖显君瑶并非一般的女子,她能做皇后,不仅仅是因为身为靖显望的妹妹,更重要的是,她有一般女子没有的气魄与胆量。
她读完了信,跪在了地上。明艳的裙角衣裾铺散在御书房厚实的地毯上。
“回皇上,臣妾读完了。”
圣零鹭泽斜脾了皇后一眼,“静宸宫你也别呆了。”
“是。”
“你这个皇后也别当了。”
靖显君瑶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得更深。她知道此时此刻能做的,不是求饶。母凭子贵,自从焱昭出生,皇上便不待见她这个皇后,只是没有废后的理由。如今不同了,焱昭造反,正好给了皇上废后的借口。
只听圣零鹭泽高高在上的声音传了下来,“打入冷宫,听候发落。”继而,转身决然离开。
就在这时,守门的侍卫走上殿前,恭谨地汇报道,“启禀皇上,淑媛依娜求见。”
圣零鹭泽一听,俊眉皱起。
依娜不是鸿煊的母后?
她来做什么?后宫妃子没有御旨,是不能涉足龙钺宫的。但是……
圣零鹭泽又想起鸿煊临走前交代自己的话——好好照顾母后。便觉得推辞也不是个办法,便点了点头,“让她进来。”
很快,淑媛依娜独自一人走进了御书房。
淑媛依娜的打扮则比靖显君瑶逊色了许多。她不穿锦衣绸缎,只是轻轻一袭粉色薄纱裙,连玉钗也没有佩戴,只是轻轻将头发挽起,用木簪子叉起来。这身打扮,着实不适合出现于龙钺宫。
淑媛跪地行了大礼,“臣妾依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圣零鹭泽走到了依娜面前,问道,“你来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但听闻宫外传来了塞浦路斯的信件,请恕臣妾爱子心切,非常想知道是不是煊儿有了什么消息?”淑媛的嗓音文雅柔和,千娇百媚。尤其是当她提到‘煊儿’的时候,再柔棉的声音也仿佛千钧重斧,在狠狠敲打磨剐着圣零鹭泽的心。
圣零鹭泽只感到心脏一紧。
淑媛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信里没有关于鸿煊的事情,这一点,淑媛可以放心。”圣零鹭泽的声音无端地降低了几度,温柔了起来。
跪在一旁备受冷落的靖显君瑶暗暗感叹,母凭子贵。
如今受宠的不是焱昭,而是鸿煊。自然,圣零鹭泽对淑媛的态度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更何况,从塞浦路斯j细里传来的信来看,焱昭提出的造反的理由,里面处处针对鸿煊,说他并非皇家血脉,而自己才是真龙天子。
圣零鹭泽相信、依娜相信、太后相信……唯独靖显君瑶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焱昭会写出这样造反的理由!!焱昭再狠毒,手段再残酷,也不可能做出有损鸿煊利益的事情。她深深理解她的儿子,焱昭对鸿煊的好,是绝对的。不会因为外界环境而改变一丝一毫!怎么可能是焱昭自己亲口说出的理由!她不信!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一定是……
就在靖显君瑶沉思的片刻,只见淑媛依娜走了过来,问道,“不知姐姐犯了什么错,惹得龙颜大怒?”
龙钺宫的规矩众多,淑媛依娜衣冠不整进殿,已经是坏了规矩;而在龙钺宫里擅自开口发问,更是坏了规矩。但是圣零鹭泽什么都不追究,反而和声和气地让小耳朵将信捡起来,递给了依娜。
母凭子贵,靖显君瑶跪在地上,一脸冷笑。
只听淑媛依娜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顾娘娘的形象,一手拉着圣零鹭泽的袖角,哀求道,“皇上,求求您,救救煊儿。他也在塞浦路斯,而大皇子处处针对煊儿,求您救救他!想必大皇子也是一时意起,再怎么说都是个孩子,犯错也是难免。求皇上恕罪!”话语中带着哭腔。
靖显君瑶怔住了,她这是在给焱昭求情么?
“朕知道,你起来。”圣零鹭泽扶起了淑媛,将柔弱女子搂在了怀里。
淑媛靠着圣零鹭泽结实的胸膛,哭的梨花带雨。
而就在靖显君瑶抬头的瞬间,竟然看到了淑媛嘴角一闪即逝的微笑。是错觉么?靖显君瑶摇了摇头,当她再看过去的时候,淑媛已经将头整个埋进了圣零鹭泽怀里,谁都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瞬间,靖显君瑶意识到,在整个后宫,淑媛依娜才是她这几年里该对付的厉害角色。
是啊,鸿煊都如此厉害。
他的母亲,能懦弱到哪去?
//
塞浦路斯。
西区大营。
狼牙与阿纳正在聊天,鸿煊掀帘而入。一眼便看到床上的阿纳的气色好了很多。他自从割腕自杀未遂后,便卧床不起。连饭都不曾用过几次,再加上焱昭听说他是双性人后,对他万般冷落,让阿纳的心情跌入谷底。
“太子殿下。”狼牙起身,给鸿煊行礼。
鸿煊笑了笑,道,“已经不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叫我鸿煊便可。”
“那怎么行!”狼牙只当是鸿煊在开玩笑,并没有把鸿煊的话当真。
就在这时,猫人闹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到了鸿煊,忙害羞地低下了头,收敛起欢喜的表情,向鸿煊躬身请安。
鸿煊看着饭菜,才意识到从早晨离宫到现在,都未曾吃过东西,便说,“我也饿了,不如让人多准备一些,我在这里与你们同吃!”
闹闹对鸿煊的感觉一直都是又喜又怕,当他听说鸿煊要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忙高兴地点了点头。
可是,闹闹掀帘打算离开,却‘咚’地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当闹闹抬起了头,只听‘咣当’一声,手里的托盘应声落地。下一个片刻,闹闹便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鸿煊等人诧异至极,停止了谈话说笑,将视线移在了门边。
很快,焱昭带着小厮张海出现在了屋中。
一个狭小的房间,容纳几个人后更显拥挤。再加上焱昭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张海更是嘴唇发紫。狼牙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数日不下床的阿纳,也费劲地直起了身子,默默地穿上鞋子,跪在地上给焱昭行礼。
整个小房间里的气压瞬间下降。空气滞涩。
这一切全都是焱昭带来的。
不,更应该说是鸿煊。因为焱昭一进门便向鸿煊走去。他甚至没有看阿纳与狼牙一眼。仿佛鸿煊此时此刻成了他的猎物,他的眼睛宛若猛兽捕食的时候,格外明亮。
鸿煊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直到焱昭在他身边站定了脚步,才慢吞吞地开口道,“哥,有什么事情?”
“鸿煊。”焱昭欲言又止,因为他看到鸿煊又在擅自伸手到他的腰间,去取他放烟的布包。
这一次,他没有让鸿煊得逞。猛地按住了他冰凉的小手。
焱昭低声道,“阿纳生病呢,不能闻烟味。别抽,乖。”
鸿煊的眼神僵住了,他作罢,最终缩回了手。
张海给焱昭找了张椅子,焱昭也坐在了鸿煊旁边。一边对还跪在地上的闹闹吩咐道,“我也在这里与你们同吃,你下去准备吧。”
第152章 四年造反作乱(卷七完结章)
厨房里都明确记载了鸿煊与焱昭两位主子喜欢的口味。
均是喜欢辣食。
鸿煊在小的时候饿的发慌,跑去昭阳殿去蹭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与焱昭一起,焱昭喜欢吃辣,不光是饭菜,连零食糕饼都吩咐厨房做出独特的辣味。鸿煊跟在焱昭身边,也习惯了被辣椒辣出眼泪的感觉。
给鸿煊准备饭食的厨子,正是他从御膳房带来塞浦路斯的。当厨子看懂了闹闹做的手势,直觉这顿饭菜定然要求不简单。若是随便应付了,恐怕会得罪焱昭与鸿煊。
毕竟这次是同阿纳一起用饭,而阿纳,明眼人都清楚他的身份与不尴不尬的处境。
厨子沉思了片刻,便转头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一个造价不菲的金锅便出现在了闹闹的面前。这只锅造型有异于普通的锅。不仅仅是从纹路上还是从边角的点缀上,都颇有一番心思。更重要的是,锅的下面吊着三根细细的金丝筐,金丝筐里放着白色的固体,微微泛着点点的蓝色。
闹闹看着傻了眼。
厨子说,“今日这顿饭不同寻常,于是我打算用塞浦路斯的名吃——火锅。”
原来是火锅……闹闹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喜滋滋地伸手便接了过来。
没想到厨子收回了手,“别碰,烫。我命人端过去。”
话音刚落,只见数十名仆人排着队应声从厨房出来,为首一人接过了厨子手中的火锅,其余的人手里端着各式各样的菜色。闹闹瞪圆了眼睛,这么大的排场,已经足够与皇上用膳时相媲美了。
//
翻滚的水蒸气沾上了透明的玻璃锅盖,焱昭打开锅盖,顿时一股辣味迎面扑鼻而来。站在焱昭身后的张海被呛得连连咳嗽。
阿纳正襟危坐于椅子上,闻到浓浓的辣味,不禁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任何表示。冷眼看着仆人们将各式各样的菜色呈放在这张不大的桌子上。聪明如他,知道这顿饭定然不会寻常。
狼牙万分激动,“每次来塞浦路斯,都会吃一顿它这里的火锅。好久未来,今日,阿纳你定要好好陪我吃一顿。”
鸿煊也附和道,“阿纳大病初愈,吃些辣的,驱寒祛湿。”一边打手势让丫鬟们为鸿煊、焱昭、狼牙、阿纳四人满好酒。
阿纳雍容一笑,却没有任何表示。
气氛微有尴尬。
火锅烧开,冒起了滚滚水雾。焱昭从小在宫里便喜欢吃火锅,而鸿煊体寒,怕冷,每到冬天便哄着鸿煊一起吃火锅,连他的昭阳殿后院里都有专门的小隔间,供兄弟俩在里面吃得浑身大汗。焱昭噙着微笑,暗自欣赏厨子的聪明。
只听狼牙凑到了鸿煊耳边小声道,“大殿下在这里,阿纳放不开。”
鸿煊这才恍然大悟,忙呵呵笑道,“吃火锅,大家随意。只是吃火锅。”然后,偷偷给焱昭使了个眼色。
焱昭挥退了周围的仆人,只留下贴身小厮留在屋里,帮忙下菜。继而,喝了杯酒,起身走到了阿纳身边,弯腰从锅里给他叨了一块羊肉,放入了阿纳的碗中。
阿纳面无表情,低头看着碗里的羊肉。拿起筷子,将它叨了出来,放在别的碗里。
气氛又瞬间降至了零度以下。
明明吃的浑身冒汗,嘴被胡椒辣的发麻,当鸿煊看到了阿纳对焱昭的殷勤毫不理睬的时候,只觉得背脊直冒冷汗。阿纳冷落了谁,也不该冷落了焱昭。除非,他不想活了。
焱昭见状,只是眉头轻耸,问道,“不吃我给你叨的羊肉?”
“羊肉味太膻,太腥。”阿纳淡淡地说。
“那吃牛肉。”焱昭笑得殷勤,给阿纳专门涮了一块牛肉,放入阿纳碗中。
阿纳又将牛肉叨了出来。
焱昭脸色一沉。
阿纳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草民不吃肉,大殿下。”
“吃肉驱寒祛湿,为你的身子好。这肉有什么不好?”焱昭叨起了阿纳放在碗里的两块肉,当着阿纳的面吃掉。凑到了阿纳的面前,小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又香、又肥、又嫩……”
阿纳浑身一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却被焱昭一把揽住了纤腰。
火锅又开了,越来越多得雾气氤氲了整个小小的房间。充斥着辣椒与花椒的味道,潮湿的热气徘徊于空气中。阿纳满脸通红,呆呆地看着焱昭,竟然没有挣扎他的怀抱。
焱昭重新在原位坐下,怀里多了阿纳。
鸿煊垂下眼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火锅还没有吃完,鸿煊便借故带着狼牙离席而去。狼牙也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也非常配合地跟着鸿煊的脚步离开,同时为他们关上了门。
“大殿下对阿纳是认真的吗?”狼牙问道。
鸿煊抬起眼睛看向狼牙,模糊地笑了笑,“阿纳这么美,谁不愿意与他一度春宵?”心里却深深知道,焱昭是嫌弃阿纳的身体的,若不是在自己的眼神示意下,他根本不可能去给阿纳献殷勤,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会再看。
两人走过了窗前,听见了里面欢愉与呻吟交媾之声,格外刺耳。
鸿煊一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对狼牙说,“狼牙。”
“属下在。”
“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陪我去趟德罗塞。”
“就我们俩?”狼牙诧异。
鸿煊想了想,点了点头。
狼牙结巴道,“那、那阿纳呢?”
鸿煊瞥了狼牙一眼,“焱昭会处理。”
“那去德罗塞干什么?”
“去问清楚事情的原委。”鸿煊的声音言简意赅。
//
当天。
鸿煊回到了西区大营,手里拿着德罗塞异族的归顺书。鸿煊像关云长一样单刀赴会,这种气度已经完全感染了老太太,她将全部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鸿煊,并且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德罗塞的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许多。也许是当初焱昭在饭局上砍掉了老三的一只耳朵,从此以后三兄弟见到鸿煊等人,仿佛老鼠见了猫,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寻衅滋事。
就在这一个月后,焱昭造反。
于塞浦路斯扎营建堡。
焱昭自封堡主,占卜师阿纳,属下将军一次为商盛翼、东刃浔九、千夜皇。率军十万,外加一万傀儡军队。举‘废太子平天下’之旗帜,声势浩荡。到处招兵买马。
天下人无不感叹——大皇子想王位想疯了,连当朝太子都绑架在塞浦路斯,不惜侮辱太子的出身。不明就里的人,还真以为当朝皇上昏庸无能。精于政事,却不闻不问造反的儿子。
唯独鸿煊才清楚,焱昭的‘清白’,还有自己的‘罪孽’。
他甚至不明白鹭泽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非要这场造反搞得天下人皆知,他才会派兵来围剿么?难道非要他们用军队去攻打贝弗利,他才会有所反应么?他就像瞬间断了线的风筝,在鸿煊的天空中,消失的彻彻底底。
鹭泽这么聪明,他自然能看懂造反的理由。
他也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这种一箭三雕的谎话,不是谁都有胆量扯出这弥天大谎。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在鹭泽面前撒谎,自然,他也敢在天下人面前撒谎。
不知道鹭泽现在该是如何想呢?是骂自己妖孽呢?还是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深夜,星辰的光辉撒在鸿煊的身上,神情莫测的眉眼之间笑意冰凉,岑寂的夜里,年轻的侧脸在阴影下半明半昧。
四年后。
鸿煊十六岁。
冬天,大雪封城。鸿煊穿着棉衣棉袄,整个人裹得宛若棉球似的,还止不住寒冷。他推开了门,被吹来的寒风打了个寒噤。
“二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走来的侍卫毕恭毕敬地对鸿煊道。
鸿煊看着马车后面跟着一长列的军队,便开口道,“减半吧,这么冷的天,别让他们跟着。”
侍卫为难道,“可是堡主吩咐,二爷出门,定然要派重兵护卫。”
‘堡主’便指焱昭,而‘二爷’便是如今隐姓埋名的鸿煊。
雪花飘舞,鹅毛般的雪花飘在了鸿煊挺翘而浓密的黑色羽睫上,少年精致的脸变得愈发清秀灵气。鸿煊微微一笑,“我只是出去买药,何必这么高调?再说,药店离这里又不远,不碍事。你把军队都给撤掉,带着整条军队上街,会扰民的。”
最终,还是侍卫拗不过鸿煊,把军队带走了。
鸿煊一人上了马车。
//
马车还没走几步就被迫停了下来,鸿煊还没来得及在马车里将手脚焐热。
马车门便被粗暴地打开。
门外一阵扰攘,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匪徒,鸿煊猜疑,蹙了蹙精致的眉。
车门被迫打开,寒气逼人。
鸿煊本就怕冷,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缩了缩身体,一边探头是谁这么大胆,无缘无故地拦住马车。只见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的陌生男人探进了头,扫视了马车一眼,看到了鸿煊,微微一怔,便缩回了头。
车门被从外面反锁上。
鸿煊懊悔万分,他本该听焱昭的话,多带些侍卫,否则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外,马车夫被三个黑衣男人群殴的惨状。鸿煊跑到了车窗前,使劲用手敲着窗户。而黑衣男人们依旧不闻不问,待打得马车夫浑身冒血,站不起来的时候,才扬长而去。
这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鸿煊攥紧了拳头,微微眯起眼睛——一定是有人计划好的。
车外地嘈杂声越来越响,有人替鸿煊打开了马车,鸿煊这才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抱起了躺在雪堆里的马车夫。用手指触了触他的鼻间,还有微微的呼吸,便不顾一切,将马车夫拖到了车厢里,亲自驾车,赶回堡中,找龙沉寻禹救治。
可是,当鸿煊赶回堡的时候,发生了令他更难以置信的事情。
焱昭被打得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狼狈至极。
而阿纳则在旁边哭成了泪人。
“谁打的?”鸿煊问千夜皇。焱昭在这里一人独大,还有人能打他?
千夜皇脸色尴尬,“不清楚来者是谁?三个黑衣人,身手极好,见到堡主便打,等到我们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
第153章 八抬大桥,娶你
焱昭太过自我为中心,没有留意戏中有戏。
注定挨打。
鸿煊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焱昭,鼻青脸肿。他终于尝到了挨打的滋味,说实话,鸿煊这是第一次看到焱昭挨打。他自小便受宠、皇上宠、皇后宠、太后宠、舅舅宠……对他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他肩膀上的重担,别人不知道,鸿煊知道。
这次挨打恐怕才刚刚开始。
焱昭辜负的人太多。
早就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大有人在。
鸿煊看到焱昭正半躺半卧在床上,伸手招他。便身不由主地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了他的身边。
“哥,你可看清楚是谁打得你?”鸿煊问道,一边替他撩开了他额间的碎发。
四年了,焱昭比四年前的他瘦了许多。精神愈发清明,轮廓犹如刀锋般深刻。即使是身受重伤,嘴角淤肿,也不损他给人的压迫感,那双眼睛依旧是一双杀伐决断的眼睛。
焱昭眼光温柔,没有回答鸿煊的问题,只是摸了摸鸿煊的头发,继而转头,叫来贴身小厮张海。
张海的身体簌簌发抖,见到焱昭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叫来自己,不由得怯生生地垂着手,站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鸿煊不明白焱昭的意思。
只听焱昭的眼神骤然严厉起来,威严喝道,“跪下!”
张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牙齿打颤。
“你是父皇的内应。”焱昭嘴角浮起一丝讥笑。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无不诧异。
鸿煊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焱昭,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的张海。刚想站起身来问个究竟,手脚被焱昭从被窝里拉住了。
焱昭的手上已经因为练剑而磨出了厚茧,比四年前的手还糙,鸿煊只感到手腕处皮肤被他手上的茧磨得生疼。
鸿煊从不练剑。自从离开了皇宫,他就很少跟着子蝉穆青习武了。毕竟掌握了一些防身的技术已经足够了,鸿煊没有焱昭在武学上那么浓厚的兴趣。十六岁少年的皮肤,在没有经过刀剑的打磨,是相当稚嫩相当柔软的。
鸿煊的皮肤正是这样。
整个一白皙的瓷娃娃。从头到脚,精工玉琢。脱离了皇宫的桎梏,足足四年与鹭泽的分离,让他多少忘却了一些小时候的是是非非,又回归了之前的晶莹剔透、纯净温婉,只是多了属于少年的坚韧之气。
鸿煊转过头,看向焱昭,“哥,他是跟了你四年的小厮,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内应。”
“他也不小了,我从未见过他长过胡子。”焱昭酝酿着情绪,如恶狼似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听张海,狠狠道,“他定然是阉人,是父皇从宫里派来的阉人!”
“哥,这种事情,你不能乱说。”鸿煊为之气结。
焱昭抬了抬下颚,“来人,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
门外走来两个带刀的侍卫,按住张海的肩膀,就要去扒他的裤子。鸿煊喝住了,对焱昭警告道,“哥,若张海不是阉人,怎么办?”
“他定然是阉人,而且还是从宫里来的太监!”
鸿煊也跟着提高了噪音,带着隐隐对峙的口吻,“如果不是呢?”
“不是?”焱昭冷哼一声,从床头取出匕首,‘咚’地一声,将匕首钉在了床前雕花木柜上,转头对鸿煊认真道,“不是的话,你杀了我。”
鸿煊喉咙一紧。知道焱昭这次是来真的了。
他的眼神,虽然是看向自己,但是鸿煊知道,他这是在跟皇上较劲。他用命,来赌张海是不是鹭泽派来的,来跟鹭泽较劲。鸿煊倒抽一口冷气,转头示意侍卫把张海的裤子扒下来。
值得么?
鸿煊转过头来,同情地看着焱昭。眼神里带着三分的钦佩。鹭泽啊鹭泽,你还是小心些……焱昭这是在跟你玩命啊……
//
张海的裤子被扒了下来。
焱昭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看着张海空荡荡的胯间暴露在空气中,众目睽睽之下。张海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当着众人的面,吓得尿了出来。黄|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鸿煊脸上徒然变色,摔门而出。
也不顾身后焱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就在这时,子蝉穆青走了过来,低声对鸿煊道,“二爷,你得留下来,难道你打算把张海留给堡主一人处置?他会虐得张海生不如死。”
“张海是j细,留之无用。”鸿煊冷冷道。
他已经厌倦替人求情,他并不善良,为什么每个人都把他鸿煊当作善良的人,每个人都以为他会宽恕,他会谅解……他鸿煊第一次杀人的年龄比焱昭都小!他鸿煊撒的谎比焱昭说的话都多!
“他是皇上的人。”子蝉穆青没有放弃。
鸿煊转过头来,狠狠地抽了子蝉穆青一巴掌,“你以为我还会因为他是鹭泽的人,对他网开一面?那谁对焱昭网开一面?师父,这不是在皇宫里玩过家家!这里是战场,不杀了对方,就会被对方所杀!今天早晨袭击我的马车与焱昭的人,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么?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不清楚是谁人所为?”
子蝉穆青低下了头,他也清楚是谁派来的人……
鸿煊沉静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师父。”
“没事,”子蝉穆青知道今天遇到的事情对于鸿煊来说,打击太大。
鸿煊说,“这是父皇和哥两人之间的争斗,总要分出个胜负,总要有人心服口服认输。我不便插手……哥爱怎么处置张海,就怎么处置张海,一律与我无关。”
子蝉穆青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将一张纸条递给了鸿煊,嗓音压得非常低,“这是那三个打手离开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字条。上面的字迹……咳咳……是皇上的。”
早已预料是圣零鹭泽派人来教训焱昭,鸿煊并不诧异地接过了子蝉穆青递来的纸条。
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鹭泽,你终于坐不住了么?
字条上清晰而明了地写了一行字,“鸿煊,朕已不再有你这个儿子。”
鸿煊,朕已不再有你这个儿子。
字字诛心。
鸿煊读完后,瞬间流出了眼泪。原来,鹭泽花了足足四年的时间,迟疑思虑了整整四年,才肯断绝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
“二爷,背后还有字。”子蝉穆青提醒道。
鸿煊将字条翻过来,又看到了一行字。
“朕想八抬大轿娶你进宫。”
这几个字写的颇为认真,鸿煊含泪笑了出来。
他在幻想着鹭泽写这张字条的时候,满脸纠结与滑稽的神情。
子蝉穆青见状,揶揄道,“二爷,你的笑可真不值钱。皇上的一句话,就能将你哄的喜笑颜开。”
鸿煊挥了挥手,“八抬大轿那是在娶皇后,别笑话我了。”继而转身,打算离开,独自品味这来之不易的欢乐。
“二爷,皇上恐怕还在苦等回信呢。”
鸿煊开玩笑道,“什么时候天上的星星聚齐了,什么时候我嫁给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鸿煊并没有当真。天上的星星何时能聚齐?连鸿煊也没底。
但是鹭泽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当真了。
当天夜里,天空中接连升了第六颗、第七颗星星。可以说是同时升起,景象颇为壮观。鸿煊这是第一次站在大街上,与平民百姓们一起观赏星星升空的景象。听见了百姓们的欢呼声与呐喊声,有人甚至放起了烟花表示庆祝。
鸿煊知道,自己周围并没有发现携带着封印的星辰的灵魂,那么就是说,是发生在鹭泽那边的事情了。不过,鹭泽倒还真有先见之明,杀了一人之后,便能以最快的速度,瞬间找出胸膛上出现紫色星星的人。
七颗星星了。
鸿煊苦苦等了一夜,也没见第八颗星辰的升起。
第154章 鸿煊二十岁
这件事算是鸿煊十六岁的时候,两人之间发生的一件大事。
鹭泽递给了鸿煊一张小纸条。
但是世人不可能凭借一张小纸条上的字迹,便确定太子与皇上断绝了父子关系。鹭泽没有下任何诏书,亦没有任何废太子的迹象。
鸿煊便乖乖将这张小纸条摊平,放在糖果盒里,小心翼翼地保留了四年……
在鸿煊十六岁到二十岁的这四年里,焱昭曾经跟鹭泽有过交战。塞浦路斯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安宁。战火从塞浦路斯一路延续到了贝弗利周围的大小都会。
这是一场长达四年的征战。断断续续,停停打打。
刚开始,鸿煊还以为焱昭有胜利的可能——他们有着七杀中的‘金’‘银’‘琉璃’三人,再加上[无水月]尚会东刃浔九亲自指挥作战,战斗力应该不弱。
但是,在第一场战斗中,鸿煊便怂了。
千夜袅亲自奉旨讨伐焱昭,竟然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派了三个小卒,一夜之间烧了鸿煊军队的粮草。军队没有粮草,仿佛瞬间被扼住了喉咙。不仅是鸿煊对此束手无策,连焱昭也除了下令斩首看守粮草的士兵之外,别无他法,只好在鸿煊的劝说下,退兵停战。
原来斗声高昂的他们,还没开始打,便已经被敌人逼到绝路。
鸿煊骑在马上,看着走在自己面前不战而败的将士们,各个脸色阴郁,他第一次意识到了梦魇深处的魔鬼的模样,是一种从头到脚传遍全身的莫名的恐惧。
第一次,失败的原因是经验不足,被千夜袅抓了小辫子。
接下来的几次断断续续的战役,鸿煊与焱昭无论怎样尽力,对手都仿佛永远比自己技高一筹。无论是千夜袅,还是焱昭的舅舅靖显望率军讨伐,还是一些不知名的的年轻将军……圣零鹭泽对付两个少年,游刃有余。
圣零鹭泽手里总是不缺这样的年轻帅才,甘心替他卖命的人比比皆是。鸿煊焱昭手里拥有的年轻将士跟鹭泽一比,就相形见绌了。这是鸿煊总结出来的唯一一个屡战屡败的原因,人才的缺失。
更让鸿煊感到不安的地方,在于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