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太子鸿煊第36部分阅读
重生之太子鸿煊 作者:未知
,在于圣零鹭泽的态度。
他从来不亲自指挥战斗。
让鸿煊不得不猜疑,他根本没把焱昭造反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四年里,鸿煊甚至偷偷拆过鹭泽给子蝉穆青的信件。里面根本没有提起过鸿煊,甚至没有提起过这场造反。鸿煊有时候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赌气地将信撕得粉碎,然后子蝉穆青跑过来安慰。
“皇上他格外在意你。”
鸿煊高傲到了骨子里,赌气道,“我不信,你毋须安慰我。”
“鸿煊,他经常在给我的信里,提到你。”
鸿煊眉毛一挑,“不可能,他早已忘记我。”
“鸿煊,你现在的样子,像个骄傲冷艳而见识短浅的公主。”子蝉穆青道,“你根本不知道这几年皇上为你做了些什么。你母后本是北陵国公主,如今被人指证为北陵国的j细。还记得淑妃么?三皇子圣零君皓的母后,冤死的女人……如今内务府查明,一切迹象人证物证全部指向你的母后淑媛!鸿煊,若是换做别的女人,皇上早就命人率军灭了北陵国了!”
鸿煊怔住了,“不可能是母亲所为。”
原来,圣零鹭泽要对付的不仅仅是他们两兄弟,还有一些虎视眈眈的敌国外交。
“后宫女人争斗,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子蝉穆青道。
“怎么可能是我的母亲杀了淑妃,”鸿煊呆若木鸡,脑海里浮出出依娜纯洁温婉的微笑。“不可能是她,一定是父皇弄错了。谋杀淑妃的人,肯定是皇后啊!一定是那个女人栽赃给了母亲!”
“皇后早已被废,打入冷宫已有数年。而淑媛犯的是j细之罪,是诛九族的国罪。”子蝉穆青道,“皇上怕你受牵连,再加上万一回宫后,你便闹着要解除父子关系,那个时候,会有暗中冷箭防不胜射向你,借故你已经不再是皇子的身份,到时候定会跟淑媛一同被处死,才没有让你回宫。同时,皇上还想让你在外面历练历练,多一些人生经历。”
鸿煊苦笑,“这些经历?不要也罢。”
“多些人生经历,总归是好的。”子蝉穆青拍了拍鸿煊的肩膀。“你不小了,即将年满二十。小伙子了。”
鸿煊问道,“母亲如何处置?”
子蝉穆青想了想,“三天后,贝弗利的刑天台,以叛国罪斩首。”
鸿煊急了,“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子蝉穆青摇头,“若有转圜的余地,何必选在今天,才通知你?”
“我要去贝弗利。”鸿煊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怕被他们捉到?”
鸿煊冷冷道,“至少见母后最后一面。”
“小心皇上在法场设伏。”子蝉穆青终归是向着鸿煊。
鸿煊叹了口气,声音颤抖了起来,“可是,她总归是我的母亲啊……师父,我想劫法场。”
子蝉穆青脸色聚变,“劫法场?你疯了!”
“我想问清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鸿煊咬牙,狠狠地说。“我不相信母亲会做j细,她爱父皇的。”
子蝉穆青的最后一句话,瞬间让鸿煊瞠目结舌。
“你也爱皇上,可是,你依旧造反了。你们母子俩,是一个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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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龙铖宫
议政殿
圣零鹭泽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前。
八年了……
八年前的鸿煊,一颦一笑,都仿佛烙铁一般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断之不绝。这八年,不知道鸿煊变成了什么模样。除了中间有一次命人送张纸条,顺便狠狠打了焱昭一番后,再也没了联系。
这几年,不知他忘记了自己没有。
他长得这么漂亮,定然有不少追求者。不知道,焱昭在他心里的地位有没有提高?无论如何,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定然降低了吧。
也难怪,在鸿煊成长期的时候,并没有陪他。反而放纵他,给他自由。
不知道鸿煊这只小鹰的心,有没有变野。
三天后,淑媛的死刑,鸿煊会来么?
他真是妖异。八年了,对他的记忆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思念越来越浓。他小时候的乖巧,越长大越倔强的韧劲,那青涩的身体,还有被欲望充斥得不到满足时迷离的媚眼……真想占有他……驾驭他……
‘咚’的一声,圣零鹭泽无声无息的拳头砸在了身边的雕花木架上。越想鸿煊,脸色愈发阴沉。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夜色已深,最终决定回养心殿休息。
养心殿……又是一个勾起回忆的地方……八年前,若是自己将鸿煊禁锢在这里,恐怕不会是现在这个光景。
恐怕,鸿煊早已被自己纳入腹中。
是的,当时,只要鸿煊迟走一个深呼吸的功夫,圣零鹭泽就已经打算折身,掀开纱帐,将他捆在怀里,压在身下。十二岁又怎样?他圣零鹭泽先前宠幸的娈童,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
这次的鸿煊,已经二十。
绝对不可能再故意放走他。
绝对不可能……
小耳朵低声对圣零鹭泽道,打破了圣零鹭泽的沉思,“皇上,殿外一位少年等候您多时了。”
“鸿煊?”圣零鹭泽脱口而出两个字,即刻就意识到根本不可能是鸿煊,神情冷淡了下来,点头应道,“让他进来。”
一位相貌平平,身穿薄铠的少年走进了养心殿,单膝跪在地上,“属下苍蒙少城,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零鹭泽在宫女的服侍下更衣,低头俯视着跪在面前的恭谨的少年,“平身。”
“谢皇上。”少年起身,仰着头,臣服着站在鹭泽面前,“不知皇上这么晚召见属下进宫,有何要事?”
圣零鹭泽浑退了宫女和侍从,当整个寝殿里只剩下他和苍蒙少城两个人的时候,圣零鹭泽才起声开口道,“三日后,你监斩淑媛。”
“属下定当不负圣望!”
“留意一个男孩……”圣零鹭泽觉得不太恰当,改口道,“一个少年。”
“少年?”苍蒙少城疑惑,“不知皇上口中说的是谁?”
圣零鹭泽没有回话,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朕没有猜错,他会来劫法场,救他的母亲。”
正如鸿煊所认识的,圣零鹭泽手下总是不缺一些年轻少将、青年才俊,面前的这位苍蒙少城便是其中的一个,他聪明至极,很快明白了圣零鹭泽的意思,“是!属下遵命!定当捕获叛军,不辱使命!”
“少城,朕知道你的野心。”圣零鹭泽悠然道,眼神却凌厉森寒,神情中带着上位者睥睨的高傲和不可一世的霸气,“你若不小心伤了他的性命,朕定会,灭你九族。”
第155章 劫囚车
苍蒙少城怔住了,他第一次听到圣零鹭泽说出这种近乎于威胁的话语。他错愕万分,绷紧了神经,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圣零鹭泽。
面前这位年近四旬的男人,此时此刻的表情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高大健硕的肩膀,再加上岁月留在他脸上的沧桑与沉稳,锐气沉淀下来,用帅气已经不足以来形容,用霸气来形容也不及他三分,如果非要找一个标准的字来形容此时此刻的鹭泽,唯有‘猛’字符合。
私下里偷偷紧了紧喉咙,脑海里圣零鹭泽一闪而过的眼神,挥之不去。那是一种猛兽捕食前看似平静,实则预兆着风雨欲来时危险又恐怖的眼神。
他不知道如今的太子鸿煊,对于圣零鹭泽意味着什么。
他既不敢也不想知道这些……
苍蒙少城心想,不管太子会不会被废,但是到目前为止,皇上还未颁布废太子的诏书,那么鸿煊还是威切尔帝国的太子。皇上想保他,恐怕也是顾虑到皇室尊严。
“属下遵命。”苍蒙少城跪在地上,双手握拳。
圣零鹭泽走到书桌旁,打开放在上面的一个锦盒。红丝绸中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枚玛瑙戒指。
暗橙色的玛瑙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剔透柔软的光。花蒙少城倒抽一口冷气,这枚戒指定然造价不菲。
只听圣零鹭泽淡淡道,“你戴上这枚戒指。”
“我?”苍蒙少城唬了一跳,但很快明白了圣零鹭泽的意思。
忙小心翼翼地从这锦盒里取出了这枚玛瑙戒指,并且非常顺利地戴了上去。
圣零鹭泽不说话,苍蒙少城也不敢多问。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三日后,记得朕交给你的任务。退下吧。”
苍蒙少城恭谨道,“属下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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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清晨。
天气很阴,乌云黑压压地充斥在天空中,预兆着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大风呼啸,吹的叶子刷刷作响。
这次劫法场的行为,鸿煊是瞒着焱昭的。他只叫上子蝉穆青和小六。并且告诉小六,一定要将此事瞒着与他朝夕相处的猫人闹闹。毕竟劫法场这种事,若是不成功,会株连许多人,鸿煊不想让焱昭他们因为自己的做法而受罚。
前一天晚上,三人便已经到达了贝弗利,下榻于一家客栈。
只是没想到,半夜突然刮起了飓风,黑压压的乌云满城。
鸿煊走出客栈,抬起头,看着很阴沉很阴沉的天空,微微皱眉。小六和子蝉穆青跟在鸿煊身后,知道鸿煊昨晚一夜未眠,今天的早晨的慵懒也是格外的忐忑不安。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暴雨天气,只怕出师不利……
“这暴雨,是鹭泽召唤来的。”
鸿煊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了这一句话。话音落定后,便格外淡定地走回了客栈,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后,叫小二上了早饭。
子蝉穆青跟在鸿煊身后,问道,“二爷,为何出此言?”
“来之前,我专门请阿纳替我占卜了今日的天气。”鸿煊拿起了筷子,一边说,“阿纳说,今日的天气睛朗无云。”
小六问道,“阿纳还说了什么?”
鸿煊端起粥,放了很多糖,一边用勺子轻轻搅拌着,一边说,“阿纳说,这次押运母亲的是父皇刚刚赦封的七杀。绰号‘玛瑙’。”
话音落定后,鸿煊将视线移到了子蝉穆青的脸上。
子蝉穆青面无表情,拿起小二刚刚送上来的馒头,一边吃一边说,“我不认识他。原玛瑙在几年前死于瘟疫,如今皇上新赦封的玛瑙,我还未曾认识。”说完,放下了手中的馒头,看着鸿煊,又问道,“二爷有何指示?”
鸿煊垂下眼睛,沉思了片刻,“我要拿到他的戒指。”
“那枚玛瑙戒指?”子蝉穆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要那何用?”
鸿煊没有回答,反而伸手轻轻从子蝉穆青的手指上取下了他的戒指,当着子弹穆青与小六的面,戴了上去。鸿煊还没来得及伸手向两人展示自己手上的戒指,子蝉穆青就先没坐稳,狼狈地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当他搀扶着桌子起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他直勾勾地盯着鸿煊手指上的金戒指,良久,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小六先开了口,“原来太子殿下是金系。”他并不知道鸿煊先前戴过千夜希的珊瑚戒指。
“不,”鸿煊笑得温婉淡然,“我是全系。”继而转头看向了还杵在一边瞠目结舌的子蝉穆青道,“现在,你知道我搜集戒指有何用途了吧……我要搜集全七枚戒指……如今难得与玛瑙相见,不取他的头颅,也要取他手上的玛瑙戒指。”
就在这时,只听天空轰隆一声闷雷,响彻天庭。客栈里的客人纷纷缩了缩脑袋,埋怨着这鬼天气。唯独鸿煊、子蝉穆青、小六三人还在正襟危坐于客栈最中间的一张桌子面前,细嚼慢咽着早饭,等候即将到来路过此间客栈的,淑媛的囚车。
“他是七杀中的人,还请二爷饶他不死,戒指我自然会奉上。”子蝉穆青最终给了鸿煊一个交代。
鸿煊嘴角溢出一抹微笑,“谢谢师父。”
“不用谢。”
“面具准备好了么?”
小六从腰间口袋里掏出三张人皮面具,放在三人面前,道,“一切准备好了,就等囚车经过。”
“嗯。”鸿煊点了点头,说,“父皇定然会早已预料到我今日会来劫法场,肯定会在法场周围布置了重兵把守。我们要避重就轻,要在囚车行驶的路上就要将母亲救出来。所以,路过客栈时,我将烟扔在地上踩灭为讯号,师父你去开囚车车门,小六跟在身后掩护。而我则在暗中……对付意外情况……”
与鹭泽交手,鸿煊这是第一次。
他非常清楚鹭泽的特点,所以鹭泽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而鹭泽也很清楚鸿煊的心思,所以鸿煊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也考虑到了鸿煊会在路上设伏,恐怕会直接劫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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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时间非常漫长。
鸿煊戴着人皮面具,慵懒地倚在客栈的门边,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纸卷烟。烟头已经扔了一地……
而子蝉穆青和小六则候在二楼的露天阁处。大雨迟迟未下,乌云几乎压在两人头顶。子蝉穆青脸色并不轻松,而小六更是一脸紧张。虽然都戴着人皮面具,但是浑身上下发散出来的嗜血的气息,已经让很多人意识到即将有一场血战发生。
客人们纷纷离去。
鸿煊淡淡地看着纷纷离去的客人,嘴角浮出一抹冷笑。看来老天也在帮他,不用顾忌到这次会伤害平民百姓了……鸿煊又想到了之前第一次战役。圣零鹭泽派来的将军是千夜袅。他没有带领士兵前来攻堡,而是率领了一批塞浦路斯旁边的村落的黎明百姓。鸿煊骑马,远远地看着千夜袅阴鹫的微笑,一边下令鸣金收兵。
这是打仗,而不是让一群手无寸铁的黎明百姓来做前锋。
而千夜袅就是看中了鸿煊不愿伤及无辜的特点,才专用调用了这些百姓,好好地戏弄了鸿煊一番。
这次不会了。
大暴雨,很少人会围观这次监斩。
唯一围观的,恐怕就是鸿煊他们三人。而这,正是鹭泽召唤暴雨的目的,同时也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希望即便在暗处,也能一眼看到现身救母的鸿煊。
鸿煊倚在客栈的门边,重新低头燃了一根烟。
继而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扰攘嘈杂之声,闻声看去,便看到了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来。再一眨眼,便看到了囚车。不远处囚车里,面如土灰的……娘……
鸿煊的心被狠狠揪住了。
“娘……”鸿煊喃喃道,差点忍不住,便冲了上去。
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垂下眼睛,默不作声地静静等待囚车的经过。余光中,他撇向了为首的骑马的年轻将军。好一张清秀稚嫩的少年的脸,他大概与自己同岁。鸿煊的视线微微下移,便看到了他手指上带着的引人注目的玛瑙戒指。
队伍一点点一靠近了鸿煊。
时间开始过的非常慢,非常慢。仿佛一丝一毫之间,都隔着不可逾越的永恒。鸿煊感到了呼吸的困难,心悸感让他额头开始冒汗。他夹着烟头的手指开始颤抖,一点一滴地等待着。
街上非常安静,乌云压抑着,连小猫小狗都被迫沉默了。
苍蒙少城的身体错过了客栈,鸿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悠悠地吐了出来。接着,便是囚车。鸿煊忍住不去看囚车上的母亲,将烟头轻轻扔在地上,在用脚尖碾灭。
子蝉穆青和小六从二楼一跃而下。
子蝉穆青直奔囚车,而小六掩护。
队伍打乱。
但是谁都不是子蝉穆青的对手,尤其是在戴上金戒指之后的子蝉穆青,刀枪不入!
鸿煊转身走进了客栈,躲在了暗处,偷偷地窥视着,当他看到子蝉穆青如愿以偿地救得母亲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子蝉穆青让小六带着女子先走,自己却转身对付苍蒙少城。他还要完成鸿煊交代的任务——拿到苍蒙少城手里的戒指。苍蒙少城毕竟是刚刚加入七杀的成员,操纵戒指并不到如火纯清的地步,对于子蝉穆青来说,小菜一碟。
小六带着淑媛躲入客栈,鸿煊高兴至极,忙去迎接。
就在鸿煊忐忑不安的心可以放下的时候,天空瞬间降起了倾盆大雨。雨点如同落面筋似的,撞击着地面。鸿煊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一切未免进展的太过顺利!太顺利了……
鸿煊脸色地倏志绷紧,下意识地预感到子蝉穆青有危险。猛地冲了回去找子蝉穆青。
隔着浓密的雨帘,鸿煊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手里操纵着金色光刃,朝前浑身湿透的子蝉穆青刺去。而子蝉穆青狼狈地躺倒在地,口吐鲜血,毫无招架之力。
鸿煊只感觉浑身颤抖。
即使大雨将视线扰得再模糊,鸿煊也能看出来,那个男人的身影这么熟悉……应该是鹭泽吧……
他看到了鹭泽手里拿着的没收来的金戒指。
“不————”
鸿煊想也没想,便冲出了雨帘,用身体替子蝉穆青挡住了男人刺向来的金色光刃。
第156章雨过天晴
大雨瓢泼。
肆无忌惮地洗刷着地面,血水混着污水一同流向低洼处,汇聚在一起,形成暗黑色的浅泥潭。
圣零鹭泽没有意识到会有人中途冲出来,有些意外地收起了手中的金刃。俊眉凛了凛,锐利的视线直勾勾地射向了前来挡剑的陌生少年。
刃锋轻轻擦过鸿煊戴着的人皮面具,裂开一道口,并未伤及真正肌肤,所以并没有流血。
但是鸿煊还是感到了明显的刺痛。
他伸手摸了摸脸,心里一阵冷汗,幸好有这人皮面具挡着,差点被毁了容。
雨声也捧住了周围迭迭不断的呻吟。
雨帘也掩住了圣零鹭泽看向鸿煊的视线。
只见圣零鹭泽慢条斯理地挥动手里的金刃,俯视着鸿煊,话语低沉而威严,“走开。”气宇轩昂的俊脸,冷若万载玄冰。
鸿煊抬起了眼睛,看见了八年未见的圣零鹭泽。
明明是八年未见,宛若隔世的时间……但是今日竟然得以相见,感觉却超乎自己的想象……像昨日才暧昧亲昵过一般,如此熟悉。他的声音依旧如八年前那样,深沉。
只是比八年前要黝黑许多。
身形并没有多少变化,宽阔精壮的肩膀,高大笔直的身材,何时何地都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鸿煊抬手,抹掉了脸上的雨水,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看着比自己高大的鹭泽。他脸颊上带着胡髭,看上去有些倦怠,深紫色的眼睛却是一如既往的明亮。
都说岁月不饶人。
但是换到圣零鹭泽身上,这句话仿佛换了另外一种意义。
圣零鹭泽成熟的魅力,被岁月刻进了骨子里。
“还不走?”圣零鹭泽问道。
鸿煊似乎从里面听出了温柔的好意,心狠狠一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他该说什么?母亲被父亲判了死刑,自己前来劫囚车,不先救母亲,难道还要对这个男人投怀送抱?
不不不!
来这里的目的是救师父。
“你可知道他是何人?”圣零鹭泽道。用剑锋指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子蝉穆青。
鸿煊摇了摇头。
圣零鹭泽说,“他劫囚车,按律当处于剐刑。”
鸿煊大惊失色,惶恐万分。
剐刑,威切尔十大极刑之首。先把棍棒钉入骨髓,再用刀尖割去身上的血肉,一点点令其尸体腐蚀瓦解。
“不……”鸿煊咬往嘴唇,发出轻微的哀鸣。转过身去,弯腰扶起倒在雨水里的子蝉穆青,将毫无防备的背部留给了圣零鹭泽,丝毫不畏惧他。
因为鸿煊很清楚圣零鹭泽的性子,他从来不会伤及手无寸铁的人,不像一些持强凌弱的自命不凡的舞刀弄棍的人,会点功夫便非要在人前人后展示。
圣零鹭泽从来都不会对一个小孩子动粗。
“你要干什么?放下他。”圣零鹭泽淡淡地说。
鸿煊终于听出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不耐烦的意味,便轻声回答道,“自然是救他。”
“你打不过我。”
“求你饶了他。”鸿煊思考了很久,才用‘求’这个字。
圣零鹭泽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意外,面前的少年,举止行为并不符合他平平相貌。他的身手投足都带着格外优雅的气质,出身应该非常尊贵。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我是他的徒弟。”
“叫什么名字?”
鸿煊弯下来的腰直了起来,他转过了身,重新直视圣零鹭泽。半晌,才嘲讽似的勾起了嘴角,吐出了两个字,“鸿煊。”
圣零鹭泽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光剑消失。
“父皇想起来了?”鸿煊轻柔的声音,在强大剧烈的暴风雨中,反而韵着淡淡的诱惑,“还是早已忘记了?”话音刚落,便主动揭开了人皮面具。
隔着瓢泼的雨帘,圣零鹭泽看到了一张美艳到惊人的脸,原来,真的可以让他停止呼吸。
鸿煊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鸿煊长高了,已经不再去变腰专门触摸他的脸颊,如今,只需伸出手,便能透过雨帘,摸到了这张被雨水打湿的脸。他的浅紫色的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澈,只是经历了八年的散漫,眼神里充斥着吉卜赛的野性。
宛若一朵美丽的野花,妩媚地绽放着。
这是他放出去的小猫。
如今已经回来了。
圣零鹭泽肆无忌惮地抚摸鸿煊的脸,享受着指尖的滑凉。
鸿煊偏关,躲过他的手掌。
圣零鹭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对着这双勾魂摄魄的电眼失神很久。
放纵他太久了,越来越难驾驭了……
圣零鹭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手臂用力,将鸿煊一把拥进怀里,变腰去嗅他脖颈的味道。
“鸿煊。”
只听怀里的鸿煊轻声说,“有人来了。”
鸿煊这次并没有说谎,他看到不远处赶来的禁卫军。排山倒海的势头,黑压压的一片,齐刷刷地向自己的方向奔来,还能听到靴子踩在暴雨水洼里飞溅而出的声音。
果然,话间刚落,便有一位年轻将士率先奔到了两人面前。
鸿煊见状,不禁苦笑,圣零鹭泽麾下不知还会有多少为他卖命的青年才俊,奋不顾身急着前来护驾。
“你不喜欢他?”圣零鹭泽看出了鸿煊眼底的轻蔑与嘲讽之意,不由得问道。
鸿煊推开了圣零鹭泽的拥抱,淡淡的回答,“我嫉妒他,我嫉妒所有能为你卖命的人。”
圣零鹭泽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这么说,你的心里还有朕的位置。”
“八年了,鹭泽。”
圣零鹭泽说,“可是朕已经私下里,与你脱离了父子关系。”
鸿煊抬起了头,无意讪笑,他知道圣零鹭泽的意思,与他接下来想说话。
“那么,朕可否把这句话,当作你的……表白?”圣零鹭泽眯起眼睛,深沉地看着鸿煊,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鸿煊淡淡地笑了笑。
不说话代表了默认。
圣零鹭泽勾起嘴角,一手托着鸿煊的后脑勺,在暴雨里,在赶来的禁卫军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住了鸿煊。这场吻,鸿煊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他仰着头,连纤腰也弯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而另外一只手,趁接吻的空当,偷偷钻入了圣零鹭泽的衣袖里,取走了他没收来的,子蝉穆青的金戒指。又悄无声息地放入了自己的腰间的布袋中……
圣零鹭泽明显感觉到了鸿煊的小动作。
毕竟鸿煊的吻技并不娴熟,微微专注于其他的事务造成的失神,早已被圣零鹭泽觉察。因此,当他知道鸿煊已经将金戒指纳入囊中之后,便故意伸长舌尖去逗弄鸿煊的舌,并且加大了力度,从舔舐变成了啃咬肆虐。
“呜呜……”
鸿煊没想到圣零鹭泽来势凶猛,有些招架不住。
折腾了半晌,鸿煊快喘不过气来后,圣零鹭泽才停止了这场吻,放开了鸿煊。
直起身来,看着鸿煊,脸颊晕红,眼神迷离,格外招人垂怜。
//
在不知不觉之中,暴雨已经停了下来,天空很快放晴。
正如阿纳之前的占卜——天气晴朗。
鸿煊抬起头,看着一碧如洗的蓝天,乌云散去后,让心情变得豁然开朗。他擦了擦嘴角,因为刚刚接吻后溢出几丝津液,掰开圣零鹭泽拥抱过来的手臂,走到了子蝉穆青面前,将他扶起。
“对不起。”子蝉穆青说,“没想到皇上已经埋伏在暗处。也许,他也预料到我们会来劫囚车。”
鸿煊说,“也许,这并不是很糟糕。他刚刚又吻了我。”一边弯腰,将从圣零鹭泽身上偷来的金戒指,还给了子蝉穆青。话语颇为随意。
“谢谢。”子蝉穆青接过金戒指。
“他已经觉察。”鸿煊说,“但是他默许我还给你。”
子蝉穆青在鸿煊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压低嗓音偷偷对鸿煊说,“真不明白你们两人,明明都这么清楚对方的性格,这么了解彼此,却……”
第157章 极度渴望
“却怎样?”鸿煊挑衅地扬了扬眉,打断了子蝉穆青的话语,“师父,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在刚刚一刹那,冲出来替你挡剑?”
子蝉穆青说,“我从来都不相信奇迹。”
鸿煊静静地聆听着子蝉穆青的话语。
“但是至少我相信,你鸿煊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子蝉穆青嘴角现出一抹微笑,“我也相信生活,你们两人注定会相见。”继而拍了拍鸿煊的肩膀,冲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扬了扬眉,“他在那里等你很久了。”
鸿煊回过头,迎上了圣零鹭泽向自己射来的目光。
只听子蝉穆青又道,“有没有告诉你,这八年来,你的眼睛里一直充斥着极度渴望一个人一件事?”
鸿煊惊愕,“你能看出来?”
子蝉穆青轻笑不语。费力地撑在旁边石灰砌成的墙壁上,料理着身上的伤口。
//
阳光,洒在了街道上。
整个世界,因为鸿煊与鹭泽的出现,而明亮了起来。
枝叶上还挂着潮湿的雨水,滴答落地。
积水顺着沟道,哗哗流淌……
居民们见雨停了,纷纷打开窗户。当他们看到威武壮观的禁卫军时,又连忙将窗户关了起来。透过窗户的细缝,仔细一看,才看到并不是要打仗。每一个士兵都放下了武器,跪在了地上。站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少年。
少年全身被淋湿了,潮湿的发梢温顺地贴在漂亮精致的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秀与灵气。这种气质,定然不是贝弗利大都会这种车马繁华,锦绣之地能陶冶出来的。
他应该来自一个很遥远的国度。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独特的韵味,野性味道十足,充斥着极度的渴望。
他浑身湿漉漉的,却一点都不因为雨水而觉得怏怏不乐,从他的眼神里,只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仿佛在他的眼里燃烧。即使刮起了大风,下起了大雨,也浇不灭他眼中燃烧的火焰。
这个少年,让许多大胆的居民们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余光中,自然瞥见了站在他面前,无法忽视的一个高大男人。
从背影中看不出他的年龄,宽阔的肩膀,强壮的身躯。只有正面能瞧见的男人,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尊贵无比的身份——没想到圣零鹭泽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但凡贝弗利的居民,基本上都是目睹过龙颜的。
尽管圣零鹭泽如今是一袭便装,但是他的精致五官已经很难让人忘怀,再加上他的眉宇间气度不凡,让人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他。
片刻的功夫,街上便站满了前来朝拜的百姓。
鸿煊扫了周围一眼,便看到了百姓们全部跪了一地。
“他们是朕的子民。”
圣零鹭泽的声音,越听越好听。至少鸿煊是这么觉得,越来越有一种重金属的沧桑味道。虽然听起来很冰冷无情,但是鸿煊能感受到里面一种耐人寻味的深厚与难得的专注。
鸿煊微笑,点了点头。他喜欢听圣零鹭泽说话,他说的越多,鸿煊就越开心。
“将来,他们也会是你的子民。”
圣零鹭泽的这句话,让鸿煊垂下了眼睛,“不,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我不要你的江山,我只要圣零鹭泽。”
圣零鹭泽听到这句话后,眼睛里闪出了异样的光,“在彻底驯服焱昭之前,你还是太子。”
“那么,等哥回来,你就打算让他做太子?”鸿煊心脏一紧。
圣零鹭泽皱眉,半晌才淡淡道,“四皇子圣零钰秀,年方十三,性格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这句话,已经完全代表了圣零鹭泽的立场。
圣零鹭泽果然还是厌恶焱昭的,他注定要折磨焱昭一辈子。他要折磨焱昭,让他一点点地走向失败,而且让他看着一个比他年龄要小很多的皇子做他梦寐以求的太子。夺走他梦寐以求的江山。
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会坐享渔翁之乐。
鸿煊只觉得耳畔处传来了嗡嗡的低鸣。现在还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焱昭,一山不容二虎,让焱昭先呆在塞浦路斯一段时日,再另行决议。
想着焱昭辛苦了追求一辈子,却死在比他年幼十岁的皇弟身上,又是何苦。
只奈何,命运的女神,并不站在他这一边。仿佛处处与他为敌。
“是么?改日去见见四皇弟,好不好?”鸿煊问的声音很轻,圣零鹭泽从中听出一丝轻薄与讽刺的口吻。
圣零鹭泽说,“鸿煊,朕不敢让你去见他。”
“为什么?”
圣零鹭泽说话毫不留情面,“从小时候起,但凡宫里怀孕的女子,无论是妃子还是新纳的秀女,都会莫名其妙地被害死。鸿煊,难道,这些与你都没有关系?”
从小时候开始,他鸿煊就帮焱昭开始他的‘太子’大业。一刀下去,便是两条人命。鸿煊知道圣零鹭泽话中含义,欲言又止。
“见到钰秀,你定然不会放过他。”圣零鹭泽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鸿煊浑身一颤。
圣零鹭泽说,“鸿煊,你这么善良,不要因为别人的欲望,来折磨自己。”
“不,鹭泽,你根本不明白。”鸿煊不耐烦地打断了圣零鹭泽的声音,“无论是谋略还是常识,焱昭的能力,在威切尔都是屈指可数。只要你稍微对他好一些,对他友善一些,他便有发挥他本领的地方。”
“鸿煊,你可知道飞蛾扑火?在夜晚,点亮一盏灯,便有数不尽的蛾虫飞入火中,被活活烧死。尽管知道被活活烧死,还会有蛾虫前来。”圣零鹭泽的声音充满耐心,“如今贝弗利的皇城便是那盏灯,朕想要多少有本领的人,就会有多少青年才俊前来朕所用,为朕效力。不缺他焱昭一个。”
鸿煊蹙眉,极力争辩,“可是焱昭是你的儿子。”
“朕有很多儿子。”圣零鹭泽说。
是啊,后宫佳丽三千,有多少女子渴望圣宠,给圣零鹭泽生儿子?鸿煊讪笑。“鹭泽,你别忘了,焱昭背后有着紫龙衔花的图腾,你改变不了他的命运。”
“那如果杀了他呢?”
“鹭泽,千万不要低估焱昭。”鸿煊揉了揉太阳|岤。
圣零鹭泽体贴地将他搂入怀中,声音格外低沉,“而鸿煊,全天下,只有一个。”
鸿煊身体一紧。
“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母后问清楚,她为何会成为北陵国的j细,之前的淑妃到底是不是她所杀。可以么?鹭泽。”
圣零鹭泽眯起眼睛,“一天时间。”
“嗯。”鸿煊郑重其事地点头。
一阵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吹过。让鸿煊这才意识到此时此刻两人的处境。光天化日之下,不知是不是现在的阳光太过刺眼,让鸿煊觉得有些眩晕。也顾不上是不是众目睽睽,任凭圣零鹭泽将自己毫不费力地打横抱上了明黄|色的銮驾。
二十岁的鸿煊,高挑纤长的身体,抱起来,比八年前抱他要重多了,至少不再如同羽毛那样丝毫没有分量。圣零鹭泽笑着故意颠了颠手臂,吓得鸿煊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急忙伸出双手缠住男人的脖颈。
“圣零鹭泽,你找死!”鸿煊忿忿道,羞红了脸。
圣零鹭泽噙着邪笑,“八年前,朕是抱儿子,精心呵护。八年后,朕是抱情人……”
“我是不是很重?你放我下来。”鸿煊推脱。
圣零鹭泽柔声道,“整个世界都在朕的怀里,你说重不重?”
又是恶心的甜言蜜语。
从第一次黄金楼相遇谈话时,他便开始了不厌其烦的对自己进行糖衣炮弹的攻击。不知道鹭泽到底在执着什么,这么多恶心的情话,他竟然能不厌其烦地说了一句又一句……
鸿煊脸红到了耳根。
“回宫,换身干衣服?”圣零鹭泽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欲望,魅惑着鸿煊蠢蠢欲动的心思,“子蝉他们,朕交给小耳朵安排。”
鸿煊点了点头。
心在狂跳,止不住了……
二十岁的身体,又同时遇到了一个终于可以满足自己的男人。
极度渴望了八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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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铖宫。銮驾直接走向了养心殿。
根本没有回到舒蟾宫倾澜殿的迹象……
卷八 战车 第158章 不想长大
鸿煊与圣零鹭泽两人一同走进了养心殿。无论是周围的雕拦玉砌,还是大殿上的层层繁馥的明黄|色的帘幔,都仿佛格外熟悉,又格外陌生。跪在地上请安的宫女所处的位置依旧没有改变。
环视回周,八年前,曾经砸碎的瓷器与撕毁的画卷的地方,又重新摆置上了造价不菲的玉器与装裱华丽的山水画。这幅画里,应该画着比特摩尔斯吧。那条船,那座湖,那个水中小亭……鸿煊微微眯起眼晴,不由得幻想起来,难道圣零鹭泽闲暇时分就站在这幅画的面前,慢慢回忆着十年前在酒亭里发生的事情?
鸿煊真是记忆犹新。
但是圣零鹭泽是否有追忆往事的习惯,鸿煊就不得而知了。每当牵扯到感情的时候,鸿煊总是无法准确的拿捏圣零鹭泽。
尽管他自认为很了解圣零鹭泽。
站在大殿之上,鸿煊比刚刚来的时候要沉默许多。
养心殿的气氛太过庄严肃穆,与平日里所处的环境大为不同。
侍女拿来了一身干净叠的整齐的衣服,毕恭毕敬地跪在了地上。
鸿煊低头,看见了精致的五彩描金木盘里,一身黑色的绸缎锦衣。
依旧是黑色。
他不喜欢黑色。他正处于少年迈向盛年的时期,年仅二十,应该像一些贵公子一样,穿着绫罗绸缎,佩戴玛瑙翡翠,宛若孔雀一样展现他们的魅力。无论是蛋黄|色,还是珊瑚红,都比面前这身黑色的衣服要明亮的多。
但是圣零鹭泽仿佛对黑se情有独钟,他见鸿煊迟迟没有拿,便走到了鸿煊面前,替鸿煊拿起了这身衣服,命令侍女退下后,才柔声道,“这是进贡的上等丝绸,熟软柔韧,穿上去定然舒服。”
鸿煊从来没有逆过圣零鹭泽的意思。
更不会因为穿衣服的一点点小事就跟圣零鹭泽翻脸。
他伸手接了过来。
一摸布料,果然滑软。只是颜色暗了点。
圣零鹭泽微笑。
鸿煊说,“真不想长大。”
“为什么?”
“小时候还能任性发一下脾气,等到长大了,无论做错了什么事,都得自己担着。”鸿煊说。
圣零鹭泽从话语里听出了鸿煊的牢马蚤,“鸿煊,真正的美丽,不是凭惜打扮透出来的。真正有气质的人,美丽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