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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将军惧内 作者:海蛎子
上写的明明白白,
将军这一战打的惊天动地,有点,有点太张扬了。反正关外一向事儿多税收少,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
倒是雪域金盏是个好东西,长在极寒的雪域山顶,能百毒不侵,益寿延年。十几年前听说有个老郎中去了采来煎药,就一棵巴掌大的花,救了一城的瘟疫。要是有入了炼丹炉,说不定于修行有大进益。
周骞瞧着自己带着的五千击兵,一个个伏在萧山以北的徐江岸边。
牧童领着一大群的黄羊在河边吃草饮水,三天了,对面的匈奴兵们从警惕,好奇到跃跃欲试要渡河捉羊,毕竟,冬日里大家都是一样的饥肠辘辘。赶上今天是个好日子,柔然王娶小妾,并没有监军督查,一个个胆子都大了起来。
眼看一个刀疤脸脱了鞋子,抱了一只竹筏子下水,
周骞浮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冷笑。
☆、突袭
这事儿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朝廷发的那仨瓜俩枣是养活不了镇北军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镇北军一个个热血上头,没饷银不打紧,没饭却是万万不行的。周骞带着轻骑营将士们白天练兵,晚上偷偷出门狩猎打狼,一次都没被发现过。
起初他以为自己运气好,后来慢慢发现,老将军对此事好像是默许的。
因为一次在猎场上发生了意外,狼群比想象的多了一倍,咬死了两匹战马不说,还将差点将兵士们围在其中,多亏有人及时发现,推着熊熊烈焰的战车深入狼群,这才救了周骞的小命。
据一个小将说,当时推战车的是个黑衣人,身材和老将军别无二致。
不过周风死不承认。
三个月前,周骞在围猎的时候发现了一群小黄羊崽子,足有五六十只。饿得精瘦,老图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当时就恨不得生啃了,没想到周骞大手一挥,全部带回去养。
一晃三个月,黄羊都贴上了一层肥膘。
将士们每天经过这一群黄羊的时候,都似乎能闻到一股烤羊腿的焦香。
眼巴巴的把这群黄羊给盼大了,结果这少将军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让吃了。他要那这笔黄羊做笔大生意。
气的将士们脸都白了,私下里研究了几回要要将军给灌醉了,夜里烤了黄羊下酒,等问起来就说是被狼给叼走了。哪知道少将军也是个铁公鸡转世,把这群黄羊盯的死死的,每天早上数一遍,晚上数一遍,半夜起来接手,要没睡迷糊还能再数一遍,活脱脱一个牧羊犬。
牧羊犬抠门抠成这样,饿狼也就不好意思下手了。
如今,周骞终于要出来晒晒他这藏了一冬的宝贝了。一群黄羊羔子长成了大羊,一只能吃个三五天,吃不完的还可以放在军帐前头风干,比起硌牙的窝窝头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们馋,河对面敌军粮草大营里的守卫兵们也是一样的馋。
经过一个寒冬,粮草消耗殆尽,驻扎萧山三郡的敌营里除了瘦骨嶙峋的战马,就是饥肠辘辘的兵。春风未至,只有一地的枯草,小兵们没有柔然王的野心,每日里就盼着战马能饿死几匹,大伙儿啃几口肉骨头。
看到河对岸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赶着满山的黄羊,口水都淌到下巴了。
起初还只是一两个小兵流哈喇子看,三日以后,整个兵马营的都眼红了。
赶巧这日柔然王要娶小老婆,各处监军都忙着去讨一口喜酒喝,兵马大营的头头上赶着拍马屁去了,剩下一帮小兵喽啰看家,为首的军爷肥头大耳,一条刀疤软塌塌得趴在鼻子上,相貌甚是可怖,
倒了八辈子霉,非得赶上今日当差,不能去参加柔然王的喜酒。
他这一肚子的馋虫都要爬进脑子里了。
军爷喝一口闷酒,砸吧了几下嘴,只觉着口中无味,瞧着对岸的黄羊,越看越气,越看越搀,环顾一周,兵马大营里刀子有了,柴木有了,火刀火石有了,离烤全羊就差一步了。
他几乎能闻到羊肉的焦香。
三杯黄汤下肚,他一拍大腿。
许人家吃肉喝酒,就不许咱自己给自己弄口汤喝。
军爷一挥手,
兄弟们,跟我走。
一时间,天河水面上出现了上百条木筏子,伏在上面的饿狼们眼睛都红了。
严冬初至,江水上还结着脆冰,一不小心沾了点水,能把人冻的一哆嗦。
赶黄羊的小孩子瞧见江上满是木筏,吓得骑了一只黄羊就跑,跑了三五步,转头一看,木筏上的柔然兵们已经上岸,肥头军爷没等木筏着地,一个箭步翻到岸边,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抓住一个黄羊蹄子,掏出短刀刺进黄羊肚皮,左右一划,血肉内脏哗啦啦流了一地,枯黄的草地登时变为鲜红。
首领伸长了脖子,吸了一口羊血,转身一笑,露出血盆大口,随即挥刀,在另一只黄羊背上滚了一圈,刀尖划过喉咙,黄羊抽搐了两下,躺在地上不动了。
柔然国狩猎的规矩